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9)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谢朝泠随口道:“喜不喜欢有何区别?别处殿下也不会让我去,而且殿下不是说,再几日就回京了吗?”

谢朝渊手环上他腰,语气危险:“你还想去哪里?留在本王身边不好吗?”

谢朝泠轻出一口气,抬手拍拍他手背:“不去,哪都不去,殿下别担心。”

谢朝渊收紧手臂:“琳琅,我说过了,我耐心有限,如今是在行宫里,我不跟你计较,待回去王府,你跑不掉的。”

低哑嗓音就在耳边,谢朝泠心下不快,嘴上只能顺着他:“殿下,你都说了会打断我的腿,我哪里还敢跑?”

被谢朝渊盯上,谢朝泠神色不动,无声与他较劲。

半晌,谢朝渊鼻尖轻蹭他面颊,放缓声音:“听话……”

作者有话说:

一、先太子,元后嫡长子

二、恂王谢朝溶,母赵贵妃

三、幸王谢朝浍,母元后宫女,难产死,元后养子

四、淮王谢朝淇,元后次子

五、太子谢朝泠,继后【原为德妃】李氏生

六、恪王谢朝渊,亲娘百翎国进贡舞女,养母丽嫔张氏

七、宁王谢朝沂,赵贵妃幼子

第7章 “六弟小小年纪,怎能如此暴戾。”

三日后,御驾返京。

天未亮停松斋就已忙碌起来,下人忙着收拾东西装车,醒得太早谢朝泠精神倦怠,用过早膳后抱着茶盏靠软榻里发呆。

谢朝渊去请安回来,他依旧是这副神情恹恹的模样。

谢朝渊顺手喂了块甜糕到他嘴边:“不舒服?”

谢朝泠打哈欠:“什么时候能走?从这里回京要多久?”

“太后和那些后宫娘娘们动作太慢,估计得辰时之后才能上路,黄昏时应当能到京中,路上受罪些,到王府就舒坦了。”

谢朝泠可有可无地点头,反正在哪里他也一样不能出门。

外头人进来禀报,说车子已经准备好,陛下那头刚派了人过来催。

“陛下这是等不及要回京了。”

谢朝渊话说完,帮谢朝泠戴上帷帽系紧绸带,再伸手一捞,将人打横抱起。

谢朝泠吓了一跳,赶紧抱住他脖子,生怕谢朝渊把自己摔了。

“殿下你力气够不够啊?我自己能走……”

谢朝渊没理人,抱着他大步出门。

谢朝泠悄悄松了口气,这小殿下身板果然结实不虚,抱着他走路半点不吃力。

亲王马车停在后院中,谢朝渊已命人在车中铺上柔软毛褥子,好让谢朝泠这一路上能舒服些。

“我和殿下坐一个车?”谢朝泠问。

“不然你还想去哪?”

谢朝渊将人放下,自己也坐上车,伸手一拨他脸:“困了就睡一觉,有本王在不会有人来扰着你。”

辰时,浩浩荡荡的车队跟随御驾排成长队,一眼望不到头。

皇太子车辇就在御驾之后,车门窗紧闭,挂上厚重毡布遮光,凑近了也瞧不见里头分毫,更别提车辇周围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护卫。

谢朝溶掀开车门,朝前看了一眼,冷笑:“父皇宁愿自欺欺人,也要占着储君位置,还连老四都保下了,本王就有这么不得他老人家的心吗?”

过来与他说话的赵长明低声提醒:“殿下慎言……”

谢朝溶斜眼睨过去:“舅舅,这回我们分明是被人坑了,最后在父皇那里却落不到好,你还带着表哥负荆请罪卸了职,你们就不憋屈吗?”

赵长明淡道:“陛下不信任我赵氏,只怕依旧疑心赵氏是策划这次行刺之事的元凶、先前的自污也是为摘除嫌疑,如今是没有证据,拿我们没办法,又有太后娘娘施压,才轻拿轻放了,太子毕竟是在东山围场出的事,东山营推卸不了责任,我和文清确有失职之嫌,免得陛下厌弃,主动卸职以退为进反倒好些。”

谢朝溶分外不甘心,虽赵长明父子俩卸职后,东山营其实依旧是他们囊中之物,但被人坑了却没捞着好,委实叫人郁愤。

“这事既是老四做的,死的偏只有他那侍卫,父皇竟也不追究了,他老人家岂能如此偏心?”谢朝溶嘟嘟囔囔地抱怨。

赵长明没再接腔,透过半阖的车窗看向外头,精明老辣的双眼里滑过深意。

事情确实不是他赵氏所为,那就一定是淮王做的吗?未必。

赵长明离开后,谢朝溶实在憋得慌,又掀开门,不耐烦问外头人:“都几时了,到底什么时候启程?”

