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外祖那一屋的书中,我偶然寻得一琴谱,上面记录的便是这些。即算是刚才的琴曲,也可按我心意而行,可以作单纯的曲子,也可变成一种武功,就象鹿儿她们一般,可以被我左右意志。”
“泠儿,你竟然无意间习得这种神奇的东西,”安王妃惊喜交加,“太好了,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好好的保护自己,我也就放心了。”
“娘,我之所以一直未曾相告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娘可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安王妃滴泪道
“娘,我再让你看一个更好的。”倾泠走到池边,此时池面已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层,她盘漆坐下,闭目凝神半晌,然后双手一击按在冰面上,片刻后池面升起缕缕白烟,然后听得冰裂声,再过片刻冰竟慢慢消融,一顿饭的工夫后,竟然成满池清水,那冰竟然全部融化!
安王妃犹是不敢相信,亲自走上前去以手试探,真的全融化成水!再看倾泠,正闭目养神,片刻后睁眼,那眼神出奇的亮,象闪电掠过,让她看得心神一凛,但瞬间回复正常。
倾泠睁开眼睛便看到母亲关切的注视,她一跃而起:“娘,你去弹琴,我来跳舞给您看!”
安王妃回到轩内,调调琴弦问:“泠儿,你要跳什么?”
倾泠飞身而起,轻盈的落在池面,回眸一笑:“我要跳《出水莲》!”
“好!”安王妃绽颜一笑,第一次笑得不带一丝抑郁,一种纯粹的欢快的笑容,明净得似那一池冰水。
清丽的琴音响起,似怕惊动那初开的花儿,带着无限的爱怜轻柔的在花儿四周散开。
倾泠足尖点水,在水面飘然起舞,时而飞向半空若破水而出之莲苞,时而水面滑行若随风舞动的莲叶,时而轻舒四肢若莲瓣轻展,时而旋转若白莲怒放……
安王妃一边抚琴一边欣慰的看着爱女,这池中的莲花早已谢尽,可她的泠儿,她一身白衣若雪在水面起舞的泠儿,就是一朵莲花,一朵倾城绝世的白莲!
十七岁的时候,在桃花落尽时,秋意亭凯旋归来,不但将入犯的古卢国大军驱逐出镜,且迫使古卢国王割地五百里请降,并俯首称臣,从此古卢国成为属国。他也因功被封为一等大将军。
于是在莲花盛开的时候,两府再议婚事,婚期再次定在中秋节。
婚礼依然未能如期举行。
婚前十五天时,蜀地长平教判乱,秋意亭再次派往平乱。威远侯再次来王府延婚,安王爷仍然一口应承,无丝毫为难之意。
倾泠得到消息时,正在流水轩数莲,只是对着报信的鹿儿轻轻一笑,并未有任何失望之反应。
倒是鹿儿为她不平,说:“这皇帝怎么搞的,明明是他赐婚,却老把新郎派来派去的,安什么心啊?”一付义愤填襟的样子。
十四岁的鹿儿依然稚气未脱,只是比起才来时开朗许多,且极为能干,已成为倾泠的贴身丫环。
“鹿儿,这样不更好嘛,可以多过一段逍遥日子,嫁过去就得侍候公婆夫婿,那多烦人。”倾泠倒是反过来开劝鹿儿。
“可是这样一延再延,对郡主的名声是一种损害啊!”鹿儿依旧气愤。
“哦?”倾泠扯下一瓣莲来,问:“有什么损害?”
“嗯,没有什么。”鹿儿赶紧摇头。
“鹿儿,你想哄我吗?”倾泠盯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继续数莲。
“郡主,我……我……”鹿儿一付吞吐为难的模样。
“说不说随你的。”倾泠淡淡的道。
“其实都是那些下滥人乱讲的,郡主不必在意。”鹿儿两手互相抓来抓去。
“喔。”倾泠随意的应了一声,起身打算回房。
“郡主!”鹿儿见倾泠如此不在意,自己反倒是沉不住气,急了起来,“你不知道府里那些人怎么议论你的吗?你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猥亵!多难听!他们说你不是王爷亲生的,是王妃……所以秋意亭才不中意你,屡次主动请命出征借故托延婚期,气死人了!”声音越来越高。
“什么!”倾泠猛然回头,目光如冷电般看着鹿儿,“这些话从哪听来的。”
“其他园里的人说的,一出园就能听到,只有你和王妃足不出户所以才不知,奴婢实在气不过那些人胡说!”鹿儿眼框都红了。“最讨厌的就是集芳园的人,什么都是从那儿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