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46)

作者:小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林佩啊林佩,我多唤你,便觉开心了。 结局BE 一曲红绡不知数,银鞍白马渡春风。林清惜翻墙去见阮当归,阮当归又惊又喜,却又生怕被别人看到。 “翻墙是小人行为。”阮当归抱得美人,心都柔软起来,他嘴上嘟囔着。 “既如此,便当一回小人。”林清惜轻声道。 阮当归好笑且无奈道:“那小人越墙,意欲何为?” 林清惜把阮当归抱入怀,埋首于他侧颈,声音难得温柔:“欲与君欢好。” 点击展开

张乐芸几番求见皇上,林暮舟却对她避而不见,张乐芸去见皇后,却被告知皇后佛前念斋,不能打扰,无计可施,张乐芸便让林清言去见,皇上亦不见林清言。

几日之后,就大理寺卿张斐公十几年来,种种过错,贪污与腐败的这件事,有了结果,龙颜一怒,便倾巢无完卵,张家满门,一百三十六口于人午门问斩,张乐芸被降为贵人。

这几日就像场梦一般,张乐芸满眼憔悴,宁静宫里一片死气,林清言日夜都陪在她身边。

林清言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妄图去求他父皇手下留情,他不懂,他跪在御书房门前冰冷的石阶上,整整一天一夜,只是为了去求父皇网开一面。

哪怕只留下外公性命一条。

冷气让膝盖从麻木到剧痛,他顶着日光,顶着月光,顶着满心绝望,只换来陈公公的一声叹息:“四皇子,回去吧,皇上说,君臣有别。”

可他依旧不懂,何为君臣,何为父子,他与他的父皇,到底是君臣还是父子。

这一切,都发生在林清惜和阮当归走后的第一个月。

张乐芸坐在梳妆台旁半天,一动不动,她已经快两天没有吃饭了,林清言手中捧着一碗粥,强忍悲痛却还劝道:“母妃……吃一口吧。”

张乐芸转了一下呆滞的眼珠,开口声音沙哑,日光从窗外蔓延,正是午时,她道:“这时候……爹爹怕是已经……行刑了。”

哭是哭了多日,以至于现在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这样的结局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太突然了,像是一把剑,锋利地闪着寒光,迎面便要劈来。

大殿内的瑞脑已无金兽可消,只有附着在骨子里的冷,张乐芸抬手,将冰冷的手轻轻放在林清言面上,她苦笑着道:“言儿,我输了。”

到底心有不甘,她又道:“可是她也不会赢。”

华裳逶迤满地,张乐芸忽然道:“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你。”

张乐芸缓缓将目光落到一旁满目关怀的林清言身上,这是她的孩子,可是从小她便没有好好的抱抱他,她忽然心中涌起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好好抱抱他。

林清言心神一震,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张乐芸抬手,将他的眼泪拭去,她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本就生死一博,如今看来,天意不站在我们这头。”

她野心勃勃,成功便是万人之上,只可惜失败的代价太大,皇上怕也是早有心思,这次支开太子,便要为储君之位清扫路障,而他们,就是最大的威胁。

烛火摇曳,风雨飘摇,张乐芸镇定起来,她起身,身子踉跄,林清言赶忙放下手中的粥,将张乐芸扶住,张乐芸平静片刻,转头对林清言道:“言儿,跪下。”

林清言愣了片刻,垂眸,便跪下了。

张乐芸不想逼林清言,但如今的地步,也不允许她再为他铺好一切路,张乐芸深吸一口气,桌上拿起一支珠钗,抵在自己心口处,目光冷然起来:“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母妃。”林清言开口,眼中尽是悲然。

“第一,坐上储君之位。”张乐芸的声音冷得像是深秋的雨,渗进林清言的骨头里,让他止不住地打颤。

“第二,此生不与太子兄恭弟谦,有朝一日,若他落于你手,杀之以慰我张氏一族在天之灵。”

“第三。”张乐芸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一个日光明媚的一天,她坐在秋千上,听着刘温迢哼着歌,宫墙里的云很白,天很蓝,自由离她那么近,那么近,多少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刘温迢哼的那首歌,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竟已成往事云烟,张乐芸目光变得决绝而狠厉,“别放过刘氏一族,我要你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过。”

