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昭雪之后+番外(23)

作者:一丛音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仙侠修真 主角:相重镜,顾从絮「顾三更」 ┃ 配角:宿蚕声,晋楚龄 ┃ 其它: 白眼狼们追悔莫及 立意:初心犹在,守得云开见月明 相重镜一剑惊九州,一次在秘境中他为救一窝白眼狼以身涉险,封印恶龙,却被诬陷至声名尽毁,修为散尽,困在秘境一口棺材中自生自灭。六十年后,秘境重开,他逃出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沉冤昭雪,之后惊觉当年诬陷之事其实是幕后之人推波助澜,另有阴谋。主角配角人设鲜明讨喜,由数节龙骨层层递进将六十年前的真相揭开,剧情跌宕起伏,为之后剧情的推进埋下众多伏笔,同时主角两人身上的羁绊也逐渐加深,连带点击展开

满秋狭还是无法接受没有灵力的相重镜能将三界首尊宿蚕声的生死契强行震碎,但相重镜手背上的契纹又做不了假。

满秋狭艰难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相重镜侧着身子,脑袋枕在手臂上,眸子全是微醉的迷离,他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狡黠笑着,轻轻启唇用气音小声道:“不告诉你。”

满秋狭:“……”

满秋狭本来还在震惊相重镜是如何结契的,但瞧见他这副醉醺醺迷瞪瞪的样子,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瞧见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满秋狭才惊觉方才自己想要摆布这副痴傻皮囊的想法到底有多愚蠢了。

满秋狭这些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美人,但再美的人他最多瞧不到一个时辰就觉得丑陋。

世间万物瞬变,一个甲子后,就算再深情的爱慕也会随光阴流逝,消磨殆尽。

但在满秋狭眼中,相重镜却是不同的。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相重镜一剑破云霄的画面,如同烙印似的牢牢刻在满秋狭记忆中。

世间皮囊再美,也始终比不上相重镜一个眼神来得勾魂绝艳。

满秋狭直勾勾盯着相重镜微醺的脸庞,神使鬼差地欺身上前,正要开口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道凶悍的妖力,气势汹汹朝着满秋狭袭来。

满秋狭眉头一蹙,冷冷偏头看去,护体灵力化为一根根银针漂浮在身旁,一阵寒光闪过,将那妖力骤然击散。

旁边原本雪狼趴着的地方,此时蹲着一个龇着牙的白衣少年,正龇牙朝着满秋狭“啊呜”地叫着,看起来像是在威慑。

满秋狭挑眉:“那只雪狼,化形了?”

相重镜轻轻半张开眼睛,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从半阖的羽睫下看来,笑着道:“竟然?”

雪狼当年只是一只寻常幼狼,因无意中救了宿蚕声一命,被宿蚕声自小养到大。

没有妖力的狼寿命极短,宿蚕声便不要钱似的将灵药往它身上砸,硬生生让他修炼成灵兽。

不过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雪狼血脉不纯,就算吞了大乘期的元丹,也无法突破天极。

连相重镜都没想到,结了主仆契后,那头蠢狼居然真的化形了。

相重镜撑起身子坐在床边,朝着那龇牙的雪狼招招手。

少年立刻四爪着地跑了过来,但他已化为人身,不太习惯这副躯体,才刚跑了两步就踉跄着摔倒,脸朝地滚了好几圈,刚刚好团成球撞到相重镜脚边。

雪狼忙爬起来,蹲在地上,两只手还像是狼形那样垂着按在脚边,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动着,兽瞳亮晶晶地注视着相重镜。

相重镜俯下身,伸出手勾着雪狼的下巴左看右看,似笑非笑道:“倒是和你主人长得极像。”

满秋狭无意中瞥见雪狼那张脸,急忙撇过头去,但没一会还是捂住了眼睛,那指缝中竟然滑下两行血痕,缓缓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到袖子里。

被丑伤了。

相重镜:“……”

相重镜叹息,对雪狼道:“变回去。”

雪狼忙嗷呜一声,变回了小狼般大小,讨好地在他掌心蹭来蹭去。

这傻狼似乎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换了人,还在没心没肺地在地上打滚。

相重镜将它打发出去玩,满秋狭缓了好一会才止住血,恢复视线后更是盯着相重镜的脸不放。

相重镜将自己手背上的契纹隐去,撑着下颌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御兽大典什么时候开始?”

满秋狭有问必答:“六日后。”

“我要参加。”

满秋狭正在擦羽睫上的血痕,手指一顿,古怪看他。

“宿首尊心高气傲,定不会让人知晓自己被夺了灵兽。”相重镜手指轻轻在脸侧敲了敲,笑了起来,“你说我若用雪狼参加御兽大典,众目睽睽之下,宿首尊会是什么反应?”

