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8)
其实“石头”要是能开个窍,假装离开敬王府,结果肯定比现在强。
十一月初春邱有一轮大征兵。今年年初他们和南元,由敌对转为交好,还定下了共同修缮南北漕运水渠之事(设定是京杭运河)。征兵,一方面是因为修缮水渠需要增加劳役,另一方面是想为之后两国频繁的贸易往来增加保障。
九烽台,精英荟萃的地方,也将有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兵将增补。
梁石遇见了十个河南郡来的老熟人,河南郡太守(黄腾的舅舅)和黄腾的亲信,不过这些人,全换了出生和姓名。都是有本事的人,从九烽台的兵卒做起,十年后相约“第一营”。梁石受到了巨大鼓舞。从此,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操练中,起早贪黑,比在第一营时还努力。他来就是“试武会”的前二十,能不出类拔萃?九烽台又是个能者为上的地方。
两个月过去,老熟人们陆续成了兵长。然而梁石,不管多努力多出色,与一切表彰无缘,晋升更没任何影子(刚征过兵,晋升的机会很多)。
现在“石头”都猜出来了谁在搞鬼。
梁石放平和心态,停止努力,只做好校尉的基本工作。每当生气,他都会想起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两段片段,心里顿时就舒爽了。他发誓下一次,要弄得人在地里爬不起来!
一但开始不专注,整个人也跟着奇怪了起来,他开始时刻留意那个人的身影。
周冲,如今的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平日里几乎看不见鬼影。就算碰见,这人也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当他是空气。
所以“两清”就变成了这样?
“碎玉”最后变成了一个“校尉”?
现在才反应过来被糊弄了也迟了,谁叫他自己说的“两清”。
一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十二月底,又要过年了。
没了操练任务,梁石直接给手下的五十个人放假,爱干嘛干嘛去。自己天天和五六个特要好的,溜去军营边的酒家喝酒。几个人聊着聊着,罕见地聊到了国家大事上。
“听说漕运水渠修不下去了,要再去些人?”
“是刚修到南元那儿吧。真不要脸啊,他们家的河沟,还要我们出人挖?”
“不会真要去南元做苦力吧?”
“别担心。要去也是民兵劳役先。”
“那就好!不过,天天喝酒,也好无聊啊……”
有人提到了“无聊”,话题果不其然又跑向了谈论度最高的“姑娘”上。
梁石一阵心烦——害他又想到了“参考物”。天天出来吃酒,天天听到,天天被迫想到,天天又那么闲,最后变成天天整天整天地想。然而三个月过去了,那人没和他说过半个字,没看过他半眼,硬占便宜和他“两清”了……猛地开窍!“我说,最近管得也是松,咱溜去城里玩玩?”
这几颗兵里,他是校尉,最大,所有人应该就在等他这句话。一拍即合!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计划起来。
梁石“雄心勃勃”地准备探索人生新领域(妓院)。现在的他可不比当初,毕竟是开过荤的男人,去他的闷骚和长蚤!
不过今天天色已晚,众人商定明早早饭后,借口进城采购年货,由梁石去马厩借马。
然而……
第七回 回归2
回营的时候天色已晚。
梁石都忘了今日本营要开简单的宴席,之后部分被准假的士兵将回家省亲。赶到的时候宴席已经过半,再次看到了他上级的上级的上级。谁敢信,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臭弟弟,是这个营(1000人)的boss?真不要脸,靠爹罢了!他瞪人的眼神要喷出火。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他的直属上司找到他说,周将军让他结束后去一趟大帐。
梁石赶到那边,看到有一位马倌牵着一匹马站在门口。作为第十营的小小校尉,他还从没进过本营的军机大帐。掀开帐帘,帐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大木桌七八个椅子,几个架子,分别堆着些书卷,挂着两副铠甲,放着几把兵器。
周冲,穿着有些好看的浅色将军袍,狐皮坎肩,靠在大桌前没在干什么,似乎就在等他。“过得怎样啊?”对方一见他便笑了,“来了也有……”掐指计算,“三个多月?”
“还行。”梁石缓步走到臭小子面前,双手叉腰,“找我什么事儿?”
“唉,我都差点把你给忘了……”周冲笑道,“你咋还是个校尉啊?”
