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自以为是的以为花千宇不想他一人面对。
说到底,是他背叛在先,又有何颜面让花千宇为他断子绝孙?
安明熙握紧了拳,良久,他松手,唤道:“阿九。”
“是。”
“去花府。”
自私也好,任性也罢,他绝对不要将挚爱拱手让人。
……
三名媒人打扮的妇女手握画像和生辰八字争先恐后地闯进花府,生怕晚了一步就让内中之人相中他者,但入了府后的她们也算有序,只是推搡,没发出声。
“王爷,这……”阿九担忧地看向安明熙。
原本他心里拿不准真假,但见了这戏剧性的一幕,他也只能信了,毕竟丞相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这才大年初三,”轿中的安明熙自语,“还真急啊。”安明熙说得淡然,阿九却知晓他不好受。
安明熙放下帷幔,用锦巾围住半张脸,又在后脑勺打了个结,这才走出轿子,向花府大门去。
今日出府前,安明熙曾让御医到贤亲王府里为他诊治,御医确认无碍,也向他说明像2安清枫那么晚才出现症状世间少有,让他不必忧心,免得身体没病,心却病了。
想着御医说他被传染的可能性很低,安明熙背挺得更直了些。仗着自己是王爷,他手一挥便免了家丁的通报。要知道他原本可是会恪守礼节地让下人转告府主自己的到来,自己守在门口又等下人回来才踏过门槛。
管家乐福见此总觉得大事不妙,但安明熙都让人别通报了,他也不好光明正大地跑过安明熙,抢在安明熙之前到达客堂告知花决明。没思索多久,乐福绕进长廊,跑向后院。
跟随着媒人们的脚步进入客堂,见接见媒人的是花决明,旁观者也只有花千树,安明熙心里好受不少。
媒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呢,花千树就注意到了安明熙,但他没有动作,直到花决明的视线穿过媒人们,落到了安明熙身上,花千树才随着花决明起身恭迎。
“王爷的身体……”
安明熙摇头:“无碍。”
怕他们害怕,他又补充:“已让御医检验。”
对了几句客套话,安明熙入座,随之把话题转到了媒人们身上:“花相,她们是……”
花决明也不掩饰,道明这些人都是来说媒的,随后让下人把她们安排到客房等候。
自古以来,女性讲究矜持,因而女方主动向男方提亲的事世间少有,可是花千宇要相亲的话一放出,各家都不打算放过这块香饽饽,有一家带了头上门自荐,其他家便都紧随其后,哪管矜持?何况提亲的是父母,只要说不知情,那些个大家闺秀仍能保下“矜持”之名。
“初三,花相不打算走访亲友吗?”
花决明看了花千树一眼,回道:“千宇不小了,再不成家就要和他二哥一样成不了家了。”
“……千宇好友在哪处?”在花决明面前,他只能称花千宇为好友。
花决明不想说,敷衍:“出去了。”
但安明熙不打算放弃,再问:“去哪了?”
花决明抿了口茶,答道:“现在该与欧阳贤侄一同。”
坐于安明熙斜对面,也在喝茶的花千树闻之一滞,抬头观察安明熙的反应,只见安明熙垂眸,嘴角勾出一抹牵强的笑,回道:“这样啊……”
他以为花千宇有事耽搁了,却没想花千宇有时间找欧阳朔也没时间见他。
花千树示意身后的喜凤低头,喜凤弯腰,花千树小声交代了几句,喜凤便低下头,踏着轻而快的碎步悄然离开客堂。但再怎么低调,那么大一个人在面前动作,想不注意也难——
“站住,”花决明叫住喜凤,“去哪儿?”
喜凤怯弱回头,低着头犹疑地回道:“烧水……茶凉了。”
“不必,还热着。”
“是。”喜凤屈膝行礼,乖乖走回花千树身后,花决明顺着喜凤的移动移动视线,而后对上花千树的眼,似在质问。
不敌花决明眼中利剑,花千树避开目光,用视线引花决明把注意力放在安明熙身上。只见安明熙忽然站起,连理由都没给出干脆告退,花决明没有留人的意思,起身相送,花千树也一齐跟上。然而,一行人还未出大门,花千宇便似风一般扫来,停在安明熙面前。
看清来人的那刻,安明熙不由吸了一鼻子凉气。
不知何时到来的花千墨停在花千树身旁,静观发展。瞧见花千树饶有趣味的神情,花千墨挥手,用手背拍了下他的大臂,以眼神示意他收敛。
花千宇看了眼花决明,目光重新在安明熙身上定格。跑得心跳不稳的花千宇稳定了呼吸后,一把拉过安明熙,轻而易举摘了他的面纱,揽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