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了我影卫+番外(56)
“主人?属下不走,主人放心,除非……”
“没有除非。”
红雀的手被白鲤反握住,白鲤紧张的僵硬果然减缓了不少,只是眼神仍旧有些慌乱地问道:“只是属下不知,属下与四九身份相同,主人为何要区别对待……”
“你和他不同!”
白鲤怎么能和别人比,这是护了自己多少年,给了自己多少暖的白鲤啊……
看着白鲤疑惑的目光,红雀想要解释,却发现想说的点太多,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也只是憋出了一句:“他怎么能和你比,差远了!”
不远处,原本躺在马车上的四九黑着脸坐起身来,忽然觉得满嘴酸味,酸的牙疼。他很想大喊一声,‘我听得到你们对话’,然而终究还是咬紧了愈发酸痛的牙忍了回去。
红雀觉出白鲤的紧张有些异常,他似乎不止是不愿离开,他同时也是……在抵触回到聆月宫这件事。
“就这么不愿回聆月宫?”
“是……”
“这么说是对聆月宫有印象了”
“属下……”白鲤轻颤了一下,直惹得红雀更加心疼了,搂着白鲤轻声哄道:“怎么,是谁欺负你了吗?等着,我这就去仔细查一查,把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拉出来给你报仇。”
对聆月宫还有印象,那白鲤九成确是在聆月宫待过不短的时间了。知道这些的红雀没有半分伤心,反而觉得心里更甜了。
白鲤失忆,却还留着些本能的反应,他那么不愿回聆月宫,却想要留在自己身边,白鲤的心意早已不言而喻,他曾经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红雀听闻外面的动静,知道对方的侍从已经出来迎自己了,他见白鲤的紧张轻了不少,揉了揉白鲤的发顶道:“乖乖在车上等我,别多想,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说完便要撩起车帘,却被白鲤一把拉住了。
“主人……”
看着白鲤欲言又止的样子,红雀微微皱眉:
“怎么,还不信我?”
“不是……”
“你想说什么?”
白鲤犹豫了片刻,忽然下了决心一般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红雀肩上,手指触上红雀肩头的一瞬顿了一下,见他没有拒绝,这才继续为他系好了衣带,边整理着衣摆边轻声说道:“别怕,我在外面守着你。”
红雀怔了一瞬,这才想起自己似是对白鲤说过自己会怕,一下子低着头没脸看白鲤,却又立刻想到了之前的事。
还在山庄的时候,自己只怕过一种刑罚,那就是黑牢,受刑者被灌了扰乱心智的药后封了五感,丢进黑牢锁住全身,不痛不痒却与外界再无半分联系,不出一个时辰便仿若置身地狱。
自己第一次受完刑后差点疯了,神经质了好几天才缓过来,第二次被罚前差点忍不住自\\尽,还是白鲤为自己披了件他的衣服说,就当他一直在里面陪着自己。
那次的罚,果真没那么难挨了。
“好。”红雀从思绪中挣脱了出来,握紧了白鲤的衣袖,心中却想着,以前做影卫时身无长物,也就能给对方披件衣服聊做挂念,现在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为白鲤买几件像样的……好像是叫礼物……还是叫信物来着?
