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柿隐+番外(16)

“朕要你做你便做,不要给朕打岔,所说狠毒,大将军只比我更甚!”

“我不杀。”韩准懒得再义正言辞地辩解,腰上也麻得不行,意识也困得不行。

后来不知道轩镇说了什么,韩准随便嗯了一下,随后榻就是几下轻震,韩准便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睁眼,韩准自己都懵了,这么床这么乱,还好自己的衣服还算完好,唯有一处他没看到,就是他脖颈处的不痛不痒的红痕。

“将军,是我。”韩准听是阮临的声音,便让他进来了,他依旧是一袭白衣,干净得仿佛永远不会被这血污之地侵染。

他端着一盏汤药递了过去,依旧是熟悉的味道,韩准一仰头便喝了。

“孟云呢?”韩准随口问道,顺便观察了阮临的神色,发现一切如常看来昨夜轩镇是悄悄来的,便安了心。

“一天没见了。”阮临收了药碗就要走。

“许是事忙,明日我让他休息一天。让他带你去周围采风。”韩准知道孟云都心意,阮临也如今主动关心他也是不易。

“真的假的!”掀开帘子进来的人行军礼微微侧头拱手,说不出的得意来,韩准总觉得他一直在门口偷听。

“自然是真的,本少爷说一不二!”韩准知道孟云着小子一向嘴贱若他说到却做不到,不知道要被他这张嘴皮子说到哪里去。

“那我和……阿临的事……少爷替我保密。”孟云说着就略靠近阮临伸手抓过他的衣角,阮临也是抿唇往回拉了拉,韩准便知这两人是成了,真想起身给孟云一计爆栗,感觉有一种自己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却也是羡慕的,大泉国民风开放,可到底断袖不是主流,就连韩准以前也觉得那十分不能入眼,可看见可以在光下同行的人,一直走下去,即使不用牵手,这一生也是值得的。

“滚罢,本少爷有分寸。”韩准看着两人依次掀开帘子出去了,才无力地趴了下来。

李知的境地倒还是挺好的,只是连宫也出不去他觉得无聊,便在自己的殿宇里到处瞎翻找,每日都有不同的惊喜,不是精致的珠子就是有趣的书,总之还不算彻底的无趣,只是心里空落落的,有时鼻尖总是萦绕着那份体香。

“韩准。”他不自觉地呢喃出他的名字,随后就靠着摆饰架子盘腿坐了下来,不在去扣地上的砖缝,又像是自责似得,恨不得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连你这块石头都被他弄到心动了……

轩镇的话如滚烫的铁烙上心脏,一瞬间没有痛,只有恐惧。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李知想起了那盒药膏,清清凉凉的,带着香味,那人放在柜台上便走了,什么也没说。

还有他带他回府,李知说不习惯,他便给他备衣服,洗澡也让他先洗,马车上李知有意的勾引,他也镇定地抱着他,没有真的如他所愿要了他,而是等他同意,等他也想的时候……

一点点的故事逐渐累积,让李知害怕,他一向克制,可那样性情想来十分粗鲁的人,对他却是有万分的包容与怜惜。

李知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起身跳进了早就凉透的水里,深深沉了下去,狠心地想要去死。

他连自由都没有,还有韩家……可是家族的敌人,无数李氏血脉的死,他都承担不起,若他是别人,只要不是韩准,任是谁,他都是认的。

他们真的不合适,李知还是浮出水面,身子冷了个彻底,终于算是清醒了,不过是美梦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罢了,百日将过他们也便没什么恩了。

