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番外(49)

作者:湘池/jodl1945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太子爱皇帝 甘作你掌中之物 外表端庄的疯批恋爱脑儿子和冷酷又柔情的爸爸 父子年上,he 爹男女通吃点击展开

元猗泽本在午憩,不期然见了这样的场面,一下子便不犯困了,饶有兴趣地问萧禅师:“元朗先生何以如此?”

萧禅师蹙眉道:“也是怪哉,不知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等王元朗整饬好出来,面上便如平常一般了。萧禅师介绍元猗泽为同族兄弟,呼之七郎,董原则是他随从。

王元朗与之相交多年,从未听他说起过族中有哪位交好的行七的兄弟。但萧禅师有意隐瞒来人身份,王元朗也不多计较,煮茶相迎,同萧禅师叙起了旧。

这座小院屋舍紧凑,茶室也即王元朗的书房,屋里尽是墨香。

叙了半日旧,萧禅师不免好奇,斟酌着问询王元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王元朗叹了声:“人之老迈多有无奈。我本是出去购置文房器具,还带了书样给书局付印,未成想中途被水匪打劫。钱财性命且不说,我那一箱书稿竟就这么被劫走了!”

“劫书?”萧禅师奇道,“水匪居然要劫书?”

王元朗应了一声:“真是离奇。听那匪首说他妹子爱读书,搜刮了我一身财物外便连书都带走了。”

“失却性命不过一时之苦,可这无异于剜心之痛啊。”王元朗说着又是悲从中来深切叹息。

萧禅师急道:“不会是那几册景齐梁书补注吧?”

“正是啊!”王元朗掩面道,“吾生七十有余,再写就又要数年了,未知能不能撑到完书的时候……”

“这可如何是好?”萧禅师搁下茶盏,“哪一段水道被劫的?”

王元朗摆摆手:“那群水匪都是会害人性命的,若非见我老迈,未必会放我一马。”

萧禅师便道:“便是我们自己夺不回来也要去报官。”话音刚落,他见到王元朗面上迟疑,瞬间反应过来。

他瞥向一旁静坐喝茶的元猗泽,知道王元朗在犹豫什么。

补注前朝史书是王元朗自花甲之年后便立志要做的,只是其中自有春秋笔法。那些年正是熙宁帝刀兵不息大肆征伐的时候,王元朗的这部史注多有影射意,萧禅师借阅时亦觉得心惊,不知他会不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后来萧禅师与元猗泽意外重逢,见与他仍如往昔亲密,元猗泽也与他此前想象的不甚相同,便起了意思要请他亲来王元朗处开诚布公深谈一番。未成想这下子书稿竟全部佚失。想来那位答应将书付梓的书局老板也是冒了不小风险,王元朗并不想将他牵涉其中,是决心认下这亏。

萧禅师心道,如今皇帝都被我请来这里了,还畏首畏尾什么,先治了那帮水匪再说。

“依我看定要报官,怎容他们私掠百姓伤人性命!”元猗泽忽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出声道。

萧禅师一滞,见他一脸诚挚的怒气不似作伪,心道这人是怎么了?

实则元猗泽观他二人神色再想起王元朗诸多狂悖之语,便能猜到这一箱前朝史书补注里写有什么。再一想萧禅师心里会打什么主意,便顺水推舟将他们一军。

果然王元朗不应声。

元猗泽心中冷笑,起身便要走。

萧禅师拦他:“你要去哪儿?”

元猗泽一脸讥诮:“自然是去替元朗先生报官。”

“你!”萧禅师揽着他便往外跑,“你听我说。”

到了屋外,元猗泽好整以暇望着萧禅师,萧禅师自知理亏,不由得低了一头道:“我实非有心算计,只是不忍你为人误解……”

“误解什么?”元猗泽打断他的话,“功罪于我皆有之,我无甚好辩。这两年多来游历山川,所到之处皆循我熙宁之号,即便不是盛极之世,但总算对得起祖宗社稷。文人笔下的毁誉皆不过一家之言,难道我要杀绝了他们不是?”

“我说要来见见王元朗,便是存着敬意的,不然我来见他作甚?”元猗泽说着倒渐渐有了些怒气,“怎么,我在你心里是如何的刚愎暴戾?”

