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监(98)
朝堂之上,朝会进行到一半,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跑进来,凑到薛景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薛景脸色一变,和众大臣交代道:“朕有一些急事需得处理,众爱卿在此稍等片刻。”说罢,便随太监而去。
底下官员悄悄议论起来,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能让如今沉稳内敛的皇上动了神色。
关绍翁也在心内思忖,莫不是他在京中部署的人马被薛景发现了吧!
片刻之后,薛景在众臣的目光中带着怒气前来。
忠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率先上前。
好在,不等大家询问,薛景便开了口。
“朕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皇后的亲妹妹肖幼菡昨日被人绑架,生死未卜!皇后忧心如焚,方才病重如山倒,情况很是危急!”
皇后现在说是兆国的宝贝都不为过,何人胆敢绑架皇后的亲妹妹,这不是意图谋反,死罪一条么!
张简上前一步:“启禀皇上,依微臣之间,眼下先要找到肖幼菡,以免皇后忧心过重啊!”
薛景点点头,即刻下旨封锁京都,张贴告示,并派出左右卫两营在京中寻人。
京中百姓得知此事,知道皇后因为妹妹的失踪病倒了,各个焦急万分,有的甚至自发组织了队伍在京中挨家挨户地寻人,许多百姓不仅极其配合,甚至自愿打开大门任其检查。
关绍翁下了朝回到府中,眉头紧锁着喝着茶。
一个贱民也值得两个营的士兵去找,兴师动众,以他看,薛景八成是疯了!
眼下京中乱成一团,不如趁此机会和成王殿下里应外合,一举攻进皇宫!
可是眼下城门封锁,消息难以传出去,看来他得另想个法子通知成王殿下。
关绍翁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管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
关绍翁思绪进行到一半,突然被打扰,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官兵们闯进来把少爷给抓了!”
关绍翁一拍桌子,大惊道:“什么!谁人敢抓躬辞,他犯了何罪!凭什么抓他!”
管家喘着粗气道:“他们说,少爷绑架了皇后的亲妹妹,还……还把人给害死了!”
【作者有话说:没死,没死】
番外【除夕篇】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符御青坐在园中对月独酌。
凛冬的风刮在人脸上好似刀子,可依然抵挡不住百姓过节时脸上的喜庆。
绛雪翩然落至白玉酒杯之上,宛如银装佳人头戴红簪,俏黠灵动,符御青不禁喜上心头,诗兴大发,举起酒杯又要赋诗一首……
“别念了!”不远处传来男子老大不高兴的声音。
宣鹰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手肘抵在酒桌之上,用毫无攻击性的娃娃脸和杏眼狠狠瞪着符御青。
符御青见是宣鹰来了,大喜:“阿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在风中喝酒赏月是傻子才做的事么?”
他虽有皓月美酒娇花相伴,但宣鹰不在身边心里总归有几分失落,无论喝几杯酒都不尽兴,原来打算一会儿便回寝宫,可眼下宣鹰一来,他所有的失落郁结通通都不见,这个人就是有如此大的魔力,能牵动自己的心绪。
“阿鹰,你是不是特地来陪我的……”
“对啊对啊!我是傻子,行了吧!”宣鹰打断符御青的话说得极大声。
符御青握住他的手,大喊的宣鹰立刻抿住嘴,耳朵红了起来。
“你才不是傻子,你是我的心肝!”符御青执起宣鹰的手置于唇边,边深情地说着边在宣鹰手上落下一吻。
“砰”地一声,宣鹰重重给了符御青头顶一记爆锤,“靠!你有病啊!”
不远处的宫人们见此情况竟无一人上前阻拦,只听窃窃私语着:“王后又在打大王了,他们感情真好!”
“真想想两年前王后刚嫁过来的时候每日闷闷不乐,与大王好似仇人似的,现在可好了……我说什么来着,大王那么深情,铁树都开花了,王后还能不感动么!”
“王后整日这么打大王,大王都不还手,我都担心他把大王打傻了。”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大王巴不得王后那么打他呢!”
符御青将宫人的话都听了进去,嘴角不由地弯起。
“笑屁啊!”宣鹰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嘴上说的不来身子却实诚地跑了过来,“我回去了!”
