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监(95)
这个世界可真玄幻,不过,连再活一遭这样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想什么呢?”薛景趴在他耳边问他。
薛景身上有酒气,抵在从二颈边,呼出的气叫从二浑身颤抖。
大婚到现在,他总算是紧张了。
“皇上……”
“叫我长未……”薛景轻声说。
从二喉结滚动:“长未,你要不要喝点解酒汤?”
薛景从前面撑到现在,进了房中便无所顾忌了,笑道:“我可没喝醉,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怎么会让自己醉呢……”
从二扶着他嘟囔道:"还说没醉呢!"
从二把他扶到床上,给他脱去外袍和鞋袜。
薛景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道:"小美人这么等不急要与夫君共度良宵了?"
"瞎说什么!"从二拍开他的手,"我让他们送碗醒酒汤来......"
刚走出去不过两步,薛景把他拉了回来,用力拉到了床上,抱着他就不撒手:"别去!我真没醉......我就是高兴......"
从二窝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动弹了,任由他抱着。
"我今天真的特别高兴......这一回你不能走了......."
从二抬起脑袋看着薛景,见薛景闭着眼睛匀速地吐着呼吸,他小声说道:"我上哪儿去啊,我都在这里了......"
薛景没有说话,二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从二惊道:"怎么哭了?"
他用袖子轻轻擦拭薛景脸上的泪水,薛景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背,叫他动弹不得,他推了推薛景,希冀于他还没睡着:"长未......你起来些,我还没脱衣裳......"
薛景纹丝未动。
从二又试着坐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又倒了回去。
唉,算了算了!
从二乖乖躺着,瞧着薛景的脸,不由得伸出手沿着剑眉到眼角,那里还有一些泪渍没擦的干净。
"为什么哭呢?"
从二喃喃自语,话音刚落,就听见薛景叫他的名字,松开他,两只手在空中摸索:"从二....."
从二回应道:"哎!我在这儿呢?"他赶紧牵着薛景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薛景又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没说话。
从二弯起嘴角,没想到,皇上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倒是与上一世的薛景有几分相似。
记得早几年的一回夜里,薛景感染了风寒,睡到半夜咳嗽不止,自己起身给他煎药才发现药已经吃完了,着急忙慌地起身去村里给他找药,回去之后,薛景已经醒了,抱怨自己怎么不跟他说一声就不见了人影。
"你去哪儿了!是不是不要我了,咳咳.....偷偷摸摸咳......想跑走是不是!"薛景脸红耳热,边咳嗽边说道,眼角挂着泪花,似乎刚刚哭过。
"我.....我给你找药去了。"从二举着药包。
"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声,我以为你走了......"
从二手足无措地过去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对.....对不起啊!
薛景正发烧着,又哼哼唧唧了几句才肯作罢,从二给他熬了药,他非嫌苦闹着不肯吃,从二白天做了一整日农活晚上又跑出去买药,已经累的不行,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总算是哄得他喝了药躺下睡了。
那时病重的薛景像个孩子一样,他虽然平日里总对自己骂骂咧咧,要自己早早滚蛋,离得他越远越好,但那一夜之后,从二知道,薛景其实根本不想让自己走,他每日充满怨恨悲伤、萎靡不振地活着,同时内心矛盾之极,他既需要自己,又不愿承认这一点,还说不是个孩子么!
从二就这么回忆着回忆着,居然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睡着了。
睡到半夜,从二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吃烤乳猪。
烤乳猪肥而不腻,焦香酥软,咬一口还能滋出油水来,从二吃的满足,吧唧着嘴又啃了好几口。
这烤乳猪可真神奇,还有一股好闻的茶香味儿。
本来是美梦,梦着梦着竟然变成了噩梦。
烤乳猪动起来啦!它变得超级无敌巨大,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朝自己走来,渺小的从二只有乳猪的一只脚那么大,他张大嘴巴,表示惊讶。
烤乳猪.....乳猪成精啦!
抱着从二的薛景一头雾水:"乳猪?"
