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司命所说,世事繁琐皆自成一趣。若有机会,我倒想亲自去走一遭。”
司命默了默:“你可是想要自由?”
“想。”
司命轻轻笑了:“我帮你可好?”
“逆天改命必不得轻饶,司命,为了长渊犯此大罪,不值。”
“长渊,你并不该无故受此责罚,所谓天命,又有谁见真的见过呢?我任司命星君一职,最不信的莫过于命运。挚友,若说为上古预言而受此囚禁,这几万年,足矣。”
长渊沉默,继而长叹:“司命,逆了天命,那人又怎么会饶得了你……”
司命冷笑:“干他何事,左右不过是改改批错了的上古语言。若是如此上天还要降罚……既然这天地不仁,我便是逆了又何妨。”
天地不仁,我便是逆了……又何妨。
此一言像是一句魔咒,在尔笙的脑海里扎了根,一直盘旋不去,直至翌日她神智恍惚的醒来,脑袋炸裂一样难受。她迷迷糊糊的打了水洗漱完了便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发呆。
适时,沈醉自霁灵的房间里出来,青了一张脸,见尔笙一脸迷茫的傻坐着,皱眉问:“你昨夜莫不是趴在门前听了一夜的墙角?”
“天地不仁……”尔笙喃喃自语了几句,才望着沈醉,恍然回过神来,有些困惑的问,“师父,你说真的会有前世今生这一说么?”
“死一次约莫就清楚了。”沉醉心情不好的答完,转身便出了院门,估计又是去买酒喝了。
尔笙想,一定是师姐醒了又给师父吃瘪了。她一声叹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徒弟一下呢,真是个幼稚的师父。”言罢,她到井边打了一盆水,又烧了一会儿,才端到霁灵门前敲了房门:“师姐,我来给你洗漱。”
不料尔笙刚把门推开,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一颗黑色的珠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擦过尔笙的脸颊,“刷”的一声直直冲向天际。
尔笙还在怔然,霁灵动弹不得的躺在c黄上,狠狠瞪着尔笙:“定身术为何没给我解了?”
“昨天……就忘了。”尔笙呆呆的回答。
霁灵气道:“那是骨螨的内丹,尚未净化,如此为祸人间的妖物跑了你还不去追!”
尔笙被骂得一个激灵,立即答了声好,回屋提了一鳞剑便御剑追去。
☆、第二十章.拉不出来了……
天地浩大,区区一颗黑珠子哪里是那么容易找的。
尔笙在空中御剑寻了许久也没有效果,在几乎快要绝望之时忽觉无方后山传来一丝诡异的气息,她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寻着跟了过去。
初入无方时的那场闹剧让尔笙对这个禁地彻底没了心思,平日里是连绕道也不大愿意走这个方向的。今日为了那颗或许会祸害人间的珠子,尔笙咬了咬牙,愣是逼着自己在禁地上空转了一圈,确实没见着可疑的地方,便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身后忽的吹过一阵诡异的气息。
好歹也跟着霁灵走南闯北的收了许多妖怪,尔笙灵敏的判断出这风中的气味带着妖异,还有浓重的杀气!
有妖怪潜入无方了……
尔笙刚意识到这一点,忽然之间一记光刃不知从何处而起,急速像她砍去。尔笙目光一凛,立即驱动一鳞剑躲避开,但那光刃仿似活了一般,一击不中竟转了方向继续对尔笙攻击而来。尔笙招架不及,被打得连连后退好不难堪。
而那光刃像在逗弄一个玩具一般,看似危险,却都又在危急关头堪堪停住,让尔笙得以逃开。
初时尔笙尚未察觉对方的意图,但是躲着躲着她慢慢也感知到对方只是在戏弄自己。自尊心受了极大的侮rǔ,尔笙蹿来蹿去的避了几个来回,见对方越玩越来劲儿,尔笙彻底怒了,停住一鳞剑,大胆的转身回头,将这些年夫子教给她的礼仪尽数扔还回去:
“哪个龟孙子的在搞鬼!小**不想要了吗!”
话音一落,光刃在尔笙面看猛的顿住,不一会儿风中的杀气尽消,一道魅人的嗓音仿似自天际飘来:“啧啧,看来这无方教徒也不甚严谨。”
尔笙顺着声音定睛一看,一个长相妖孽的男子身着一袭极其艳丽了服装歪歪的立在云头,他手中把玩着尔笙久寻不到的那颗骨螨的内丹,此时的内丹已全然变作了黑色,男子歪着脑袋颇感兴趣的望着她:“瞧这话说得多符合本公子的审美,这脾性若是做了本公子的徒弟该有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