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皇上,四字已包含所有。
宴会上,谁管你真情还是假戏,她便是那有意勾引圣眷的女子。
而在茹妃看来,皇帝也似乎对她......动了些心思。
只是,宴上所见,较之三年前,妃嫔虽没急遽加剧,却也新增了不颜面,这三年,即使没有大肆选秀,内务府也选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
那人似乎也没多阻止。
为何茹妃还要将她带回内苑?
当然,这于她来说是件大幸之事。
与茹妃共处数载,她第一次由衷感激那个女子。
她抚着手臂,想起臂上靠腋下被数名老嬷嬷在暗室里按着新添的那东西,不觉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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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微捋起的衣袖放下,龙非离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刚将陆凯打发离去,还有陆凯手上各院妃嫔的牌子。
今天是他的生辰,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应该宿在储秀殿里。
他自嘲一笑,眸光轻挑,看着手上的水珠。
他刚刚从内室出来,在这之前,他给她擦了身子,系上平安符。
按玉致所言,刘氏与她相识,似乎并不假。
只是,年小七——张府的小婢,却绝不是张进的唆使。
张进还不敢。
虽然,自从重将张进放进翰林院到今天的位置,这个书生往日的棱角和意气已几乎全数打磨殆尽。
他冷冷一笑,是谁的主意。因为他三年不碰女人?
门外,脚步声由远至近,变得繁杂。
他略略皱眉。
陆凯的声音传进。
“皇上,太后娘娘有句话带过来。”
莫名的他生了丝烦躁,闭上眼睛,手指在桌上微微一敲。
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又关上。
469夜阑人静
半响不见声音,龙非离心里不悦,冷冷道:“搁下话就告退吧。”
房间,只闻到另一道薄薄的呼吸声,却仍无声息。
龙非离怒气顿生,猛地睁开眼睛来。
一个女子站在门边,手上挎着个藤篮子,眉尖蹙着,眸子微眯,打量着四周。
局一怔之下,龙非离冷冷笑开。
“滚!”
朱七咬咬牙,屁股往椅上一粘,仰起下巴,道:“我就不滚!是你娘让我过来给你侍夜——”
百“朕不需要你侍夜!”
朱七一声微哼,又扑哧一笑,“谁给你侍夜来着,我说的是夜宵。”
看着眼前的笑脸,那微撅的嘴巴,那满眸的笑意,龙非离心里只有更加的躁怒,不是那张脸,但那样的笑,那带着那人神韵的笑,怒气张滥,竟又一时无法发作,狠狠盯着眼前的人。
“你不是说要给我作主的,为什么突然反脸不认人?”
她的声音又在他耳边旮噪。
是,他当时甚至还说了那种可笑的话。
一声小七,一枚梳子,足够勾起了他的心魔。
还有那声阿离。
和她有关的种种,哪怕再细小,都是他的魇。
所以,他失控了,在所有人面前,做着那些可笑的事情。
熟知二人的人,都知道。
那时年少,还以为能用那些女人来缓解他的念想。
宛仪,罗锦,一个比一个相似又怎样?
但她们,所有与她酷似的女人都不是她!
所以,在眼前这个女人假意晕厥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清醒了。
母妃看不见,却也听得不漏,将她送来给他。
.嗯,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朱七没有像表面那样轻松,相反,她心里很急。
情惑,不过是一时。
现在,梳子什么都没有作用了。
太冷静的人,往往让人抓狂。
而且,他眸中没有掩饰的杀意,她也看到了。她明白这个人有多狠,也没忘记他是怎么去对那些替代品。
而自己,她隐隐觉得,她被他看作是这些替代品之一。
她唯一比罗锦她们优势的是,她与他有过最亲密的经历,她懂他。
在他出言之前,她必须自救,而且,在这以后,她不能急。她不可以急。既然茹妃将她留下,她便有机会。
她忍着心头的颤抖,没有看他,轻轻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上。
“皇上,太后娘娘确实让小七过来侍夜,但不管你信不信,小七并无他意,奴婢只爱一个男人,莫说你看不上奴婢,便是......”她顿了顿,低声道:“梳子,阿离,是小七的肺腑之言,小七不会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