看着萧禅师默然无语的样子,元猗泽想起自己同元頔说过的话:生在帝王之家,会有朋友,但也会渐渐失去那些朋友。

想到此处元猗泽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道:“话既说开,我徒留无益。你们即刻去报官剿匪,便是没有我,凭你康乐县公的面子也够了。王元朗想写什么写什么,想印什么印什么,金口玉言你尽可安心。”

他这么样子叫萧禅师心里一紧,忙挽回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既然敢引你来见王元朗,便是信你有这君子度量,果不其然。王元朗那箱书给那什么水匪妹子糟蹋,天地都要为之恸哭的。既然你发了话,那我就劝说王元朗报官,顺道将这一带水匪也整治了,如何?”

元猗泽抱臂道:“我不记恨你,也明白你的苦心。但是宴席终须散,你的老友也回来了。他一把年纪未知还有多少时日,好好同他聚聚吧。我不欲出现在人前,须得告别山阴地界了,有缘再见。”

见元猗泽姿态随意话却认真,萧禅师只得叹了一声:“好吧,眼下先帮他解决了这桩棘手事情。改日你回了洛京,我再过去谢罪。”

元猗泽心道我未必会回,你且留着歉意纠缠吧。

他既下定决心,便喊上董原要走。

董原以为这二位只是拌嘴,便有心上来劝和。元猗泽却笑笑:“无事,只是他有他要忙的事,我有我的。”

萧禅师心里负疚,长吁短叹地帮着收拾行李,说要送他们回泓源别墅那里坐船走。

元猗泽大手一挥:“不必,你自己坐着回去。我和董原去会稽山。”

萧禅师想到他之前笑言要去始皇会稽刻石处,便道:“那我随后再来找你们,如何?”

董原少见萧禅师这般伏低做小,不知道他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不敢插话。

这时王元朗却款步出来朝元猗泽作礼道:“尊驾亲临,王某失礼了。”

想来他是方才听到了元萧二人的争执,知道了元猗泽的身份。

元猗泽冷冷道:“未询主人来此叨扰,还望见谅。”

王元朗拜道:“不敢。”

元猗泽随即喊上董原便走,阿空忽然自外面冲进来喊道:“好多人!”说着便去取弓弩。

元猗泽一凛,捉住他道:“什么人?”

阿空比划着:“坏人,一定是坏人!”元猗泽松开他,对董原道:“罢了,若是元頔派人来,我们也避不过,看着这傻小子不要以卵击石。”

这么想着元猗泽也是心绪复杂,转而对王元朗道:“你的书大致能寻回来了。”

却没想到来的是一伙人数众多的匪徒,且王元朗和萧禅师都认识。

匪首是劫了王元朗的人,在他身旁的正是姚花姑的哥哥。

见到这座小院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元猗泽不禁对萧禅师道:“你们何以这么大的面子,怕是惊动了整个巢穴的水匪吧?”

萧禅师嘟哝道:“我现在搞不清此人是先做了我的仆役再落的草,还是半道隐姓埋名前来报复了。你昔日武艺高强,如今可还行?那阿空的箭术奇高,也能放倒一些人吧。你身边应当还有人暗中护卫,是不是?”

元猗泽瞥他一眼,冷笑道:“刀即横在你脖子上了,怎么来得及救?”

还未及萧禅师反应过来,过来一道冷锋就划来,停在了他颈间。几个人都被一一制住了。

王元朗竭力镇定,与那匪首道:“老朽家贫,实无余财了。”

那匪首一身短打,瞧着同一般民夫无异,开口却道:“此先倒是我走了眼。听说你这老头极有学问,祖上也是做大官的,家里不但有钱还有数不尽的珍宝才是。”

王元朗望向他身旁那个汉子,蹙眉道:“姚笠,我何以得罪了你,招此大祸?”

不用多想便知这人泄了他身份。姚家祖辈皆住在宛委山附近,姚笠姚花姑兄妹自然都识得隐居于此的王元朗。

姚笠冷冷觑向萧禅师,笑道:“哪里得罪了我?你这朋友害死我妹妹,追究因果还该怪你。”

王元朗不明就里,望向被刀架着的萧禅师道:“他怎么会害你妹妹?”

匪首无意听他们说长道短,命人冲进王元朗家里搜刮,一边喊道:“看到带字的都有可能是宝贝,小心着点带走!”

阿空被董原死死抱着,眼见着一群歹人冲到他辛辛苦苦操持的屋子里一阵翻掠。

姚笠并不在意这些,对着萧禅师森森道:“你还敢来山阴?上一回侥幸没死,这一回定要死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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