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行远路+番外(134)

顾之遥是褚丹诚一直珍之重之地捧在心尖子上养大的,别说是旁人,就是他自己,都舍不得让顾之遥受什么委屈,这赵公子竟敢揣着那样龌龊的心思上前同顾之遥攀扯。

别说那衣袖是顾之遥自己心里犯膈应撕裂下来的,就是赵公子不曾拉扯顾之遥的衣裳,只他那副猥琐的垂涎样子,就该受教训。

八宝不忿地将这些叨叨完,此时见褚丹诚这副脸色,心中愈发有了被撑腰的底气来,“所以奴才就进了院儿把大伙都叫出来了,既然主子您回来了,咱们还去不去宫门口告御状?”

“去,”褚丹诚的视线从下面那些个公子哥的身上一一扫过,面色越发阴冷,嘴角却勾起一抹讥笑:“声音大点儿,把这些人是如何要逼迫我们褚家的当家小姐就范,又是如何冒犯遥儿害遥儿受伤的事儿完完本本地说出来。”

他这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顾之遥都快信了他的鬼话,以为自己受了什么伤了。

可即使明知道褚丹诚在故意夸大其词,也没有个人敢站出来反驳一二,他们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褚丹诚是个正二品的工部尚书,平日里做事风格是什么样的。还有顾之遥,传闻中的五爷虽是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若真的是一个随和好说话的人,又怎么就能帮褚丹诚办得来那么多难处理的事物,还被褚家上下齐齐认可呢?

这些人现下里只顾着惊慌,却完全没有发现褚丹诚对顾之遥的称呼,根本不是什么楚老五,甚至和这三个字连个边都没搭上。

“至于这两个人……”褚丹诚嗤笑一声,半侧头看了四喜一眼,四喜马上就会意地凑过来等褚丹诚吩咐。

“至于秦贤和赵德明,这两人一个胆敢想要威逼我们褚家的女儿下嫁于他,一个胆敢肖想遥儿,想来是想在这京城里闯一闯名号。请两个更夫来跟着,把人抬到他们府门口去,让更夫大点儿声多来几遍,将这二人所为好好宣扬一番。什么时候秦府和赵府的老爷亲自出门来接这两个没脸的东西进去,什么时候停。”

更夫就是每日到了时辰走街串巷报时辰的,边敲锣边扯着嗓子喊。这个活计得要个中气足嗓门大的才能干,基本上一嗓子周围一片就都能听见了。

褚丹诚还特地让雇来的更夫大声点儿,只怕是不消半日,秦贤和赵德明大闹馥园门口的事都能传出京城外去了。

其他那些公子哥面面相觑,最后都决定不出声儿,免得惹恼了上头那两个人将自己也迁怒了,到时候指不定尚书大人和那位五爷还有什么折磨人的后手等着呢。

门口一桩闹剧,褚丹诚回来后很快便散了。秦贤和赵德明没讨到好,反而各自受了皮肉之苦还要丢了颜面。

赵德明那一脚挨得不轻,褚丹诚使得劲儿不比当年踢秦贤那一脚轻,可能还要更重些,估计这人在床上不躺小半年是好不了了。

而秦贤被顾之遥踢的是那要命之处,怕不是……怕不是就要当个太监了也说不准。

第157章 丹诚上奏陈情书,一世唯卿暮白首

秦贤和赵德明叫人给用春凳抬着会了各自的府邸,一个趴不得只能仰面躺着,一个躺不住只得趴着,倒是挺有好兄弟那意思的。

四喜果真雇了更夫跟着,那些个公子哥儿在褚丹诚露面了之后便跟那纸老虎一样泄了气纷纷做鸟兽状散了,愣是没一个有担当的敢同褚丹诚理论。

秦贤的这些个狐朋狗友,竟是没有一个是值得交心的。

八宝带着馥园中大半下人去了宫门口跪着,只有几个伺候的丫头岁数太小被留在了府中。

顾之遥不让褚明月出门,把她急得不行,整个人都趴在了门上听着外头的动静。要不是顾之遥嘱咐她不能露面,就是不踹门而出,她也要坐在墙头上往外头张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

所幸褚丹诚今日不知道因着什么原因竟是早早下了值回来,不然虽知道顾之遥能料理好那群王八羔子,她心中也是难免要觉得难过内疚的。

顾之遥把褚明月护得好好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连同褚明月和褚家人的名声也全都捂好了,分毫未损。

