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连环鸳鸯腿!”秋意遥一声轻赞,然后大袖一展,竟化为雪刀,砍向黑衣人双足,飘忽不定,却快疾如风。
黑衣人被他飞袖追击,连环腿再无用武之地,正想跃下,谁知秋意遥却似想将他困于空中,双袖连飞,招招不离他双足。
黑衣人这下是脚忙脚乱,眼见即要中招,忽地他左脚在右脚背上轻轻一点,竟直直升高三丈,然后空中一个转身,潇洒轻巧的落在大树之上。
“青云梯!原来是武当高手!”秋意遥见他这一招不由惊异道,“这样我就更想知道你是谁了。”足下一点,也向大树疾飞而去。
黑衣人见之,赶忙飞跃而起,想向院外逃去。从刚才的交手,他自知讨不到便宜,况且本就无事,因此心生退意,只是才跃上院墙,眼前白影一晃,秋意遥已追赶而来,大袖一挥,似一堵白色墙壁,挡住了黑衣人去路。
黑衣人见去路已绝,只得后退,跃回院中,秋意遥也跟着从墙头跃下。
黑衣人不动,秋意遥也不动,两人静静对恃。
“阁下还是不肯让在下一睹庐山真貌吗?”秋意遥从袖中取出玉箫,看着黑衣人,语气温和,如向一位老朋友轻声问候。
“公子何必强人所难。”黑衣人也语气轻松,似乎并不在意眼前可能被抓的危险。
“也罢,你走吧。”秋意遥忽道,然后双手背负,让开道。
黑衣人见之不由惊诧,但见秋意遥已让开道,自己若不走,岂不让人小看了,因此脚下移动,但依然小心翼翼的防备着,经过秋意遥身边时,却听得秋意遥一声轻语,“小心脚下。”
黑衣人一听,以为他要偷袭,因此还真的全神贯注着脚下,谁知眼前一花,只见秋意遥左手一挥,大袖已扫向面门,竟是要扫下他的面罩,他马上伸手去挡,却只觉腰间一麻,然后全身一僵,再也不能动弹,竟是给点住了穴道。
“你……你……”黑衣人看着秋意遥,眼中又惊又怒。
“这招叫‘兵不厌诈’,平常和哥哥过招时他经常用,想不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而且还挺管用的。”秋意遥右手收回点住黑衣人腰间的玉箫,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几分狡黠,把他那一身儒雅若仙的气质破坏了几分。
“你……你……”黑衣人实想不到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骗人,因此此时是又急又气、又羞又恼!虽然哑穴并未点住,但也气得说不出话来。
“嗯,还是先让我瞧瞧阁下的真容吧。”秋意遥却并不在意他的恼怒,玉箫一挑,挑开了黑衣人的面罩,一见之下,不由也是一惊,“水公子?”
原来这黑衣人竟是日间所见的水家七公子水落云。
“是我。”水落云见面罩被揭,也不抵赖,反而坦然承认,反正已被揭穿了嘛。
“你可以走了。”秋意遥玉箫再点,解开水落云的穴道。
“走?”水落云闻言不由惊诧至极,这别馆虽是他家的,但此时已作宜王行宫,无允许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的,何况他还是夜间私闯,这人抓住了他,竟不审问他来意,也不治罪,反而叫他走,叫他如何不奇怪。
“夜深了,意遥不再挽留公子,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秋意遥说完转身回去。
“喂!就这样?”水落云见之离去不由叫住他。
“不然还要怎样?”秋意遥回头反问,“难道水公子还想让意遥请你喝酒不成?”
“唔,这有何不可?”水落云忽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你若有好酒不妨拿出来。”
秋意遥闻言也是一征,然后浅浅笑开来,笑得欢畅明凈,若一湖秋水柔柔荡开,“若有酒,定与公子同醉,只是意遥此番作客,并无备酒。”
水落云看着他那若皎月破云的一笑,不由心生羡慕,羡慕月下这白衣如雪,淡雅出尘的人,可以笑得这般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我知道哪有酒,敢不敢喝?”水落云也是一笑,只是笑得象只馋猫。
“有何不可?”秋意遥一挑眉头,反问道。
“那跟我来吧。”水落云领头而行。
“你手上的伤可要包扎一下?”秋意遥跟在其后道。
“不碍事,这幺点小伤。”水落云一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