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皇妃+番外(179)
没有惊诧,漫夭自然知道痕香所指的他是谁,从成亲那日,她就已经看出了一点痕香对傅筹的心思。也许她说得对,她何德何能呢?看来她所料不差,他们原定的计戈,真的是以她为筹码来对付宗政无忧!傅筹为了兑现他的承诺,临时改变策略,姒该高兴的,为什么心里头这般酸楚莫名?
她用手拨开挡在面前的痕香的剑,那剑便就势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口子,她恍如未觉,不理会身后之人的怒气和憎恨,径直离开。
“容乐,你的手怎么了?“回到行宫,太子已经走了,傅筹迎上来,见她指尖滴着血,一路落下斑斑血印,不由心惊,紧张询问。
漫夭随意笑道:“没什么,不小心擦伤了而已。你不必担心。”
傅筹皱眉,将她安置到椅子上,命人拿了伤药,执起她的手,擦掉血迹,掌心处露出一道深深的剑痕。傅筹面色遽沉,温和的眸子顿时阴郁,却是不动神色地仔细为她包扎好伤口,然后嘱咐她好好休息,便作势要出门口
漫夭却从身后拉住他的手,傅筹顿了一顿,回头望她,她说:“别去。她是为你好!人活在世上,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不要随意去伤害,尽管她所做之事,非你本意。”
傅筹眸光一闪,回身楼住她,无限爱恰。漫夭静静靠在他胸前,一动也不动。沉默片刻,她问道:“如果你赢了,你会怎么做?”
傅筹微微一僵,继而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漫夭苍凉一笑,又是她的希望,她的希望有什么用?鉴于宗政无忧的反应,她没有做出回答。只说了句:“他是你的兄弟。“
“我没有兄弟。他是我仇人的儿子。”傅筹截。”语气已沉。那也是他最大的情敌,不只得了她的身,还得了她的心。
漫夭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只轻轻一叹,道:“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倘若你输了,天上地下,我都陪着你去。”
傅筹身躯一震,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会儿,方问:“如果他输了,天上地下,你也都陪着他去,是不是?!”
漫夭闭上眼睛,脸庞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不语。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白日狩猎,晚上一边烤着众人猎回来的野味,一边看笙歌艳舞,表面看起来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直到第六日,一行人狩猎归来,拿着手中的战利品,一如第一日狩猎那般兴奋。
临天皇和启云帝对他们大加赞叹了一番,此次秋猎,除两国帝王及女眷之外,只有宗政无忧和傅筹还不曾进过猎场。其他人多多少少也能拿个一两样猎物回来,也有人怕遇到狼群,不敢入深林,只在周围打只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毕竟是原始森林,林中野兽,非人工饲养,武艺不够高,必然有许多的危险性。太子望了眼傅筹,对着下首位置上斜坐着面无表情的宗政无忧,笑道:“七皇弟骑术箭术都甚好,为何这几日干坐在这里,不去一展身手,猎个痛快?听闻傅将军猎术也极好,不妨你们来比一场,看看谁更胜一筹?父皇以为如何?”
临天皇掀了掀眼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宗政无忧,只见他神情倦懒,根本毫无入猎场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头,也没给予回应。
傅筹则是毫不避讳地握着漫夭的手,时她温柔笑道:“容乐喜欢什么?我这就去为你猎来。”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那般轻松随意的话语,似乎与离王比狩猎根本不在话下,而是根据他妻子的喜好,想猎什么便都是手到擒来般的毫不费事。那带着无限宠溺的口气,令宗政无忧听来极度刺耳。
漫夭淡淡笑道:“将军随意,什么都好。”她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别人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
太子立刻笑道:“将军与公主果然是伉俪情深,夫唱妇随口瞧,公主的言下之意,不管将军猎了些什么,只要是将军出的手,公主自然都是喜欢的。将军,就冲公主这句话,你也得多卖些力气,猎些好东西回来送给公主,才不枉公主一片深情。”
傅筹笑道:“太子所言极是!容乐,待我这就去为你猎来,你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便瞅了一眼对面的宗政无忧,只见宗政无忧重重捏了把身下的座椅扶手,手上青筋毕现,他眸光沉郁,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先倭筹一步离席,翻身上马,一把拿过侍卫递过来的箭袋,双腿一夹马腹,扬鞭“驾”的一声,那马吃痛扬蹄,便如飞一般的向猎场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