这原是好事,褚丹诚心中却不那么痛快了。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顾之遥也有点儿没由来得心虚,讷讷着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同褚丹诚一块儿进了院子里。

褚丹诚往书房走,顾之遥便也跟着他去书房,他看见褚丹诚坐在桌子前就拿了奏折来要写,忙讨好着上前当那伴读小童,做个做小伏低状给褚丹诚洗了笔磨了墨。

看他这样小心翼翼得,褚丹诚心中更不好受了,拉过顾之s。n。p遥的手,略叹了叹气:“你不必如此,我不是跟你……”

“我知道。”顾之遥脸上带着平日里哄长辈惯常会带上的笑意,“哥哥自然不是和我生气,我又没办错什么事儿,里子面子都顾及到了,哥哥是气不过那些个阿猫阿狗对我不尊重,这是心疼我呢!”

顾之遥这样懂事褚丹诚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不再说什么,这时候再去说些哄劝人的话才是折辱了顾之遥一片丹心。

褚丹诚眉头始终皱着没有舒展开,凝神看了顾之遥半晌,才徐徐开口:“等会儿再换衣裳,看我写奏折可好?”

当然好,顾之遥干什么事儿都乐意同褚丹诚在一块儿,就是让自己等会儿再换衣裳又能有什么?顾之遥不置可否,凑近点儿同褚丹诚坐一张椅子。

——确切地说是褚丹诚坐椅子,他坐在褚丹诚的大腿上。

褚丹诚也不嫌顾之遥碍事,提笔略想了想就落了笔。

顾之遥陪着褚丹诚,帮他看奏折,其实说是让自己帮忙看看他话里有没有说得不妥的地方,也不过是找了个让自己陪着他的借口罢了。

褚丹诚为官这些年能成为皇上最得力的臣子,除了确实有沾了顾之遥这层关系的光以外,他自己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褚丹诚办事向来干脆,但说话也是极有技巧的。

他说话不会给人太多的弯弯绕绕的迂回感,却也没有得罪很多人,怎么说呢?也许当真就是老天爷赏他这碗饭吃,褚丹诚合该就是个人中龙凤。

顾之遥低头看褚丹诚写的那折子,褚丹诚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前端是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而手背上隐约能看出有些手上的筋骨。

就是这样一双手,不知道在多上个晚上同自己无限亲近过。

顾之遥想给自己一耳刮子,好端端的,怎么青天白日的看着人家一双手也能想出这些有的没的?

褚丹诚的折子内容很简洁明了,他头一件事就说了让安子慕给冯纪年和褚明月指婚的事,两个人的亲事定下来了,秦贤这种人就不敢在明面上再来扰人心烦了。

顾之遥那一脚踢得狠,估摸着就是他想来找不自在,一时也来不了。

——等他能来了,也没法儿从褚明月这头儿下手了,毕竟一个阉人,得有多大脸才能向人家将门世家提亲,届时就是顾之遥让闪电把秦贤叼出去也是没有旁人会说什么的。

今日赵德明一句话算是给两人提了个醒,褚明月今年已经是双十年华了。女子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既然找到了良配,就莫要虚度光阴了,把这门亲事先定下来才是正经。

褚丹诚将这事儿说了,又另起一行写旁的。顾之遥没想到褚丹诚竟是有两件事要上奏,便也跟着看下去。

褚丹诚下一件事说的是自己同顾之遥的,两人也都不小了,前几年皇上还曾动过给褚丹诚指婚的心思,只是褚丹诚都推辞了,皇上也没有逼迫他。

近几年顾之遥同褚丹诚的事儿又同皇上交代了个底儿掉,就是皇上心中实在对于外甥搞断袖这回事多少有点膈应,也不得不应了。

毕竟两人都这样儿了,再棒打鸳鸯能有什么用?

“臣今年二十有三,臣弟也已经十八了,往后我们二人的亲事想来有很多大人都盯着。臣想,不若就将我二人已结为夫妻一事公之于众……”

顾之遥看到这句话眼睛都直了,忙不迭地上前将折子抢了来,褚丹诚的毛笔在折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褚丹诚就知道顾之遥看见这句会抢自己的折子,他早就有准备,又拿了一本新的来打开要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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