从二被邪恶的乳猪从地上提溜起来,从二悬空,两只脚拼命蹬着。烤乳猪咧开焦红色的血盆大口,把从二的双腿放进嘴里。
救命啊!救命啊!烤乳猪吃人啦!
抱着从二大腿亲吻的薛景:???
邪恶的乳猪势力即将得到胜利,从二拼死反抗,妄想获得一线生机,巨大的邪恶乳猪,一口咬住了他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
从二猛地睁开眼,黑压压的喜房内,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
好险,好险,原来是做梦,果然是太饿了吧!
胸口有种极不爽快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从二不由得想起阿娘小时候说的"鬼压床",他颤抖着低下头去看,一团毛茸茸的黑色不明物体趴在他胸口乱动,好似在啃#*&咬自己的胸口。
"黑......黑毛怪!"从二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薛景把头抬起来:???
【作者有话说:破车让我琢磨一下,我实在不太会写车,车海太匮乏
昨天我好不容易灵感突发码了八千字,居然被锁了,一定是审核嫉妒我的帅气】
第九十六章 大婚后
梦中,从二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烤乳猪,倒是被烤乳猪给吃了,直叫他心发慌,胆发颤。
大兆皇帝娶皇后,按礼可休沐十日,不必早朝不必处理国事。
第二日硬是到了午时,裕清殿内还丝毫没有动静。
莲香和徐勺站在裕清殿内殿门口偷偷往里头瞧。
“莲香,皇上起来没有呢?我怎么看不见?”徐勺挤眉弄眼,一只眼睛睁得老大,朝屋子里看去。
莲香看不清,支起耳朵,踮起脚来:“怎么没声音呢!”
徐勺道:“这都午时啦,昨夜折腾了那么晚么?”
莲香面上一红,“说什么呢你,别随便瞎说,小心叫君后听见了,他素来面薄!”
徐勺连忙点头:“不会不会!”
房内。
从二早早便醒了,闷在被子里不说话,薛景好声好气地掀开被子喊他,他甩开薛景的手,兀自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薛景凑到他耳边亲昵地叫他:“从二,从二,怎么了?”
从二的肌肤染上了红晕,他面若桃花,眼角又沁出泪珠来,把被子又扯回来,羞怯地说道:“他们昨晚肯定都听见了……”
薛景没听明白,他们指的是哪们?
从二捂着脸说道:“他们在门口肯定听见了!”
薛景这才意识到从二是在说守在门口的太监和宫女。
“你放心,他们听不见!”薛景如是安慰道。
从二红着眼睛不说话,薛景给他揉着腰,他浑身忍不住泪眼婆娑,心底却埋怨自己太过娇贵,自从和皇上在一块之后,一点男子气概都不见了。
从二埋怨他,“都是你……不许再这样了!”
薛景心想,这可不成啊,刚娶回来的媳妇还没过上热乎日子怎么什么都不许了呢!
“好从二,是我失了分寸,下次再不会了,你可怜可怜我吧!这样好不好!明儿,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薛景同从二讨好道。
从二桃花眼一抬,睨着薛景。
薛景被他的小表情逗乐了:“不疼了?”
从二嗔怪一声,最后还是薛景讨好了好一会儿,从二才被渐渐说动了。
只听得咕噜噜一声,从二臊了脸。
从二休息了一整日,没有第一回 那么难受,这一次到了下午,整个人便神清气爽,休息了个够。
从二白日里见到莲香,忍不住问她。
“声音?”莲香瞅了一眼欲清殿的大门,摇了摇头道:“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从二狐疑地望着莲香。
“君后,奴婢昨儿整夜都在外头守夜,当真一点儿声音也没听到。”莲香说得信誓旦旦,从二相信了,殊不知,守夜的太监宫女早就被薛景敲打过了。
“若是皇后问你们,昨夜可有听见殿内的动静,你们记得要说什么?”薛景同他们交代道。
一字排开近十个宫人,毕恭毕敬地回答:“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