张乐芸知晓林清言和林清惜之间的情意,但是错就错在他们生在帝王家,帝王家,感情只能是累赘,他们自出生起,便已经注定了彼此的命运,站在对立的一面,只能是敌人。

林清言瞳孔震荡,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咬住牙,不肯发出一丝声响,张乐芸攥紧钗子,胸口的衣裳渐渐被鲜血氤氲开来,林清言流着眼泪,却依旧不开口。

他摇头,不停摇头,泪流满面。

鲜血从珠钗上滴落,一滴两滴,砸在地上,林清言终于开口,声音悲痛欲绝:“我……答应。”

张乐芸笑了,她满意极了,她给林清言心中种下了种子,此刻,她要为这颗种子浇水,促它生根发芽,张乐芸道:“言儿,抬头,看着我。”

他的母妃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林清言记得小时候,他被奶娘抱着,抱到张乐芸身边,他那时小心翼翼的呼吸,张乐芸笑着,伸出指头轻轻戳了戳他额头:“怎么不唤我啊?”

林清言抬头,一滴眼泪顺着他的下巴落下,张乐芸看着林清言:“言儿,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下一瞬,鲜血喷薄而出,林清言只觉面上温热,眼中便溅上滚烫的鲜血,那血像是会灼伤他的面容,一直腐蚀到他心中去了,他只看到满目的红,他的母妃,便如同盛夏里最明艳的花,刹那间枯萎坠落,这世上与他最亲密的人,便已香销玉陨。

林清言呆愣不止,鲜血溅满他的白衣,似在衣上盛开出妖冶的花,过了许久,他轻轻颤抖着眼睫,呢喃一声:“母……母妃……”

没有人回答他,他连滚带爬到张乐芸身边,珠钗已经插入心脏,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林清言慌乱地握紧张乐芸渐渐冰冷的手,不知所措,他朝外面哭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宣太医,快宣太医。”

李玟佑被锁在家中,限制了人身自由,他想要出去,去见林清言,却被他父亲拉住,如今朝堂乱作一团,张氏一族的鲜血在午门处还未流干,前几日宫中又传出张贵妃去世的消息,所有人都沉默着,在静观其变。

“我知你素与四皇子交好,但这次,佑儿,别去沾染是非。”李局如是说道。

李局知李玟佑性格温和,却有时执拗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生怕他不顾安危,去寻四皇子,便派人守在他院子,这段时间不许他踏出院子半步。

李玟佑日夜都难以入眠,他不知晓宫中局势,但他知晓林清言此刻应是最无助脆弱,他想见林清言一面,哪怕只是陪在他身边。

李玟佑但凡走出这院子一步,守着的仆人便会拦在他面前,讪笑道:“少爷,老爷吩咐过的……”

他无奈,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心烦意乱地画画,笔墨纸砚拿起,画卷铺了一地,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梦见林清言站在悬崖峭壁之上,风吹起他的白衣,忽然有鲜血从他身上氤氲,林清言回头看向他,目光悲凉,再然后,宛若折翼纸鸢,从悬崖上直直坠落。

“不。”李玟佑惊呼,满头冷汗,猛得从梦里醒过来。

天色竟已晚,日光已陨落,这正是一天中,从光明走向黑暗的过程。

他要去见林清言,他必须去见林清言。

李玟佑这样想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有人在小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推开门,便看到吴世年穿着一袭夜行衣,还蒙着面,正用手砍晕院子的两个仆人。

“吴、吴世年。”李玟佑结结巴巴,一脸惊讶。

“你怎知道是我?”吴世年肥胖的身子一滞。

就这体型,穿着夜行衣,不是吴世年是谁。

“喂,结巴……”吴世年小声喊道,“李玟佑,要不要去见林清言。”

李玟佑的眼神瞬间一亮:“想。”

“怎、怎么见?”李玟佑问。

吴世年将手中的腰牌晃了晃,这是他爹的令牌,让他给偷了过来,有了这令牌最起码可以进宫觐见,他们向圣上说明来意,求圣上让他们见四皇子一面。

只是……要是被他爹知晓他偷了令牌,一顿皮肉之苦是绝对少不了的。

林清言虽是皇子,但到底也算是相交之友,吴世年这人平日里很欠揍,但其实重义气,宫里局势飘摇不定,他也不甚了解,但林清言的处境绝对不好,兄弟出事,他怎能置身事外。

只是希望他爹知晓他偷令牌的事情后,能轻点揍他。

李玟佑跟着吴世年,从府中溜了出来,从后院走了一半,李玟佑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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