“殿下稍安勿躁,只等陛下那头下令就出发。”下人小心翼翼答。

谢朝溶嗤了声,转眼间看到谢朝渊的车过来,心思一转,吩咐人:“去给本王将恪王叫来。”

谢朝渊半晌才姗姗来迟,懒洋洋地跟他问安:“二哥可是有事?”

谢朝溶坐在车中没动,抬了抬下巴讥诮道:“老六,你这车可当真严实得和东宫那位的车辇一个样,怎么,你车上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朝渊撩起眼皮子,冷淡道:“二哥说笑了,不过是弟弟那美人身子弱,受不得风寒罢了。”

谢朝溶还想再问,谢朝渊拱了拱手:“二哥若无要紧事,弟弟先失陪了。”

之后便不等谢朝溶答应,直接回去了后头他自己车上。

谢朝溶咬牙切齿,这群混账,没一个把他这个长兄放在眼里!

谢朝渊上车,谢朝泠正看书,被谢朝渊抽走书册扔到一旁:“别看了,一会儿启程了,颠得难受,不如睡一觉吧。”

谢朝泠皱眉,觉得这小殿下过于霸道了些,但被谢朝渊盯着,想想还是不惹他了,侧过身换个舒服姿势,闭眼半躺下。

谢朝渊靠近过去,伸手将人揽进怀。

车动起来后谢朝泠果然觉得不舒服,好在有谢朝渊这个肉垫在,勉强还能忍,于是在不断颠簸中沉沉睡去。

直到晌午之时,乾明帝口谕停车休整二刻。

谢朝泠还没醒,谢朝渊下车,叮嘱人准备膳食。

远远看到后头淮王府的车子低调汇入车队,谢朝渊眼瞳轻缩,问王让:“淮王怎么这会儿才来?”

王让低声道:“淮王殿下清早亲自去葬了他那侍卫,耽搁了。”

谢朝渊闻言轻蔑一笑:“他这会儿胆子倒是大了。”

太子被刺案查无可查,所有证据都指向谢朝淇的侍卫江世,所以江世死了,在牢里写下血书后自尽,认下是他行刺太子,因不忿淮王的嫡子身份被取代丢了储君位,擅自谋划了这一出事情,淮王并不知情。

无论这封认罪血书有多少说服力,至少乾明帝认可了,一力顶住了来自太后和赵氏党羽的压力,强硬保下了谢朝淇。

死一个江世无足轻重,半点身家背景没有的孤儿,死也只是死他一人,没有谁会可惜。

谢朝淇为他收了尸葬下,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内侍将热茶送上车,谢朝淇浑浑噩噩没反应,内侍低声劝他:“殿下节哀,来日方长。”

谢朝淇眼睫缓缓动了动,哑道:“没有了,没有来日了,江世死了,该死的没死,只有我的江世死了……”

江世是为了他,为了保住他,在他父皇授意下不得不扛下那莫须有的罪名。

谢朝溶和赵氏,从今以后他与他们不共戴天!

谢朝泠睡了一觉闻到饭菜香醒来,起身时觉得有些闷,窗户却推不动,透过模糊窗纸,能看到谢朝渊在车下正与人说话。

他盯着谢朝渊侧脸看了一阵,暗道这恪王殿下别的不好,只看脸的确是个大美人。再又笑笑,目光落向对面另一人,忽一怔。

那应当是个官家子,但不知为何谢朝泠瞧着分外眼熟,空白一片的记忆里却找不出答案。

谢朝渊也没想到李桓会主动来与他搭话,虽然瞧这人脸色,就是来找茬的。

“恪王殿下好兴致,听闻殿下最近收了个美人喜欢得紧,这是回京都要亲自带在车上盯着吗?”

对方说话时目光死死盯着谢朝渊的车辇,似乎在探寻什么,毫不客气且无半分敬意。

谢朝渊倚在车边,嘴角噙着笑,但笑不进眼底:“本王的事情,何须与你交代?”

这个李桓是谢朝泠母家表弟,谢朝泠的伴读。

李氏是武将世家,可惜家中有能耐的大多交代在战场上,继后两年前业已病逝,若是这遭太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李氏即将彻底没落,如李桓这样没大出息的子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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