梁石的面色一僵。
“使劲儿瞪我做什么?……”
“到-底-找-我-什-么-事!” 他不耐烦地逼近半步。
周冲欠揍地偏过头,拖起下巴看他,就是不张嘴。
这是要把三个月份的“对视”都补上?但看久了难免不集中起来……
周冲倾过身冲他微微一笑:“想起来……来给你升一级呀……”
梁石一愣,脑袋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变成参将了?就这么看着这张脸在面前一晃而过。
周冲拍拍他的肩:“你好好庆祝一下吧。”言罢灭了油灯准备离开。
梁石一把抓住,拖回原处:“这哪里够?”黑暗中,把人紧紧卡在了桌子和自己之间。
“不够?”周冲慢悠悠地问。
“不够。”都脸贴脸在说话了,还明知故问?
“参将还不够?”
“你这混蛋……”
“哦……”周冲恍然大悟地轻笑起来,唇移到了他耳边,悄悄地道,“你想我了~”
梁石毫不客气地去扯对方腰带,却被一把抓住。
“过两日。”
“不行,现在!”几乎是咬在嘴唇上说话了。
“约人出去喝酒了……今晚……”对方挣扎道。
梁石这才不情愿地停下手,不过将信将疑:“和谁?”
“其他几个将军。”
“在哪儿?”
“营边,不远。”周冲拼命忍住笑,“过两日,我直接来找你,去外边玩儿去!”言罢拍拍人,抽身离开。
梁石独自回到自己的账房:这难道不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要他等。趴到床里,不知道因为生气还是兴奋,竟辗转反侧几乎彻夜未眠。
次日早,小伙伴们等他不到,寻至住处,见仍在蒙头大睡?强行拉起来。梁石说晚上没睡好,不去了。小伙伴们不乐意了,把人强行拖到马厩帮借出五六匹马才算数。梁石再回到屋里时,脑袋还是懵的,抱着床又美滋滋地睡了起来,梦里道:那有啥好玩的,他有“两日后”~
两日后,梁石从一睁眼就开始等,都快“睁着眼”等到第四日了(有心事晚上又失眠了。但周冲其实说的是“过两日”)。除了小伙伴又来找他吃酒,哪里有人来找他。被耍了。下一次,绝对不听,该在哪儿干就在哪儿干!
第四日正是除夕,军营里别人都在欢度佳节,他趴在床里补眠,晚上起来将将好赶上年夜饭,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去继续睡,直接睡到初一中午去了……再醒来时,头昏脑胀,觉得也是折腾够了。爬起冲个澡吃些东西,寻思:日子该咋过还是得咋过,日后再算账!然而就这日晚,又有人来和他说,周将军在大帐有事找。
这次到的时候,看到马倌在门口牵着两匹马。
周冲今晚一身织锦浅色棉锦袍,配银色狐皮坎肩(假期专程从周府过来兑现承诺),贵气十足,见他进来,一挥手:“挺快呀,走!”
寒风吹得人精神抖擞。梁石无言地策马跟在周冲之后。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晚饭吃过没?想去哪儿玩呢?”周冲边问边朝他看来。
“吃了。”
“那想去哪儿玩呀?”周冲笑眯眯地这个馆那个院地报了一堆,“随便挑,请你去转儿~”
“呵呵,路边也行啊。”
周冲眯起眼。他狠狠瞪回去。
对方一踢马肚,奔向前去。他一扬马鞭,紧追其后。
第八回 “剑客”
梁石没看匾额,只知道是家挺大的酒楼。周冲和小二在说话,磨磨唧唧。终于道了雅间,反正他看到有张床。
周冲才关上门,他就扑了过去,抓着人直往床里推。“至于么?”周冲也揪起他的衣领,两人一起摔入了床中。
梁石起身,三下五除二褪完上衣,抬头一看,周冲悠闲地靠在床头,好笑地看着他,还啥都没干。没奈何,他只得亲自上阵。冬天穿得多,还贵族人士,一层一层的,剥起来真辛苦。周冲自己不脱还来给他添乱,用狐皮坎肩蒙他的眼以此为乐。“呲啦”一响,他直接把对方最里面那件丝质衣衫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