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竹深处有然生+番外(9)
“人都死了,谁还能指证是你。”黑衣人反讽,像是嘲笑李管事的无知。
“若不是你们引诱,我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伙伴。李管事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黑衣人反笑,声音不大,故意被压低了“若不是你贪得无厌,你又怎会沦陷到这般地步。”
“你、你们”李管事像是被气到了,有些说不出话来“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又怎么可推卸责任。”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黑衣人笑“粮栈的机密是你透露出来的,我们只是合法交易而已。”
“你想过河拆桥”李管事震惊,双目瞪大。
“不,只要你没有泄露出来,谁又会过河拆桥呢。”
“你休得将所有责任推在我身上,要是事情败露了,你们雷家也休想这般好过。”雷家在南郡也是开粮栈的,只是收成远没有庞老板开的大,所以多次对他们虎视眈眈。
“那又如何。”黑衣人像是不惧怕般,继续冷讽“当初杀人的可不是我们,我们还记得李管事您杀自己的伙伴可痛快的呢。”
那般狠厉,浑然不像是在杀自己的伙伴而是一些不值钱的牲畜,而且还笑的...那般癫狂与开心。
“你”被对方勾起自己的回忆,李管事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噎住了。他当初因为事情暴露,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同伙杀掉,明明只是想着下毒就好,浑然不知当初为何自己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将在场所有的人都虐杀了一般才心满意足,如今更是看不着一丝血色,或伤口,要不然总是忍不住内心的虐杀之意,想动手杀人。
也是因为自己杀人的时候被这雷家的人看到了才会一直被胁迫,出卖粮栈机密。
门外响起了巡视侍卫的脚步声,黑衣人耳朵一动,先行一步,还不忘撂下一句话。
“李管事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当黑衣人离开之后,一直隐匿于窗沿边的一个侍女也悄悄的无声离开,树上的人看到侍女的离去之后,消失于树间。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一直在黑暗之中,与其夜色融为一体的陆清悄然的探出身子,在明亮的月辉之下,只见其目光清明,身形颀长。
将所有的一切收纳于眼中之后,便无声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仅留一片飘零的树叶在轻轻掉落于青砖石上。
作者有话要说:啊,真的很伤心,这是一篇没有让人期待的文。
怪不得一个人看的人都没有,
我只有一人顾影自怜了
......
☆、第八章
翌日,沈然生房中。
侍女如昨日一般将食物送到之后就被遣走了,看着人离开之后,陆清将门关上,走到沈然生的旁边。
沈然生今日身着白衣,一身素净,倒是无欲无求的很。
“如何?”沈然生启唇问。
“有收获了”陆清将桌上的食物收起来,继续说“不是同一伙人”,目光深沉陆清神色严肃,“虐杀乃庄中之人,而毒害我们的是其他人。”
“但,事有蹊跷,不是吗”沈然生看着陆清等着他的解释。
“是的”陆清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开始沉思,昨日李管事与黑衣人的对话之中断可了解到算是一种交易,一种名为你替我做事,我不揭你短。但是刺杀他们的人看情况是早已渗透到这庄中,但是是何时进入的,又是如何进入的,这一点亟需去深究。
看着对方陷入沉思的状态,沈然生眼眸不由得动了一下,果然一到陷入不解得地方,这人总是这般的认真。
“别想了,去找穆山谈一下了。”打断对方的思路,沈然生毫无内疚之心。
回过神来,陆清浅浅答应“是,公子”
两人来到了穆山安排好的地方,此时只有三人在场,毫无他人。
“主上可是有线索了?”穆山问。
“有了”
不是沈然生的回答,陆清率先开口,只见他神色严肃不似先前的温润“你庄中之人。”
穆山没有因此震惊,他早就知晓是庄中的人,但是一直没有确定也不敢相信了罢了。
