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顾了彼,便忘了此,船浆都跑了。”
抬头只见风倾雪已立于船头,左手持莲花,右手正握着浆,含笑的看着她与金鲤奋战。
鹿儿忽的玩心大起,手一拋,将金鲤直向风倾雪拋去,谁知风倾雪却不接,而是手中白莲一挥,便是一道劲风将金鲤卷住,那金鲤便停在半空中,依旧跳跃着,却无法跳出那个圈。
“哈……真好看!真好玩!”鹿儿拍手笑道。
正笑着,风倾雪却忽的白莲回收,然后金鲤便落回湖中。
“小姐,干幺放了它,我还打算做红烧鲤鱼呢。”鹿儿不解道。
“没什幺,只是不想困住它。”风倾雪轻轻低语,看着湖中游窜而去的金鲤,忽地无端的叹一口气。
“不想困住它?”鹿儿疑惑道,“那干幺摘这朵白莲呢?”
她总是不能明白公主的一些想法,虽然她是这世上最贴近公主的人,可是她觉得在一个地方,她与公主依然相隔遥远。
“这枝白莲,它不愿与其它红莲紫荷相伴,以示它的不同俗流,可是与众不同却是注定寂寞的。”风倾雪将白莲奏近鼻尖,闻那一股淡淡莲香。
“寂寞?莲花会觉得寂寞?它又不同人一样有知有感,哪会有那种感觉。”鹿儿道,不由想起以前在天山之上采着玉雪莲时公主也曾说过此类话。
“它是有感觉的,与其寂寞开无主,不若我挽芳魂归去!”风倾雪抬手轻抚莲瓣,仿若那莲花真有生命一般的,温柔似水的轻抚着。
“小姐,君山快到了。”鹿儿道,她不想看着小姐这个样子,这让她难过。
“嗯,今天可以好好游玩一翻,看看君山之上的相思斑竹。”风倾雪抬首看着不远处的君山,恢复那种平静淡然的模样。
到薄暮时分,在君山之上游玩一天的风倾雪与鹿儿皆感疲倦。
“小姐,前面有一座庵堂,不如今晚我们在此借宿一晚吧?”鹿儿指着前头道。
但见前方翠竹掩映之中有一座庵堂,虽不大但屋宇齐整,庵前一块约一米长的黑漆牌扁上书“碧云庵”三个白色楷体大字。
“碧云庵?”风倾雪上前看着这三字,似在哪儿听过一般。
“小姐,可要在此借宿?”鹿儿问道。
“也好。”风倾雪点头。
“咚咚。”鹿儿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位年约三旬的中年尼姑,一身灰布僧衣,干凈整洁,面容慈善,看到眼前两人不由一征,似未想到门外会是这般清丽的两位女子。
“阿弥陀佛,请问两位施主有何事?”中年尼姑合掌行礼道。
“阿弥陀佛,”风倾雪合掌回礼,“我与家人游玩,此时天色已晚,不便回城,因此想在贵庵借宿一晚,不知方便与否?”
“与人方便即与已方便,留宿一晚有何不可。敢问施主尊姓大名?”中年尼姑问道。
“在下风倾雪,这是鹿儿。”风倾雪答道,“敢问师太法号?”
“贫尼碧慈,两位施主请进。”碧慈师太让道,请风倾雪与鹿儿进庵。
“谢师太。”风倾雪与鹿儿进庵。
“施主请随贫尼来,待禀过主持后,再按排施主住处。”碧慈师太关上庵门后,领风倾雪与鹿儿庵堂里边走去。
但见这庵堂似已有些年代,但却经过一翻修整,因此颇为干凈大方,且道两旁种有翠竹,风吹过,发出阵阵箫箫声,越发显得这庵堂的清雅安静。
待到一座佛堂前,碧慈师太请风倾雪稍候,自己进去禀报。
“碧心师妹,有两位女施主前来求宿,请师妹示下,安排住何处为佳。”碧慈师太进入佛堂,对一位背门跪于佛前闭目诵经的师太道。
“碧慈师姐,是什幺样的客人?’这碧心师太声音清脆悦耳,似年纪不大。
“碧心师妹,是两位很美的年轻姑娘,看其服饰应是出身富贵之家,其中那穿白衣的真象画上的天神。”碧慈师太感叹道,虽是出家人却也为其容色所震,“此时天色已晚,她俩孤身女子定不方便回城去,你也知那水家魔王近日常在此处溜达,若给他撞见,只怕毁了那两位姑娘,因此我便留她们在此住一晚。”
“善哉!善哉!”碧心师太睁开眼睛,转着念珠的手也停下,“如此,便请她们入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