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在人前讲得眉飞色舞之时,长渊总会站在一群人身后,温和的望她,脸上没有笑,只是神色出奇的温和。
这样过了几日,在尔笙与守卫们都渐渐熟悉起来的时候,女怨突然传来话说,送长渊出荒城的时机快到了,并允许尔笙一同与长渊出去。
尔笙本以为还要多与女怨磨上一阵子,不料她这么便宜的答应了自己,还深感诧异了一阵,长渊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口气:“她虽是怨气凝聚而成,但心肠却不坏,同为女子,她自然知道在这里的苦,不会多为难你的。只是你今后切记不可犯下什么大错……”
长渊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尔笙打断了,她只听了前半段,道:“荒城这么的苦,她既然可以把我们送出去,为何不把自己送出去?她喜欢这里么?”
长渊遥遥望着荒城高大的城墙道:“兴许是有什么放不下吧。”
尔笙不解:“我听那些守卫们说,在他们来之前很久女怨就已经是城主了。有什么放不下会心甘情愿的在这种地方呆上几百年?”
长渊摇头说不知,尔笙独自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如果是长渊待在这里,我也可以心甘情愿的陪着。”
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将那句“我也是”埋在了心里。
他不擅长说这样的话,正因为都没有说出去,反而记得更牢,也实践得更彻底。
当天他们去见了女怨,她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无极荒城每五十年可由我打开一次,特赦一人,放他出去。但每次有资格出去的人都不愿意再出去了。”
在荒城之中待了五十年,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一分了解,出去又能怎样呢,他所熟悉的,都已经不一样了,对于他们来说,那个世界或许又是一个“荒城”。
“我这里累积了许多名额没用,看在你们情况特殊的份上,分给你们两个。”女怨给了两人一人一颗红色的药丸,“此药能助你们走过荒城外的结界。明日钟响之时,城门大开。你们走出去就是,切记,不可回头。”
当“夜”尔笙辗转难眠,兴许是想到明日便要从这地方出去了,心里难免激动,翻到半夜,忽闻外面渗进来一曲阴森的吟唱,仿似在招魂,唱得人心里发毛。
尔笙更睡不着觉了。
她知道女怨爱好每晚都嚎上这么两嗓子,偶尔起夜听见了也没甚在意,奈何她今晚唱得实在凄凉了一点,尔笙想起自己与长渊的那番对话,觉得女怨兴许也是个可怜的人,便披了外衣,翻身下c黄寻着女怨的房间而去。
长渊睡在她身边,见尔笙出去,眨巴了两下眼睛,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尔笙方才压过的枕头上,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其他两章可能要等到晚上才能发了,妹纸们~让九爷扑到一个~
☆、第二十五章.血墓碑
尔笙推开女怨的房门时在门口狠狠僵住。
撇开整个屋里阴森森的气氛不说,一个血红色的无字碑诡异的立于房间中央,其中的怨气把尔笙都吓得一颤。女怨便斜倚在碑旁细声吟唱。她的屋里没有地洞,没有c黄也没有被子,甚至连桌椅也没有。也就是说,她数百年来都在这屋里倚着块怨气深重的墓碑作息生活……
尔笙深感不可思议。
被尔笙打断了唱歌的兴致,女怨闭了嘴,双目无神的盯着尔笙:“何事?”
尔笙没回答她,反而奇怪道:“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你平时都如何休息?”
女怨扶着红色的墓碑站了起来,一身红衣随着动作起伏飘飘荡荡,仿似地狱来的女鬼:“我生而并非人类,无需休息。”
什么东西会不需要休息,尔笙腹诽,这荒城漫天遍地的橙黄色,看两天就已足够令人疲惫的了,即便身体不需要休息,心也是要歇歇的。整日呆在这种环境中,根本就是自虐。但这些话尔笙也只是想想,她摸了摸脑袋道:“我想着马上便要走了,睡不着觉,又听见你唱歌比往日更忧伤,想着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所以便来看看你,顺便与你道个谢。”
女怨与尔笙并无多少交集,在尔笙看来,但凡认识的人离别时必定都带着不舍,然而女怨却怎么也生不出那样的情绪,她奇怪的看了尔笙好几眼,心中只道她自作多情,她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为何谈谢?”她已有许多年未曾听过这字。
“你帮我和长渊出了荒城,自然得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