“所以,主上,您想怎样处理。”如若沈然生不在的话,他会自行处理的,但是他先前也说,这件事他要插手,所以如今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今夜子时,自会出现,穆山你好好安排一下。”沈然生没有直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但是对于后面的要做的事有了一个安排。
“是,主上。”穆山没有过问对方的安排,但是对方都这般说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沈然生看着对方的神情沉默不语,陆清自是不发一言,但是几人心中的想法断然不会一致。
夜,灯火昏暗。窗外树叶婆娑,偶有几阵风吹拂,颤动了枝桠。
房内的李管事压抑着自己嗜血的欲望,一直强睁着眼睛,目眦欲裂,里面一片猩红,他真的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股对血的渴望了。
青筋暴涨,死死咬牙,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在继续下去杀人了,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在牵引自己,让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旦开了刀,那么不到人死尽,血流完,那么他是不会住手的。
啊啊,四周像是涌起了黑雾,里面的人在叫着自己,去吧,去满足自己的愿望,只要人全部都死了,那么久没有人知道自己曾将干过什么。
拿起床榻旁边的佩剑,李管事如同疯魔般踹开了门,大步疾风般的冲了出去,如今的他已全然失去了理智。
将人全部杀死吧,那样就可以满足自己的渴望。
李管事神似癫狂,遇到障碍物就忍不住一阵乱劈,此时入夜了,也没有几人在院中行走,但是他知晓那里有人,那里可以血染庄园。
当他御起轻功快速的来到下人居住的卧房之时,猛地一脚就要将门踹开之时,被人遏制住了。
掌风如疾,快速劈下,将李管事击退,连连几步才稳住了身形,但是他像只垂死挣扎的野兽,不顾一切奋然上前,似乎这样对他刺激到了,他更加的兴奋起来。
穆山游刃有余的接住对方的攻势,但是在打斗之中都似乎在有所思虑,没有主动出击都是以守为攻。
还在心有犹豫。沈然生跟陆清就站在一旁,没有出手相助。
最后在李管事发疯了似的将穆山一掌击退之后,便急切的往卧房中袭去。看着对方那副癫狂之样,穆山眼眸一沉,开始自己的反击,只见他御气而起,快于李管事,一掌快如疾风,用尽八分力的样子,就将李管事一掌击飞。
李管事口吐鲜血,似乎更加的狂热了,但是在起身之时,又被穆山快步向前,一道猛劈于他的颈后,人晕阙了过去。
此时一切寂静下来,徒留剩下的几人。屋内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里面的人早早的都被遣走了。
某黑暗之处,身影掠过,看似无人知晓,但是沈然生却是心中如明镜般,没有追究,眼中计算不言而喻。
瞧见穆山一言不语的神情,陆清开口。
“为何你不肯直接抓人?”
看到对方的神容,陆清自是知道了穆山早就掌握了庄中人的动向,只见他神色惋惜,一脸颓然“我知晓,但是就是想看对方是否愿意洗心革面。”
李管事是陪伴他身边多年的一个得力下手,两人先前都是惺惺相惜的,但是不知为何在近两年之间,对方会这般放纵。先是暗中偷粮,后是虐杀同伙,勾结他人,如今更是想残害他人。
“一时仁慈换来的却是身边人的死去,这样你也愿意继续放纵下去。”沈然生开口了,他上前几步,走到了穆山的面前,虽然他身形颀长,但是在穆山这种健硕且高大的穆山面前还是稍矮上一两分,但是穆山却觉得对方身上散发的威信足以碾压他,让他忍不住俯首听令。
“属下以为,他会改过自新的。”穆山跪下,没敢抬头。
“你瞧他,像是个正常人吗?”
如今晕阙的李管家虽然躺在一旁,但是见过的人皆知晓对方身上的气息浑然不再像一个正常人。猩红双眼,癫狂状态,就像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遇人就杀,不见血绝不罢休的人。
“属下,知错”穆山知晓对方是有意提醒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心软,才导致了如今的场面。
“仁慈固然要有,但是如若一昧心软,那叫放纵”沈然生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人的七情六欲又岂是那般好放弃,他能理解对方一时心软,明白对方渴望犯错之人能够洗心革面,但是就像开弓没有回头路一样,错了便是错了,再这般的任由下去,毁的终究是自己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