“他娘的。”李知唾骂了一句,起了身,对着锁着的门就是一阵猛踢,不知怎的,少有的冲动也是因为他了。

侍卫听见躁动,将门打开,正面立着的人,刺眼的光下,男子俊郎的模样,明明是儒雅的,却也会如此失态。

“什么事。”侍卫问。

“没事,给我拿酒来。”李知差使道,很快,屋子里摆了两大坛半人高的酒坛,门也关住了。

“什么!方杳然干什么吃的,让他去,本少疼的不行!”韩准冲那士兵一通吼,最后还是让人家回来替他把衣服穿上,起身去了训练营。

他受伤的事,知道的人不少,但若是让方杳然知道他被打得起不来了,岂不是闹笑话,韩准也怪自己给孟云放假,如今方圆也受伤了多有不便,这个关节眼上,他只好同去帮忙监军。

韩准憋着痛,走得虽然慢却是看不出他收伤了的,他可还是要些脸面的。

☆、遗憾

唯有穿衣服的时候,韩准隐约感觉士兵有些不对劲,又因为坐不下,韩准是站着洗了脸,又挽了发,所以没他发现自己脖颈间的异样。

“韩将军。”方圆行礼,立在了韩准对面,公子温润,仿佛比原来好些,不像第一次去韩准那里道歉的样子,军装衬得他有了些英气,服色也比原来黑些。

韩准倒是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圆,别来无恙。”他不像坏人,韩准一向很会看人,想必是孟云那傻小子永远也学不来的。

等开始训练了,韩准才觉得自己的脖子一被冷风吹过就有些刺痛,却看不到,他便难耐地挠了挠,竟是在手上也沾了血丝。

方圆刚好看见了,“韩将军的脖子破了。”

“哦,我自己抓伤的吧。”韩准一笑而过,继续威严地看着面前的新兵。

“韩……准……”

韩准掏了掏耳朵,并确定是有人在叫他,倒还有些不怕死的人,敢在这喊他,韩准缓缓回了头,有一个文雅的书生气的人上了练兵台,与此情此景十分不符。

宋秦玉,十分不见再地拱手行了个文人的礼,对方圆也是礼貌的一笑,“你就是那个方小将军。”他笑着道。

“干嘛,别打扰我们训练,去那边说。”韩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拉着宋秦玉便要走,“告辞,小方将军。”他一向自来熟,方圆还是礼貌了呆呆点头行礼。

“你怎么来了,在这关得还不够?”韩准看着宋秦玉狐疑道。

“没什么,来看看你。”宋秦玉拿扇子敲了敲韩准的手,神色却不比刚才轻松,抬眼打量起了韩准的脖领。

“京城出什么事了?”韩准察觉到那人可能出事了。

“就是……玉清楼的红烧肉不是原来的味道的……你这脖子……怎么回事,韩大将军在军机重地也如此风流吗。”宋秦玉用冷玉制成的扇骨贴了上去,韩准觉得刺痛更甚了,“风流”这个词他便大概猜到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起开。”韩准打开了宋秦玉的扇子,黑脸地用一只手捂住了脖子,动作不得不说是飞快。

“莫不是皇帝……”韩准猜测道。

“可能是,李老板的手艺极好,宫里也是认可的。”宋秦玉天真地应和他的答案。

“我得回去一趟,你替我脱着我爹罢。”

“那军营呢,你不管了。”

“真是,怎么都赶一块儿了。”韩准深深叹了口气。又道,“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韩准很后悔就这样撤了李知身边的人,连他几日不在府都不知道。

“你还伤着呢,怎么去?”

“不如我替你去,陛下与我们一同长大,去探探口风,想来李老板不会真的有事。”宋秦玉道。

“你既然想好了,怎么不早去?跑这么远来找我做甚。”韩准呵斥道。

左不过,于宋秦玉而言,李知一个平民百姓能有什么事,况且,他这也是刚想出来的主意,还是为了个饭店老板。

“你……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罢了,我这便去了就是。”宋秦玉摇摇头下了石阶一路又返回了。

“若他有事,在韩家府门等我。”

韩准连忙又让人拿了纸笔,写了份奏疏送进了宫里,说是有要是要求见陛下,字里行间尽是谦卑恭敬,心里倒是想问问昨天轩镇这个疯子是怎么弄破了他的脖子。

韩准一天都在台上,坐着疼,站着累,心里又急,到底是方圆指挥地多些,韩准倒是也看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大多都是较为轻便的武功,却有一种不甘于人的洒脱,收回放出利落,从不拖沓。

终于结束了,韩准便要走,又回头冲方圆一笑,“你的招数不错。”

他心急,还是上了马,不顾一切地回了京城。

还好,宫里召见的旨意也到了韩府,韩准骑马拿过旨意就飞奔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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