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耿圆只得打了热水回来,插好门,慢吞吞的脱了衣服,又是用那和氏璧一般的玉背对着某位爷 。
但这位爷却趁着机会,好好的欣赏了一番,并且由衷的发出赞叹,小圆子的身姿介于阴柔和阳刚之间,却有一种微妙的美感,仿佛摇曳生姿的白色芙蓉花,既温润如水,又婀娜妩媚,这种感觉撩拨了他的心弦,让人难以按捺一波又一波的欲念。
擦洗完身子,耿圆伸手要去拿桌上的裤子,却听到身后的男人低声道:“过来~!”这是让自己chitiaotiao的过去,但是要不要这么做?他慌乱的抓起汗巾,遮住了那个空落落的位置,缓缓的转过了身。
“爷~您是要我睡床上么?”他壮着胆子问,眼睛却不敢直视对面假装镇定男子。
“这儿就一张床,一套被褥,莫非你还想在椅子上坐一宿不成?”载钺又点儿不高兴,因为小圆子像是不大乐意,难道说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再或者,是人家想要留着清白的身子将来嫁个好男人?这些念头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忽然变得烦躁起来!
“可是……会有人传闲话的,这儿比府里人还多!”耿圆其实更担心的是这位爷的声誉。
“这儿都是我的人,没有老婆子搬弄是非,别啰嗦了,过来~!”他的话不容违抗,是主子命令奴婢的口吻。
小圆子只得乖乖的走到了床边,因为太紧张,膝盖忍不住微微发抖,热汗已经顺着额头往下流了。
载钺见耿圆僵硬得像尊泥塑,伸出手将他的身子轻轻一带,就拥入了怀中。
“你是不情愿么?”
这声音仿佛是魔咒,让小圆子晕头转向,他连忙摇头。
见他摇头,载钺挑起嘴角笑了,抚摸着他细嫩的脸蛋道:“若你将来还想嫁个好人家,我就不碰你,让你还是完璧!”但能不能兑现承诺,自己都拿捏不好了。
此时,小圆子才敢正眼看抱着他的男人,面红耳赤的说:“您不嫌弃的话……奴才愿意!”
“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儿,别奴才奴才的,换个别的说法!”载钺觉得怀中的人十分可爱,绯红的双颊像是喝醉了的猫儿一般,他特别想使劲儿的揉捏,甚至揉到对方痛得叫出来才好!
耿圆咬住嘴唇,轻声说:“总不能叫奴婢吧?”他只是个太监,至少在别人眼中是。
“说我就可以……果真不后悔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载钺的手已经抚上了小圆子的水蛇腰,将对方y在了床铺上。
载钺知他紧张,就温柔的捧着他的脸,热烈的亲吻起来!
起初耿圆是睁着眼睛的,但当载钺的舌尖在他的口中缠绵之时,他就自然而然的闭上了眼眸,他从不知亲吻会是如此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全身发软,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载钺已经无法忍耐了,他再没有耐心柔情蜜意的撩拨,索性坐起身,除了衣衫,以这副年轻刚猛的身躯再次拥住了意乱情迷的美人儿!
煽情的气息冲入他的鼻腔,那是年轻男人的味道,耿圆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抱住了对方结实的肩膀,但却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毫无准备......
载钺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便暂时停了,温柔的亲了他的小嘴两口,低声道:“是我太急了……我们慢慢儿来!”
话刚说道这儿,屋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锣声,随后休息的兵卒们都匆忙的从军营里跑了出来,似乎是出了意外的事件。
原本情到浓时方恨少的氛围,一下子就消散了,辅国公马上起身穿衣服,顾不得软玉温香抱满怀了,对在床上的小圆子说道:“失火了,我得出去看看!”
