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33)

作者:归远少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分类:甜文 重生 宫廷 古代 HE 爽文 不换前世攻受,受不渣受真的不渣!!他很可爱,双洁1v1,结局he。【执念极深狠辣忠犬将军攻x文弱坚韧善于伪装皇子受,双重生线,攻受一起重生,甜文绝对是甜文。】梅庚生逢乱世,半生戎马,奈何国将亡,圣旨一道,灭他梅氏忠义满门,坑杀无辜将士。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为复仇,梅庚囚禁曾倾力扶持的帝王,折辱剥皮,施以极刑,随后万念俱灰死于城墙乱箭下。点击展开

梅庚一愣,未料到刘管家竟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如他所言,这盛世是君主之功绩,而衰败亦是君主之过错。若百姓和乐安稳,自然称赞上位者贤明,可若百姓民不聊生,他才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便会一味地责怪肩负着整个楚国的皇。

这几乎是亘古不变的规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刘管家揣着手,又道:“王爷,您若当真欲助五殿下争储,便该断了那份念想才是。”

他虽愿意顺水推舟帮梅庚一把,却也瞧不透王爷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断袖断到了天子身上。

梅庚抿唇默然,移开视线望向跃动烛光,明灭灯花便映在眸中,晕开团炽热的火光。

“不。”

他回绝得斩钉截铁。

刘管家板着的脸也浮现几分诧异,甚至染上探究,他也不明白王爷为何对楚策用情至深,但还是颔首道:“那王爷究竟在此犹豫迟疑什么?”

…问得好,梅庚无力地再次扶住了额角,

他虽不想放弃,但楚策似乎与前世不大相同,虽说可能与他今生态度不同有关,却让人觉得更捉摸不透。

前世他隐忍下情意不曾表露分毫,始终在他身后做那个浴血疆场的将军,而楚策也只想坐上皇位,他仿佛不曾爱任何人,成为了无情却合格的帝王。

他们是君臣。

而今生,楚策仿佛不再执着于登基夺位,那平和之下的淡然连梅庚也看不透。

按照前世轨迹发展的东西更容易掌控些,而楚策仿佛就是两世轮回中那个最大的意外。

红蜡凝在烛台,外面已是白月高悬,夜幕沉沉。

某一刻,梅庚倏尔想到楚策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我知南国有情蛊,须得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之人,方可同时种入体内。

两情相悦,心心相印。

男人骤然起身,薄唇紧抿,袖袍内的手略微发颤,遂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一道身影快步绕过回廊,贵气的紫袍笼上月色,梅庚大步流星地走近院子,泫鹤堂的卧房并未燃起蜡烛,沉郁一片,唯月色流淌于璀璨星河间。

吱呀。

门被推开,颀长身影身覆月光驻足在门前,梅庚环顾四周,瞧见了站在窗棂前负手而立的少年,皎皎月光自窗洒入,映在少年的眸中,那双澄澈的眼盈着星河灿烂。

少年似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淡淡欣喜,轻声道:“都解决好了?”

见他如此平静,梅庚紧攥起拳,眸光凶戾仿佛野兽,企图借此来掩饰深藏蛰伏起的惶恐无措,他一字一顿:“南国情蛊,两情相悦,楚策,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他更想要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想问出的一句话,偏偏此刻难以启唇,他们之间隔着天下人置喙的沟壑,隔着飘零乱世的天堑,隔着曾真切存在的、极其惨烈的两世。

可还是爱他,就是爱他,发了疯着了魔地爱他。

梅庚瞧见他心尖上的少年孤身驻足在月华下,笑而未语,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恍惚间,梅庚似是瞧见当年君临天下的年轻帝王,踏着那条枯骨为石鲜血作土的路而来。

——栽了。

分明曾经疼到彻骨碎心,也愿意为他这一丝回应而粉身碎骨。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梅庚心绪缥缈地想着,今生重来,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

而后,柔软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掩在袖袍内的指节,随即轻轻握住,少年低语,沉静而柔和。

“如你所想。”

他们像是两支生了刺的花枝,小心翼翼避开自己身上的尖刺去靠近对方。

第五十章 拉拢骆宽

意料之外地知道了楚策的心思,梅庚仍然选择睡书房,在未燃烛火的黑夜中思量许久。

前世他坐怀不乱地当了次真君子,有些话说出口后便回不到最初,故此他忍了一辈子,即使年近不惑,身边莫说知心人,连个侍妾都没有,过了大半辈子自给自足的日子。

两人都对此心照不宣,恪守君臣之谊,只是梅庚未料到,楚策竟也是喜欢他的。

这喜欢来的过于猝不及防,西平王想来想去,神情变化得可谓是精彩纷呈。

那小崽子说喜欢他?

