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38)

作者:小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林佩啊林佩,我多唤你,便觉开心了。 结局BE 一曲红绡不知数,银鞍白马渡春风。林清惜翻墙去见阮当归,阮当归又惊又喜,却又生怕被别人看到。 “翻墙是小人行为。”阮当归抱得美人,心都柔软起来,他嘴上嘟囔着。 “既如此,便当一回小人。”林清惜轻声道。 阮当归好笑且无奈道:“那小人越墙,意欲何为?” 林清惜把阮当归抱入怀,埋首于他侧颈,声音难得温柔:“欲与君欢好。” 点击展开

李曹见是阮当归,不知为何,竟吓得哆嗦,扔了花篮,转身就要跑,阮当归疑惑不已,快速从茶楼上下来,所幸李曹行动不便,也跑不远,阮当归看了一眼卖花女,似乎没受什么伤,他便也不管,朝李曹追去。

李曹见阮当归追过来了,更加往前跑,却一头钻进个死胡同,待看到无处可逃时,阮当归的脚步出现在身后。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李曹直接朝阮当归跪下去,一边胡言乱语,一边不断磕头,身子还因恐惧而不自觉颤抖。

“你……”阮当归只说了一字,便愣住了,他发现李曹的右眼已瞎。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阮当归赶忙问道。

李曹依旧胡言乱语说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阮当归蹙起眉来,他并不为李曹的现况而感到难过,此人作恶多端,或许是因恶有恶报,阮当归忽然不再纠结起来,李曹的好坏与他何干,阮当归叹了一口气。

天色阴沉,风把阮当归的头发吹起,他觉得有些冷了。

阮当归转身欲离去,李曹却忽然开口:“是谢钰做的。”

李曹崩溃地喊道:“他就是个魔鬼,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李曹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觉得灵魂都在受煎熬,谢钰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就知道谢钰不会放过自己的,当年破庙里,李曹曾想打断谢钰的腿,还想用匕首戳瞎谢钰的眼,谢钰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把这些仇恨都积攒着,若有朝一日,他能报仇了,他便会毫不犹豫甚至十倍百倍地将那份痛楚还回去。

“你在说什么?”阮当归自是不信,“满口胡言。”

李曹停下了动作,他的额头一片红肿,瞎了的那只眼呈青白色,宛若一个恶狠狠的诅咒:“他不是好人,不,他是比我们这些人还恶的恶人。”

李曹痛苦地抱住头,神色疯癫。

“不许污蔑阿钰。”阮当归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他才不会相信李曹的言语,谢钰同他一起,他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为人,就在前日,一同逛街时,谢钰还给路边乞丐儿分了一些碎银。

李曹却似听到好笑之言,癫狂地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瘸腿,一字一句满含怨念道:“这是谢钰让人打断的,他当时就在我面前,我都说我错了,我向他跪地求饶,说我再也不敢了,他还是笑着,让人打断了我的腿,他就在我不远处,笑着,看我痛苦哀嚎。”

“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就你一个人以为。”李曹疯狂道,“他怎么敢在你面前原形毕露,他不敢,他怕。”

阮当归于谢钰,是黑暗中唯一一缕阳光,那么温暖,谢钰怎么敢让阮当归看到他的阴暗与不择手段。

阮当归身子不由得晃了晃,面色苍白,他摇了摇头,努力不被李曹的言语所蛊惑。

“我不信你。”阮当归扔下这四个字,他垂下眼睫,身姿单薄。

李曹却说:“大吉死了。”

“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李曹神色恍惚,他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因为那只猫。”

“谢钰说,因为他踹了那只猫。”

“而那只猫,是你的猫。”

阮当归耳边涌起四面八方的风,街巷旁的酒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觉得恍惚,恍惚到不知所以然,他麻木地一步步往前走,忽然觉得面上冰凉,雾气散了些,春雨淋淋浇上心头。

他依旧往前走。

一个姑娘拦住了他的去路,阮当归抬头,是方才那个卖花女,卖花女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她是个哑女,她用双手在空中诉说着什么,阮当归摇摇头,绕过卖花女,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大束杏花被塞进怀中,芬芳馥郁的花香于鼻翼萦绕,雨下得急了,在发间变成薄纱。