耿圆也知道那是失火时候才会敲的锣声,于是也爬了起来穿衣服,他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过去在紫禁城的时候,也遇到过失火,宫女太监们齐上阵,手忙脚乱的灭火,而往往这时候最容易发生偷盗之事,贼会趁乱下手,事后还特别不好找到嫌疑人。
两人跟着兵卒们向北奔去,还有三台水龙车(清朝初年出现,由日本传入,但普及速度很慢)随行,目的地是万寿山附近的休养所,离水源较远,因此必须有水龙车才能及时救火。
二人赶到的时候,朴把总已经带着七八个兵卒和一群宫女,太监在救火了,水龙车满载着水而来,后面赶到的二十个兵卒纷纷拿着木桶打水,灭火,其他几人则操控着火龙车,但这车的容量小,不一会儿又要去后湖打水才能再使用。
火势凶猛,若是不能及时扑灭,会把不远处的昙花阁都点着了,昙花阁可是乾隆爷修的,若是给毁了,皇上定然龙颜大怒!
载钺带的这些兵卒训练有素,因为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类似事件,所以遇到火灾的时候并不慌乱,打水的,救火的分别协作,还有几个人在附近协调秩序,主要是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小圆子也跟在他们身后帮忙递水桶,没一会儿就累得汗如雨下,而自己喜欢的男人则带着兵卒将休养所的东西抢着搬出来,当然有些家具已经没救了,只是为了减少损失而已。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火才被扑灭,四处一片狼籍,休养所已经成了一片黑漆漆的瓦砾堆,好在火势被控制在了原地,没有四处蔓延。
管事的太监清点了物品之后,大家才回到了军营。因为累了半天,很多人饥肠辘辘,于是小圆子就和两个兵卒做了两大锅炒饭作为夜宵。
吃完饭,又擦洗干净,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子时了。
他们都累得不行,几乎沾了枕头就睡着了,直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才被外面操练的兵卒吵醒。
小圆子爬下床,穿好衣服,就端着木盆去打水,准备伺候主子洗漱。
等他返回的时候,载钺已经穿好了衣服,但是发辫看起来有些凌乱。
“您先洗漱,我再帮您把辫子梳好。”耿圆温柔的说着,方才想起昨夜他们在榻上缠绵了片刻的情景,又禁不住脸色微红了!
“昨晚你也怪累的,一会儿你再睡吧,下午我要去趟军机处,你就在军营里等我。”载钺很体贴的说着,即便是新婚之时对两位夫人,他也没有如此在意过!
看着载钺在门口刷牙,耿圆很乖巧的说:“嗯,我等着您回来。”
载钺扭过脸,凝视着他笑吟吟地小声道:“今晚也不回府里了!”
他一听这话,马上就明白过味儿来,慌忙低下头扯自己的衣袖,耳根子发着烧!
☆、生死之托非儿戏
“再揪袖子都要破了!”载钺说完就来到盆架旁边洗脸,没等小圆子过来伺候。
小圆子见他低头洗脸,才过来说道:“我把辫子帮您解了,重新给您梳理!”说完就很在意的帮他打开了发绳,又找来了梳子。
洗脸之后,载钺坐在椅子上让小圆子帮忙梳头,微闭眸子,像是享受一般。
“我这头发和我一样是臭脾气,很不听话!”辅国公径自笑着,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说,自己的脾气很像外公。
“您的头发又黑又亮的,很好看!”耿圆说的是实话,他并不觉得这微卷的发丝难看,反而还认为很特别。
“哪儿好看了,净说好听的……从小我就因为头发被他们笑话,总说我是回回营来的!后来,京城里洋人多了,他们又背地里喊我假洋鬼子!”从小,他就因为不同的外貌被人区别对待,因为他的眼瞳是淡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其实也并非黑色,而是棕红的,就发色而言母亲还比自己更浅些,看起来更像洋人。
“您生得俊美,总会遭人嫉妒……世上总有人看不得别人好,您又何必在意他们呢?说这些话的人,往往样样都差,样样都不如人!”耿圆随口道,话虽然简单,却是实实在在的。
载钺挑起嘴角笑了:“你说的是,讲这些话的还真是你说的那样儿。”他回想起童年,每当外出游玩的时候,私底下嚼舌根的人,多是普通旗人,或是汉人。
梳好头发的武官,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门操练去了,小圆子叠好被褥,就奔了厨房,现在还赶得及做午饭,他多少也要帮帮忙才是。
吃完午饭,载钺就骑着马直奔香山静怡园,每个月总有一两天,像他一样的军官要回去开会,有时是例行公事,有时则是有事务要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