若是以前他定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那么点一个小崽子,知道什么是喜欢?

楚策一向依赖他,但若说这是喜欢,梅庚还真不那么确定。

于是在“楚策究竟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上,梅庚思量了大半夜也没个结果,终于抵不过困意睡去时,还在迷糊地惦记着。

……

天光乍破,数个布衣百姓便瞧向了刑部衙门的喊冤鼓,沉闷响声震天,衙门外也跪着十多人,上至白发老妪,下至年幼稚儿。

等匆匆忙忙将众人迎进了衙门,当值的大人瞧见状纸后眼前便是一黑——状告当朝永定侯之子,虞澜。

当值大人觉得今日出门时可能忘了烧香,怎么摊上这么棘手的东西?那可是当朝侯爷的亲生儿子!整个永安城都知道永定侯宠着那位二少爷,杀人放火的案子这些年也没少干,他们刑部哪里不知道?不过是一直有人压着罢了。

可瞧眼前这明明白白的状纸,还有西平王府的私印,便知道又是两家子干起来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当值大人果断吩咐:“去找骆大人。”

江湖救急骆大人匆匆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已经乱作一团,苦主又哭又喊反正就是一句冤,大人师爷和衙役都满头冷汗,拿不定主意。

瞧见那状纸上西平王府的私印,骆宽眉梢挑了挑,颇为气定神闲。

在官场沉浮多年,他能看不出来西平王府的意思?不就是想帮虞易这个嫡子上位?

那么虞澜这位二少就必须得除掉。

骆大人安安稳稳地往明镜高悬牌匾下面一坐,惊堂木拍得震天响,不急不缓地审起了案子。

永定侯府这些年早就成了个笑话,遑论梅庚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既然如此,卖个情面又何妨?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衙门便同禁军一起冲进永定侯府,将伤势未愈的虞二少给请了出来。

虞澜做下的事着实太多,总有擦不干净的尾巴,强抢民女还将人卖进了自己开的青楼,女子家中人找上门索性杀人灭口,一家八口只剩下个年迈眼盲腿脚也不利落的老妇人。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到底是永定侯府的少爷,虞康氏又追上了公堂大闹一番,即使骆宽再如何八面玲珑也应付不来泼妇,索性拍案——扰乱公堂之罪,母子俩一起收监。

虞致壬倒是想去捞人,奈何家里还有个老夫人坐镇,当年韩夫人死后,虞老夫人便离开侯府去了城外的庄子里,但这侯府的账目还是她手里的人经手,回了侯府以雷霆手段夺回后宅,她倒也不是不心疼虞澜这个孙子,可对韩夫人有所亏欠,瞧见虞易弱不禁风的模样更是有愧,这才狠下心,给虞澜使了绊子。

暮色满城,宵禁时间未至,繁华城池仍如白日般喧嚣。

路上行人纷纷避让雅致马车,马车内时不时地传出两声模糊轻语,无人听得清。

“真不吃了?”梅庚端着半碗银耳羹,极无奈地瞧着缩进了角落里的楚策,后者坚定地摇了摇头,表明他真的不想吃了。

这两日在王府内无所事事,楚策吃东西少,睡得倒多,午后便窝在房里睡了个昏天暗地,睁眼时便已经是流霞似火的黄昏,梅庚偏又瞧他睡得香甜,没舍得喊起来,可惜又有事外出,索性便把刚睡醒的小殿下捞进了马车,还带上了小食盒。

“我们要去哪?”楚策掀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确定自己还在永安城,收回了眼神。

梅庚将食盒收拾好,敛下眼轻笑:“去见一个人。”

人家帮了忙,自然也该有所表示。

然而近日来消息闭塞的楚策满头雾水,但瞧见梅庚愉悦模样,也没再深问。

下了马车,由于在外梅庚也不曾放肆亲昵,与楚策同行进了朝南坊——永安城内有名的酒楼。

其实声名鹊起也不过一年,但其背后是平国公府,加之菜肴珍馐皆是上等,自然不少人愿意来捧场。

仅有几个发小知道,这朝南坊背后说是平国公府,不如说是风溯南,他无心朝政也不爱诗画,偏偏喜欢…赚钱,经商上混得风生水起,数年之后几乎掌控半个楚国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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