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皇妃+番外(168)
什么事这么吵?”这时府中走出一个四十多岁颇有几分威严的中年男人,不悦问道。
那侍卫连忙道:“管家,您来得正好,这个女子说要见王爷,还什么扇车,”
王府管家听说是女子,眼中便有了轻视之意,连眼都没抬,正想说打发了走吧,却在转身的时候,眼光扫过漫夭之时,怔了一怔,他不确定地多望了几眼,心中一凛,面色顿时肃穆且恭敬,三步并两步跨下台阶,恭声行礼道原来是容乐长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府中下人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
管家说着已出了一身冷汗,自家王爷为这位公主都快魔障了,而这边,公主好不易上门一趟,还被拦在门外,要是真给轰走了,他这个管家恐怕也不是做到头了那么简单!他沉着脸对一旁呆愣的侍卫喝道:“你真是不长眼,连容乐长公主都敢冲撞,嫌活得时间太长了是不是?还不快向公主磕头赔罪!”
那侍卫一听容乐长公主这个名字就已经慌了,连忙跪下,漫夭却抬手阻止,淡淡道:“不必了。离王可在府中。”
管家道:“王爷此刿正在漫香同,公主,请!”
漫夭一愣,那漫香阁的名字,当初还是特意为她起的。
离王府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动,管家将泠儿拦在漫香阁外,只让漫夭一个人进去。
漫香阁的一糙一木看上去那样的熟悉,她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有股比然隔世之感。园中杨柳依依,棋台光滑如镜,地面干净整洁,空气中飘飘渺渺,充斥着那个人的清慡气息,一如她曾经住在这里的感觉。
园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她穿过庭院,看了一圆也没看到宗政无忧的影子。走到从前的寝阁,见房门轻掩,窗子半合,她微微一顿,走到宿前,轻轻打开一条fèng隙,往里望去。
只见那曾经属于她的c黄上,此刻斜躺着那个面容纯净如仙的男子。他身上白色的衣裳,一角垂到地面,c黄上的锦被跌得整整齐齐,不似是特意来此休息,反侧像是太过疲惫不经意的睡着。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时的情景,那时候,宗政无忧端着一碗药,坐在她的身边等着她睁开眼睛,然后恶意逗弄她,用嘴喂药,害她差点连肺都一起咳出来,他还取笑她,说她笨。
那时的他,如仙如麾,邪魅而张扬,甚至是狂妄。如今的他,更多的却是冰冷之中暗藏悲伤。
原来过去的记忆还是这般的清晰,她看着那张彷如孩子般纯净完美的面庞,那眉宇之间藏不住的疲惫,让人不住地心疼,想要走到他身边替他抚平哀伤口
她忽然觉得她不该来这个地方,这里有那么多的记忆,有那么多的情感,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蔓延的疼痛。紧损着唇,抿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她将手中的扇子放到靠窗的桌子上,便转身逃一般的离开,没听见身后传来的如梦呓般的呢喃
阿漫……别走,”
转眼八秋,启云帝到临天国已是九月份,离秋猎的日子不到十天。
这日,秋阳夕照,迎接启云帝的仪仗从皇宫一直摇到了城外,相比二十二年前上一任启云帝的到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晚,皇宫摇宴,为启云帝接风洗尘,漫夭身在其列。
二十一岁的年轻的帝王,一身云灰色的锦龙长袍,面容清俊秀美,身姿颀长,行为举止之间除具备一丝帝王威仪的司时,还多了一份饱学之士的儒雅,让人很自然的便会生出几分敬仰,不因他年纪尚轻而生出轻视之心口
漫夭上前朝他行礼:“臣妹拜见皇兄!”
皇妹快快免礼。一年多不见,皇兄甚为想念。皇妹……似乎清减了,可是来这里水土不服所致?”启云帝温文笑着,伸双手去扶漫夭,语带关切问着。
漫夭道:“回皇兄,臣妹并无水土不服,劳皇兄惦记,臣妹心中惶恐。,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笑容恭敬有礼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启云帝眼光微顿,似乎不曾察觉有异般的笑了笑,应临天皇邀请坐上与其并排的主位。
这是分别一年后的第一次会面,席间,启云帝不间断与她说上几句话,神态之间并无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姿态,反例自然流露出身为一个兄长对于妹妹的宠溺和关爱。
漫夭始终微笑应对,扮演好一个和亲公主重见亲人的角色。傅筹坐在她身边,时不时为她布菜,启云帝眸光微闪,嘴上笑道:“看将军与皇妹如此恩爱,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