想着,红雀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握住白鲤为自己整理衣摆的手指,流连了半晌才舍得放手离去。
跟着侍从的指引,红雀绕着已经熟悉的路线走到一处造景池旁,池边还是那熟悉的一排杨树,霜月正坐在树下的一张石几前等着自己。
眼前闪过几个孩童嬉闹的场面,红雀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是自己曾经和白鲤玩闹过角落,景色确实不错,只是位置偏了些,当初几乎无人看管。
霜月依礼请红雀落座,歉声道:
“山庄的主殿太远了,相比起来还是这里舒心,还望红楼主莫要怪罪。”
红雀见霜月想要话中有话的绕弯子,心里惦记着白鲤,急着赶回去,只随意客套了几句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你竟会想要保住暴露身份的暗桩,而不是将他们当做弃子……着实与其他上位者不同。”
霜月正在沏茶,石几虽然不加雕琢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再配上那套精致的茶具反而更显雅致。听到红雀这句话后动作略微一顿,随后又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过去,面上款款一笑,露出些悲凉的情绪来。
“霜月的往事对天机楼来讲想必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事,就直说了吧……
我是恨透了那种拿下属当棋子的人,恨不得将聆月宫的所有部下们护好才是,倒不是说霜月慈悲为怀,只是……霜月的表哥于三年前死在了任务中,这种事,我不愿再见到了。”
红雀见她又要说远,连忙把话题拉了回来,直说到:“嗯,四九给你带来了,我没伤他,你尽可放心。”
“有劳你亲自前来,这等小事……”
“不麻烦,我来是为了说明一件事,白鲤……也就是你信里说的三五,他不是你们的暗桩,你们认错人了。”
霜月一愣,她原本就不确定白鲤的身份,只是没想到红雀会重视到亲自前来解释的程度,反而起了疑心。
“这……区区一个下属,竟得您亲自费心回护,他可真是有福气……”霜月蹙眉说着,正要为红雀倒茶,却被红雀回绝了,他忽然就怀念起白鲤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那种全然相信对方完全不用费心警戒的惬意。
“不是下属。”红雀早已在自己说出不交还白鲤时就感到了对方压抑着的杀意,知道对方竟是怕白鲤泄露机密,起了要将他灭口的心思,红雀眉峰一凛,再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耐心。
“那……愿闻其详。”霜月早就听闻过红雀的作为,被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并不生气。
“他是我的人。”红雀不假思索地答道,毫不客气地逼视着霜月。
“你的人……?”
“对,我与他早就相识了。”
霜月一惊,心道怪不得四九报回的消息那么奇怪,还说是白鲤进地牢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如此看来……竟是小两口去寻些刺激……咳。
白鲤是暗桩的概率小了不少,杀意变成了犹豫。
“如此,竟是霜月错了。那……聆月宫有心赔礼,却不知天机楼需要什么,霜月愿献微薄之力。”
红雀抚着衣衫的袖口,一想到白鲤武功还未恢复,此时正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等着自己,只觉得半刻也多等不得,心思全然不在霜月的话上了,再加上本就没什么要事相商,只草草应付了句‘先欠着吧’,就找了个理由告辞。
直到出了侧门,远远望见白鲤乘的那辆马车,感受到对方安然的气息,心中放松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计划要做的事要探的情报竟是一件也没来得及做。
然而此时红雀半分也不想再折返回去,他紧走几步上了马车,只想着只要日日将白鲤护在身边,任谁也奈何不了他,还查什么动机。
想着,红雀坐的离白鲤又近了几分,揽过他的腰身护在怀里,把之前那些不能靠的太近引他误会的想法全部抛在了脑后。
马车将行,红雀又听见几声黄鹂鸣叫,因为早已太过熟悉白鲤的喜鹊鸣声,此时竟也从中听出一二异样来,他轻笑一声对白鲤道:“这边很少见到黄鹂的,怎么聆月宫这边这么多?你有没有听出来些什么?”
“黄鹂?”白鲤有些疑惑。
“对啊,你听,刚刚又叫了一声。”红雀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音明显是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看样子聆月宫还没放弃做这些手脚离间自己和白鲤。
却见白鲤侧耳听去,随后有些疑惑地摇头道:
“属下……没有听见黄鹂叫声……”
“嗯?”
红雀一惊,不远处黄鹂的鸣声再次响起,而白鲤仍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看着自己。红雀明白了过来,泛起一阵心疼。
怎么……抵触成这个样子了吗?又选择性忽略了?
红雀不愿再提此事,也不愿让白鲤注意到这点,只轻笑一声掩饰了过去。
“是我听错了,走吧。”
红雀说着握起了白鲤的手,触之一片冰凉。
“还在担心我不要你?”
“属下知错……可是,属下控制不住……”
红雀见白鲤又有几分慌乱,忙一把将他冰凉的手指握紧了,运了些内力来暖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