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行远路+番外(21)

县官崩溃,老子还怎么计较?!你个京城派下来的特使打不得动不得,你媳妇儿的这张嘴又得理不饶人,怎么和他计较?!

主簿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县官斜眼瞪他,主簿清了清嗓子又装作谦逊恭谨的样子。

县官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如是说来,倒确实可能另有隐情,但也确实从陈氏手中拿到了证物,犯官秦庸可有何话讲?”

秦庸一拱手:“回大人,玉坠确实是下官的,但自半月前便不知所踪,下官的泰山宋府宋老爷也曾差人帮下官一起寻找,望大人明鉴。”

县官将宋老爷传上堂,见宋老爷所说与秦庸没什么大的出入只得点头。

宋芝瑶松了口气,起码可以等到齐州或京城的人来了。

秦庸毕竟是皇上直派的特使,虽然没有什么品级功名,如今不能证明他有大的嫌疑,县官也不好将他收押,只得命秦庸不得离开下邳城,又派了官差监视秦庸的行动,暂且退堂。

第17章 鹿割双角强装马,婵娟本非鬼面人

秦庸在下邳城大牢里关了两日有余,有宋芝瑶一直往里送饭送被子倒也不觉得如何,反而宋芝瑶担惊受怕了两日,吃不好睡不着,一见秦庸无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在马车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秦庸做在马车的小塌上,让宋芝瑶枕着自己的腿躺着,又用一件大氅给他盖了,看着他的睡脸怔怔出神。

他是皇上直派的特使,哪怕指向自己的那些证据不能完全解释得通,县官也不敢草率判案,只要等齐州和京城的人来查出真凶,自己就无事了。

那日把私印交予宋芝瑶,一是怕有人在暗处出手,自己一时三刻解决不得,宋芝瑶无人料理,二来他也想把宋芝瑶直接送回齐州,届时宋芝瑶可以不用在装成个小丫头糊弄宋家的人,自己也可以不用担心暗处的人对宋芝瑶出手威胁自己。

他想过宋芝瑶可能不愿走,但是没想到宋芝瑶竟然真的能帮自己翻了案。

良久,秦庸长出口气,罢了,命里该着的,许是老天爷垂怜,见自己和宋芝瑶活得艰难,让他们两人报团取暖吧。

衙门到秦府不算太远,到了秦府门口宋芝瑶还没睡醒,秦庸见他睡得香甜,估计他这两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舍不得叫他起来,索性让车把式绕秦府多走几圈。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宋芝瑶才悠悠转醒,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看着前方发呆了半晌,才开口道:“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家吗?”

秦庸闻言边捶腿边笑:“早到家了,怕你不够睡才没叫你,我腿都让你躺麻了。”

宋芝瑶感觉怪不好意思的,窘迫地开口:“本来想着哥哥在那个破地方遭了两天罪,套车来是想让你休息下的,怎么我反倒睡着了。”

秦庸这会儿觉得腿缓过来些,开始痒起来,就好像有一群小蚂蚁顺着脚底板在往上爬一般,向前伸伸腿,“你天天送饭过来,我能遭什么罪?倒是瑶儿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吧?”

宋芝瑶不想让秦庸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让人家知道自己这几天吃不好睡不着的,好像很不镇定似的,讨好地凑过去帮秦庸捶腿。

秦庸见宋芝瑶服软,也便止住话题,抬手摸摸宋芝瑶的头。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等秦庸的腿缓过劲儿来不痒痒了,才下了马车。

……

虽说秦庸暂时不必被收押,但陈氏之死多多少少还是和他有点关系,而且那枚玉坠也还解释不清。

如今真凶尚逍遥法外,衙门那边也派了人时时盯着秦庸的行踪,秦庸只得将婧明公主的事往后放一放,先配合衙门调查绣坊的事。

两人先回府休息了一会,秦庸换了衣裳,便带着宋芝瑶先接了陈妈妈,又去了义庄一趟。

秦庸毕竟比宋芝瑶年长,观察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也更仔细些。

宋芝瑶在陈氏身上的发现基本都没什么问题,秦庸不再看陈氏脖颈上的抓痕,改去看她的手。

陈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都断了,食指的甲床都掀了起来,上面有黑色的结痂。秦庸用手捻开上面的血痂,发现血痂下面粘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好像是……土?

“瑶儿,绣坊后院的地上除了血字之外,可有抓痕?”