满秋狭:“……”

满秋狭幽幽道:“你倒是心狠。”

相重镜笑得倒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将被子卷在身上,一边笑一边梦呓似的喃喃道:“这才到哪儿啊。”

他呢喃了几句不明所以的话,终于遭不住袭上脑海的醉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满秋狭本来还想趁着他睡着捏捏脸蛋,但想起相重镜睚眦必报的性子,爪子抖了抖,还是没敢上手。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饱了眼福,溜达着走了。

翌日一早,宿醉醒来的相重镜坐在床上迷迷瞪瞪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宿蚕声昨晚临走前留下的那句“你的剑在双衔城”是什么意思了。

双衔城?

当年相重镜被封印时,用尽最后一丝灵力让剑冲向晋楚龄,但下一瞬石棺阖上,之后的事便不知晓了。

他的剑已有了神智,但落在晋楚龄手中,不知道被怎么折磨。

“不行。”相重镜喃喃道,“我要先把我的剑救出来。”

他一醒,满秋狭很快就推门进来了,手中还捧了一堆鲜艳的衣物。

相重镜随意将散乱的发拨到耳后,道:“双衔城在哪里?”

六十年前,好像根本没有这座城。

满秋狭将整理了一晚上的衣服按照时辰分成了十二套,挑选出一套来递给相重镜,心不在焉道:“双衔城就在无尽道。”

相重镜挑眉:“无尽道不是只有一座城?”

“双衔城只是名字好听,实际上只是一座芥子小世界的赌坊。”

满秋狭将一个绣着蔷薇花纹的发带屈指一弹,发带仿佛有神智似的飘过来,在相重镜发上一阵飞窜,将那漆黑如墨的发编出鱼骨似的发辫,最后将自己打了个结,温顺坠在微卷的发尾。

相重镜什么都不用做,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赌坊?”

“嗯。”满秋狭将衣服披在相重镜肩上,轻轻一拍那繁琐奢靡的衣衫就替换到了相重镜身上,“你要去吗?”

相重镜眉头紧皱,他生平最厌恶之事就是赌,让他在赌坊里待上半刻钟,他都能烦躁得一剑削了赌桌。

但他的剑又在受苦……

等等。

相重镜挑眉:“他不是被晋楚龄抓住了吗,为何会在赌坊?”

谁会在赌坊受苦?

满秋狭满意地看来看去,又拿出面纱来戴在他脸上。

那面纱和满秋狭的不同,满秋狭是为了不看别人的脸,相重镜的却是防止旁人窥见他的脸。

“你的剑这么凶,除了你,谁能制得住他?”满秋狭道,“他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出来秘境了,要我叫人给他递消息吗?”

相重镜想了半天,才摇头:“不必了,告知我双衔城在何处,我自己过去。”

“城南有一处石碑坊,穿过去便是了。”

见相重镜慢悠悠往外走,怕他一去不复返,满秋狭忙抛出筹码:“我今日去给你寻治手的灵药,你别忘了回来啊。”

相重镜头也没回,一抬手示意知道了。

无尽道下了大半个月的雨终于停了,日光正烈,相重镜撑着伞,慢悠悠朝着城南而去。

上空恍惚间飘过一抹游蛇似的影子,倒映在长街上,相重镜脚步一顿,微微仰头朝天空瞥了一眼。

一条巨蛇腾云驾雾,几乎是转瞬从无尽城掠过,落在宿蚕声在御兽大典落脚的府邸。

晋楚龄从空中俯冲而下,在落地后化为人形,他一脚踹开府邸的门,森然道:“宿蚕声呢?!给我滚出来!”

宿蚕声的侍人连忙上前去拦,却被晋楚龄一掌挥开,重重撞在一旁的墙上,吐血不止。

晋楚龄根本不想和那些小喽啰多说废话,谁敢拦他直接就是一掌挥出去,几乎是杀进了宿蚕声的府邸。

他闹得这般大,宿蚕声终于从紧闭的房门出来,神色前所未有的漠然。

宿蚕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晋楚龄,眸中全是厌恶:“你来做什么?”

晋楚龄从三毒秘境一跃而下,他又不是顾从絮,自然受了极重的伤。

只是此人太疯,几乎用燃烧神魂的秘术强行治愈身体,在秘境外又寻了一夜,却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晋楚龄一旦疯了就很难思考,但事关相重镜,他堪堪保持冷静,得知宿蚕声已经回了无尽道,猜测他定是知晓了什么,所以马不停蹄地来无尽道找人。

“相重镜呢?”

宿蚕声嘴唇苍白,冷漠道:“你以为我会告知你?”

晋楚龄一听,脸上骤然浮现一抹疯狂的喜色:“你果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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