他就不该过来,符御青这滚蛋肯定要借着此事说道!
“阿鹰!”符御青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宣鹰立刻就心软了。
他没好气地瞪着符御青,冒了几个字出来:“不许念诗!”
符御青先是一愣,随即轻声笑了起来。宣鹰一向不喜欢搞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符御青宠着他便什么都听他的,不过是不舞文弄墨罢了,哪有媳妇重要呢!
“笑屁啊!”宣鹰面色绯红,偏过身去坐正了,装作看月亮,“说点我听得懂的!”
符御青握紧宣鹰冰凉的双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为宣鹰披上。
宣鹰道:“你干嘛!我热,你自己穿!”
符御青见惯了他这样,心里想着:小骗子,总是口是心非的,明明是怕自己冻着,“我有内力,就算是不穿,也不冷,但你可不一样,你要是冻着了,我又要心疼了。”
听了这话,宣鹰神情落寞了下来,符御青见状,知道他是回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记忆来了,心里暗叫不好!
“阿鹰……对不起!”
宣鹰摇了摇头:“我本就内力尽失,没了武功,就是和你不一样,你又没说错……”
符御青不愿宣鹰想起那些不开心往事,当初他尚未喜欢上宣鹰,为了咬下这块硬骨头,他亲手废了宣鹰的内力,后来更是恼怒于他三番四次地出逃,又亲手挑去了宣鹰的手筋脚筋,哪怕后来请来韩神医替他治好了手脚,可宣鹰的身子还是落下了病根。
每每想到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符御青都恨不得砍了自己,他心里的悔意痛意这些年丝毫没有减少过。
符御青把宣鹰搂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宣鹰羞极了,喊道。
符御青把头埋入宣鹰的颈间,“对不起……”
寒冬的月色似冰,宣鹰叹了口气,摸着那毛茸茸的黑发。
霎时,空中亮起璀璨的烟火,如群花在黑夜中乍现,只有一瞬芳华却点亮了如墨的天空和所有寒冷的心。
“好美啊!”宣鹰望着烟花出了神。
裕清殿里,从二在枕头下边塞好红纸包,这是他们老家的习俗,除夕在枕头下边包红纸包,里头写上自己的心愿,善良的孩子老天就会实现它的愿望。
从前从二是一点不信这些的,但是自打经历了重生这件事,他忽然觉得也许的确有老天爷也说不定。
他双手合十,祈求皇上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琥珀一溜烟儿爬到了床上来,盯着枕头看了小脑袋左摇右晃地,好似想一探究竟。
薛景碰着碗进来,“从二,来,把汤圆吃了,吉利!”
从二眼前一亮,个大皮薄的桂花莲子糖心汤圆,哇哦~
“皇上,你先吃!”从二吹了两下汤圆,舀起一快送在薛景嘴边。
薛景一口一个,鼓起了腮帮了。
从二也吃了一个,腮帮子鼓鼓地。
“黄桑,我们则样好像两子呛许哦!”
薛景:?
呛许?
“仓鼠?”薛景先一步咽下汤圆。
琥珀、尺玉两只猫脑袋机灵地一转。
“嗯!”从二重重地点头,“黄桑,你不烫吗?”
薛景噙着笑意,附身在从二莹润的唇上落下一吻。
“烫,亲你一下就不烫了!”
从二瞳孔微颤,被撩得向后缩了缩。
无论薛景用多少次这样的突袭,他总是能被搅地心绪不宁。
“喵~”琥珀脑袋微微上下颤,跳下床绕到尺玉身边,喵喵叫唤两声,尺玉抬起脑袋看它。
“啪叽”一下,琥珀撞在了尺玉的嘴巴上。
尺玉愣了片刻,猛地举起前爪喵呜喵呜地挥舞,吓得琥珀连连后退。
“喵~”怎么这招对爹爹管用,对尺玉不管用呢?
琥珀圆圆的猫眼里大大的疑惑。
从二羞道:“你看,把琥珀都教坏了!”
薛景道:“怎么能说是教坏了呢,应该说琥珀聪明才是,懂得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