宋芝瑶想了想:“好像没有吧,我和影二是晚上去的,只点了灯笼,没注意到有抓痕。”

陈妈妈见到陈氏躺在义庄的棺材里,几乎又要哭出来,强自忍了半天才道:“如意命苦,年纪轻的时候遇到那样的事,阿蛮的爹是谁都不知道,现在竟是连个善终都得不到。”

宋芝瑶扶着陈妈妈,不住地劝。

秦庸看完陈氏的手,又打算去看她头后面的口子:“瑶儿,你扶着陈夫人去边上歇会吧。”

宋芝瑶知道秦庸体贴自己年纪小,怕自己见了陈氏脑袋后面的口子晚上要做噩梦,且当着陈妈妈的面去看人家女儿尸体上的大口子也未免过于残忍,便点了点头,扶着陈妈妈去边上歇息。

陈氏后脑的骨头被钝器击中,手掌大的一圈头骨都被撞得塌了,身上又没有其他外伤,仵作也说是没有服过药,很显然就是因为被撞了头才没了命。

秦庸把陈氏的头又放回原位,发觉她脸上烫过的那个疤好像有点不对劲。

因为现在天气还比较寒凉,陈氏的尸体不至于几天就腐坏了,倒是微微有点脱水干瘪的迹象,原来她脸上有个碗底大的烫痕,现下看这伤疤竟然微微地有点……翘起来了?

秦庸觉得这伤疤的边缘翘得实在蹊跷,便动手去摸了摸,一摸发现这好像是一张纸一样贴在脸上。

难道是人皮面具?

秦庸突然遍体生寒,若陈氏脸上的疤是假的,陈妈妈是陈氏的亲娘,想必也是知情的,这其中有什么不能给旁人知道的只有这母女自己知道。

宋芝瑶此时正挨着陈妈妈坐着,若自己贸然把这疤给撕了……秦庸余光向那一老一少看过去,陈妈妈正看着自己这头。

他盘算着若自己直接将这假疤直接给揭了下来能不能行,这其中要是发生什么变故,影二来不来得及把宋芝瑶直接抢过来。

思忖片刻,便打消了这一想法,就算陈妈妈是个老妇,但万一呢?哪怕就一点点的可能,他也没法把宋芝瑶置于险境,思索片刻,又去看陈氏脖子上的抓痕,只作没发现她脸上烫疤实为伪装的样子。

秦庸这边探查完毕,立起身朝宋芝瑶和陈妈妈摆手,示意二人没什么异样。

去绣坊的路上仍旧是坐了马车,来得时候陈妈妈就跟二人坐一车,秦庸这会儿也不好再加一车,怕陈妈妈起疑心,三人便仍是同乘一辆马车去绣坊。

他本来想提醒宋芝瑶提防一些,尽量靠近自己,宋芝瑶与秦庸分离了两日,对他的依赖更甚,自己就主动往他身边蹭。

秦庸顺手把他往身边揽揽:也好,小蒜苗自己就知道找亲近的人,同他讲了他人小难免露出马脚,不如自己这样盯着他来的安全。

头天晚上宋芝瑶和影卫翻墙来看过,怕被官差发现二人也不敢把灯都点上,只用两个小灯笼拎在手中照明脚下那一小块地。

今日秦庸再来,身边也跟了监视他行动的捕快,再加上秦庸是皇上直派的特使,大小是个官儿,反倒比宋芝瑶更便利了,通报了一声便进了绣坊。

秦庸在京城秦府时,身边的伺候丫头都是要给秦老爷通风报信的,对于这种监视完全不在意,只做自己该做的,一丝心理负担都没有。

绣坊后院还没有清理,宋芝瑶与影二没遗漏太多细节,秦庸把两人怀疑过得地方都仔细看了,并无太多发现。

陈妈妈反应就比秦庸大得多,当日绣坊的绣娘们还没有过来上工,洒扫的伙计照往常那样提前来干活,便发现陈氏倒在血泊里,吓得两股战战登时尿了裤子。绣坊的老板怕影响了自己今后做生意,直接关了门差人去报官。

是以陈妈妈只看到女儿的尸体,还未见到后院儿里满地流朱的样子。

当日知道陈氏横死,陈妈妈哭得昏死过去,这几日好不容易平静了些,看到这一场景想到女儿死得有多惨,几乎又要晕过去,秦庸顺势差人把陈妈妈扶回马车里去歇息,又看宋芝瑶似乎真的不怕,便让他留下来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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