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亭哥,你来得正好,有人和我争东西呢,你说她胆子是不是很大?”那黄衣少年看向门口的人道。
“哦?谁呀?争什么?”门口的人影淡淡的问道,并走了进来。
这人一进堂内,便仿若带进一轮朗日一般,满室珍贵的玉器也不及他的光芒耀眼,那掌柜的、伙计看着这进来的人不由皆是一呆,原以为这黄衣少年已是少有的俊美且尊贵了,想不到竟还有人在其之上!
“就是她了!”那名昭华的少年回头看向鹿儿,却发现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竟脸色发白,而身子竟似在微微的颤抖,不由奇道:“咦?你怎么啦?”
那进来之人顺着他目光看去,一见之下,身形快若闪电一般掠到鹿儿眼前,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鹿儿?!你如何会有此?倾雪呢?”那声音竟是急切的且带着一丝颤音。
而鹿儿却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竟似吓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吐出几个字,“驸……秋……秋……将军!”
“哈,她不怕我却怕你呀!意亭哥,还是你厉害!”昭华笑道。
“鹿儿,倾雪在哪里?”这人不用问也知是秋意亭了。
“公……小……小姐在……在……”
鹿儿给他抓得肩膀发痛,一颗心给吓得砰砰直跳,但却不敢说出风倾雪在哪儿,怕的是眼前这个人会破坏了公主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啊!
“唉,你怎么连个话都不会说了,”秋意亭被她吞吞吐吐的逼得急了,“走,你领我去!”说完一把拖着鹿儿往门外走去,很快便走得没影儿。
“什么人这么重要啊?”那昭华喃喃叹道。
竟然能让秋意亭拋下他?真是好奇呀!当下马上跟着追去。
“公子,这玉钗……”掌柜的眼看到手的生意没了,不由跺脚。
“给我。”却见那位家人走来,手中一张银票。而另三个与他一块的已追那位公子去了。
江白他们离去后,小院中,秋意遥与风倾雪对视而笑,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什么也没有说,一切尽在一眼一笑间。
“意遥,你跟我来。”风倾雪似想到什么,忽牵起秋意遥往房内走去。
秋意遥随她走进卧房,只见她捧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箱子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打开,箱中竟是两套吉服,一男一女。
“这是娘留给我的,当年母亲遗留给我四个小箱,一箱是珠宝,一箱是书,一箱是爹爹赠给她的紫玉环,而最后一箱便是她最后为我fèng制的衣裳。她还是希望我有一日能与心爱之人拜堂成亲,希望我能穿上她亲手绣制的嫁衣。”风倾雪微微叹道。
“那我们便不要浪费娘的心意。”秋意遥看着她微凄的脸,从箱中取出吉服,随手一抖,便是一室的艳光。
这是一件嫁衣,大红的上等绸布,非常简单并无过多的饰物,上以金线绣着一只展翅而飞的凤凰,下摆以银线绣着白牡丹,团团围簇仿若飘浮的白云。
“我替你穿上。”秋意遥温柔的为风倾雪宽去外衣,着上嫁裳。
穿好后,风倾雪从箱中取出另一套吉服,同样布料,不同的是上以金线绣成一条腾飞的金龙,下摆以银线绣成团云般的海浪。
“我为你穿。”风倾雪柔声道,同样为秋意遥宽去外衣,穿上吉服。
“正好合适,竟好似为你而做一般,难道娘早知我要嫁与你吗?”风倾雪喃喃而道。娘从未见过意遥,可这一身吉服穿在他身上却不大不小,简直似为他量身而做。
“今生你注定要嫁我的。”秋意遥看着风倾雪,此时的她眉含情、眼含笑,一身大红嫁衣衬得她艳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我今生注定只嫁你。”风倾雪浅浅一笑,一笑间绽放风华。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当年的那一场婚礼,那是御赐的倾泠公主嫁一等大将军秋意亭的婚礼,但拜堂的却是她与他,也许上天早就已注定,红线是将他与她缠在一起,他与她是缘结今生。
秋意遥以手拈一缕黑发,忽然心中一动,然后牵起风倾雪的手,“跟我来。”
风倾雪任他牵着,便是海角天涯,只要是他牵着,她便是生死相随的!
来到院中那株桃树下,秋意遥细细挽起风倾雪的长发,盘成一个发髻,然后折下一枝桃花簪她的发上,痴痴而视,轻轻而叹:“人面桃花相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