卖花女不好意思般,又看了阮当归一眼,然后拿着篮子跑走了。

杏花白如雪,被雨水打湿后,愈发娇嫩,人间是朦胧寒雨,怀中是杏花温柔,阮当归一瞬间鼻头酸涩,却只叹息一声。

谢钰撑着伞,刚走出顾府,准备去寻阮当归,抬起伞来,却见阮当归从雨中归来,怀中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杏花,他快步走上前去,把伞撑在他头上。

“怎么还像小孩子似得,让人操心。”谢钰这样说着,阮当归嗅到他身上的香,和春雨一样,都冷得让人颤抖。

谢钰见阮当归神色不对,喊了一声阮阮,阮当归抬头,千言万语想问谢钰,却嗡动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当归低头,从嗓子里嗯了一声,他把杏花塞进谢钰怀中,谢钰一手撑着伞,一手赶忙抱着花,他嗅到杏花芬芳,阮当归不再看他,径直从春雨中走了进去。

阮当归自那天回来之后,虽一切如旧,但偶尔看着谢钰,寡言寡语起来,那杏花被谢钰插进临窗的花瓶里,到底无根,没过几日,花瓣便落了一个案几。

春雨如愁思,断了几日又续了几日,天色阴沉,竟没有一日真正的好天气。

谢钰在顾府呆了几日,闲来无事,便描摹起字帖来,他原先不会也不爱写字,进了顾府之后,又开始练起字来,阮当归见他的字愈练愈好,比他的鬼画符好甚多了。

谢钰练字时,阮小黑便会从地上轻轻一跃,跃到谢钰怀中,寻个舒适姿势,猫儿吃得好,长得快,如今抱在怀中,也算有几分重量,谢钰也任由它,偶尔还伸出手挠挠小黑的下巴,小黑仰起头,眯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谢钰如今插手顾家产业,顾家长子和顾夫人自是处处为难,谢钰之所以练字,也是为了不露缺点。

阮当归整日无所事事,谢钰对他说过:“阮阮随心所欲下去就行了。”

所谓随心所欲,或许是被蒙在鼓里。

谢钰练了许久的字,天色已晚,灯火被点亮,阮当归正坐在一旁,看着手中的书。

“不练了,不练了。”谢钰扔了笔,活动下困乏的胳膊。

他把阮小黑抱到一旁的软榻上,看向阮当归:“你在看什么?”

阮当归摇了摇手中的书,无精打采道:“野史轶事而已。”

谢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有人来报,在门口喊了声六爷,阮当归识得那声音,那是谢钰身边一个叫顾山的人,阮当归心里一动,他道:“这么晚了,又要出去?”

“看样子是,最近有些忙。”谢钰笑着,却把话说得不清不楚。

“夜已深了,你先休息吧。”谢钰微笑:“等我回来,给你带糖葫芦。”

“……好。”阮当归轻轻说出一字来。

灯火之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映在窗前,面容似被昏暗与光明混淆,一眼望不进人心。

谢钰出去了,阮当归等了片刻,也出去了。

他跟在谢钰身后,夜色是最好的伪装,长街清冷孤寂,偶尔有几户人家门前的灯笼投着昏暗灯火,阮当归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李曹的话近来萦绕在他心头,像个诅咒般,无法摆脱。

私心里,他自不愿相信那番话,可谢钰真的如他所见表里如一吗?

阮当归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感受,脚步声寥寥,谢钰的身影在前方时隐时现,顾山也同他一起,阮当归一直跟在他身后。

这时,谢钰停下了脚步,阮当归也立马停下脚步,他隐在小巷里,半晌露出眼,却见不到长街上他的身影。

阮当归跑了过去,左右环视,什么也没看到,这时他听到一旁巷子里传来声响,微微侧目,便看到谢钰站在那里,有人给他披了件披风,谢钰微微低头,嘴角尚有未散的笑意。

他的心里终于松下一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他就不该听信李曹的谎话,去怀疑他的阿钰。

阮当归动了脚步,朝谢钰走了过去,视线渐渐被打开,但待他看到眼前情景,笑意瞬间凝结在脸上,他愣在原地,只觉得再上前一步都艰难万分。

第55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钰的嘴角微扬,带着三分的笑,笑意却从未到眼里。

他垂眸,安静姿态,夜风将他的头发从肩上吹起又轻轻落下,少年身影单薄,眉间尚是青涩,倘若面前没有那个被捆绑着,浑身鲜血,长跪不起的人,阮当归或许会觉得,这和平日里的谢钰别无他样。

“还不肯说?”谢钰抬起眼,问了顾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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