王爷,追妻之路多保重+番外(58)
张太医走后,无忧过来朝他比划着问他:“为何要去找太子殿下,王爷不是会生气?”
“你不懂。”
他没有跟无忧解释,只摸着自己那条残废的腿,眼中忽然就起了雾气,鼻尖酸酸的,泪水就矫情了落了下来。
无忧吓到了,忙比划:“莫哭莫哭,无忧错了,不问便是。”
“我…”他想过要跟项云擎解释的,只是…如何去解释呢,故事之长,长至那一剑开始,故事里的痛他同桑榆知晓便可罢了,事到如今,何苦再叫项云擎跟着难过呢。
那人便是不信他同桑榆是清白的,便是不信,他又有何解释的意义。
云非羽何时落下眼泪,便是那一滴伤心委屈,项云擎这颗心就软了。
夜深深,云非羽将将睡去,项云擎便悄悄进来,轻轻搂着那人睡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赶出府
夜深了,藏着心事睡去的人一夜噩梦,月儿不忍瞧他一脸痛苦,悄悄躲进了云层。
齐慎儿是那么得意,如高高在上的凤凰,她睥睨云非羽,“如何,被背叛的滋味,喜欢的人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人,这滋味…不好受罢!”
那女人冷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王府一个贱婢,胆敢刺伤王爷,谋害皇室宗亲本该死罪,但死太便宜他了,你们好好招待招待他。”
一锭金银自齐慎儿手中易了主,心如死灰的人受了大罪。
”殿下…”
陷入噩梦的云非羽浑身颤抖,同现实一无二样的梦镜彷如他又遭受了一回碎骨之痛。而那时他所能依靠的人一个也无。
得小公主宁安邀他出府,桑榆于人群中对他一见钟情,又恰好在天牢中再遇见他,承蒙桑榆他垂爱才有机会再见项云擎。
那时,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桑榆。
“殿下…”
云非羽自梦中落了泪,声声绝望,声声唤着桑榆。
项云擎于黑暗中寒了心,那只可斩杀千军万马的手狠狠握紧,最终那个本该热热乎乎的位置还是冷却了。
镜子碎了再难复初,月儿缺了再难圆满。人心有了隔阂猜忌便一发不可收拾。
云非羽何曾委屈落泪,恰恰是那一抹黯然伤神的心碎淌进了项云擎的心,让那装了许多醋水的人心疼心软。偏生是命运弄人,那一句绝望中的殿下寒了项云擎的心,让那冷酷的王爷闭了心门。
天亮了。
枝头鸟儿轻轻啼鸣。
“王爷说王妃身子抱恙,王府喧闹不宜修养,酌请王妃移居灵山别院。”
没了项云擎,他不大习惯,每日天将将亮起他便醒了。
王府新任的总管是项云霄派来的,敏玉推荐过来的。他说话很恭敬,待他很有礼数。却是这句话叫他如何都无法平复内心。
“……”
项云擎…这是要把他赶出王府去。
“你…下去罢。”他呆呆地回了。
“是。”总管心有不忍地退身。
他呆愣在榻。
七爷爷说:遇到问题不要怕,要去解决,你是云家后人,云家没有胆小怂人。
总管退下去带上门,他迟迟没有唤小诗,只呆呆地坐靠在榻上。
腿隐隐有些痛,但不及心里痛。
不曾斟酌,不得考量,只深深觉得项云擎待他是有心的,心中自是有他的,即便那人不信他,他也该在覆水难收前解释一下。
书房并不远,他走得些许费劲。
小诗原是跟着他的。“我扶您过去。”
他拒绝了,“我一个人就好。”
有些话项云擎听了便可以。其实,若是可以,若…项云擎信他,这些话他一辈子都不打算说出来的。
现下那人要将他赶出府了,终究是有情的,他不希望二人以如此结局收场。
想到此,眸子暗淡了一些。
项云擎不信他。他在项云擎心中便是如此朝三暮四之人么。
有道是善者不辩辩者不善,他云非羽何时如此…
罢了罢了,他是我夫君,是我…良人,我愿为他披嫁衣,亦愿解-你是我的执念-释所有一切。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很轻松地推门进去。想法是极好的:就避重就轻地解释为何同太子殿下那般亲近。就避过齐慎儿罢。
便是此刻,他都在替项云擎着想,想着莫要叫项云擎跟着心痛一回。
推开门,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引入眼帘的是散了一地衣裳的狼狈不堪与满屋香艳。青衣,绸缎,锦服,然后…是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哭得眼睛红红肿肿的季子。项云擎衣衫不整地躺在那盛软榻上,手中还揽着季子的腰。
云非羽呆呆地隔着距离望着季子,望着项云擎,望着那一地的衣裳。
日头尚且不够,他却觉着脸儿火辣辣的,皮开肉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