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他的冤家殿下(115)

作者:归远少爷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分类:甜文 重生 宫廷 古代 HE 爽文 不换前世攻受,受不渣受真的不渣!!他很可爱,双洁1v1,结局he。【执念极深狠辣忠犬将军攻x文弱坚韧善于伪装皇子受,双重生线,攻受一起重生,甜文绝对是甜文。】梅庚生逢乱世,半生戎马,奈何国将亡,圣旨一道,灭他梅氏忠义满门,坑杀无辜将士。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为复仇,梅庚囚禁曾倾力扶持的帝王,折辱剥皮,施以极刑,随后万念俱灰死于城墙乱箭下。点击展开

洛阴教如今声名狼藉,还是不乏疯魔教众,若不将之铲除干净必然后患无穷。

楚策偏首望向窗外,远处莲池飘香,却瞧不清红莲朵朵,只能勉强见一抹炽烈的红。

年轻的楚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愁绪一闪而过,旋即勾了勾唇:“梅庚,朝堂之上必无后顾之忧,你可要早些回来。”

——

自辽北之野大捷后,梅庚率军一路北上,接连攻下数座城池,将北地军逼入太原。

原以为不必耗费多少时日的仗,因林书俞出谋划策而拖延到了初冬。

细雪纷扬,房中不曾燃起烛火,门被推开的刹那彻骨冷风灌入,身披披风的男子笑意儒雅,轻声道:“王爷,听闻您不肯用膳,还是莫要任性,若是您死了,会很麻烦。”

昏暗中坐在桌前的男人抬起头,不见意气风发,唯有恐惧愤恨,楚畑冷笑:“左右都是死,饿死的还是等西平王打进来有什么区别?”

林书俞笑了笑,不以为意,“王爷放心,臣自会保你性命。”

楚畑讥讽:“靠软禁我?”

“若非您欲降,臣自然不会出此下策。”林书俞温声道,旋即吩咐,“来人,带王爷上路。”

楚畑浑身一炸,猛地站起身道:“你要杀我?!”

林书俞歪了歪头,饶有兴致:“王爷不是不怕死吗?”

楚畑一张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他自然是怕死的,否则怎会有了降心,又怎会用绝食来试探林书俞的意思。

林书俞笑了,“王爷放心,太原守不住的,臣先将你送去安全之处。”

楚畑不大相信林书俞会如此好心,狐疑地瞧着他。

林书俞心知肚明,轻声笑道:“王爷放心,西平王走不出这太原,臣必然会将他项上首级送予您,王爷且去吧。”

林书俞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楚畑怕他,这个男人像是个没有心的怪物,又狠又毒,什么阴狠变态的手段都能想出来。

楚畑怕死,没怎么反抗便跟着林书俞的人走了。

夜色如一张漆黑的巨口,将整个太原吞没,林书俞站在纷纷雪中,有人牵着个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走来。

林书俞蹲在女孩身前,瞧着那双无悲无喜的点漆双眸,弯了眉眼,将一柄泛着青光的匕首递过去,轻轻笑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女孩木然道,接过了那把匕首,又问:“我会死吗?”

林书俞似是想了想,颔首道:“会的哦,你是洛阴教的圣女,只差这一次,便是九转了。”

女孩眼底忽而闪烁起诡异的光,握紧了那把匕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太原城中处处腥风血雨,满城百姓在刀刃下闪躲哀嚎,鲜血溅入夜色,在锦缎似的素雪上晕开大片温热的红。

林书俞牵着女孩的手,站在楼阁之上瞧着宛若人间炼狱似的屠杀,轻轻笑道:“瞧,多好看。”

女孩面无表情,问道:“他们也会轮回吗?”

“不会。”林书俞否认,“他们怎么有资格呢,他们会死,死的很彻底。”

——

太原接连几日都悄无声息,梅庚便唤了陆执北等人入帐商议。

“攻城?”陆执北微挑起眉,“不对啊,都到这地步了,楚畑那废物还真敢跟咱们鱼死网破不成?”

“他不敢。”梅庚蹙眉,“但林书俞敢。”

男子装扮的陆清麟沉吟片刻,“我还是觉着何处不对,不如派人想办法混进城中暂且打探打探。”

她声音刚落,外头便传来通报,报信的探子面色微妙,道:“梅将军,不知为何,今早太原城守卫不见踪影,巡逻军队也不知所踪。”

帐中众人微怔。

陆执北一拍桌案:“不会跑了吧?!”

梅庚却觉着何处不对,极其违和,蹙眉半晌,才道:“整军攻城。”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乱四起

攻城比想象中要顺利,只因城中空寂,唯有血腥腐臭挥之不去,遍地尸骸,惨绝人寰。

梅庚一时想不到林书俞想做什么。

屠城?

远处一道矮小身影在尸体中踽踽而行,那小姑娘低垂着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陆清麟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便先一步问道:“谁是西平王?”

陆清麟一怔。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似乎还带着些许杀意。

“在这。”梅庚缓步靠近,居高临下地盯着神色不大对劲的小姑娘,电光火石之间,匕首寒芒晃了眼,众人猝不及防地瞧见那瘦弱的小姑娘出手狠辣,锋利匕首刺入侧腹,软甲内的黑衣顿时被血浸透。

不过几息之间,梅庚忍了痛意一掌拍在小姑娘削瘦肩头,本不曾下杀手,她却诡谲一笑,眼神像是在瞧一个死人,笃定了梅庚必死一般,转手便将匕首送入自己的左心口。

——必死之心。

梅庚的第一想法是林书俞实在作孽。

而后面色骤然一变,那一刀刺得浅,也不曾伤及要害,他却眼前模糊,口中腥甜,鲜红血液顺着唇角滴落。

——有毒!

“梅庚!”

“王爷!”

陆执北和秦皈等人的惊声在耳边炸响,又好似自极远处而来,梅庚勉强单膝跪着,伸出手去不知狠狠攥了下谁的手臂,艰涩而又缓慢地低声道:“别……告诉小策。”

城中已无活人——是屠杀。

仿佛是嘲讽,又像是示威,梅庚不肯在战场上伤及百姓,他便将梅庚竭力护着的百姓杀个干净。

满城萧瑟,血腥气挥之不去,当日,西平王遭刺杀中毒昏迷的消息传遍军中。

军帐中,陆执北正为西平王诊脉,几个将军面面相觑。

榻上的西平王面色惨白,气息微弱,陆执北收回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好烈的毒。”

秦皈抿了抿唇,眸底一片暗色杀意,“他怎么样?”

陆执北紧攥着拳,思忖着不曾答话,众人心里便更没底,正是惴惴不安之际,昏睡的西平王竟缓缓睁开了眼,虚弱地轻咳一声。

“将军!”

数道惊喜万分的声音传来,梅庚轻蹙了蹙眉,干脆利落地吩咐:“陆执北和秦皈留下,其他人出去。”

待人都出去后,梅庚疼得轻微抽了口气,开口的声音虚弱无比:“如何了?”

“梅庚……”陆执北犹豫片刻,如实道:“很棘手。”

梅庚一脸不出意料,伸手往胸前探去,却未寻到始终放在怀中的乌木簪。

“你在找这个?”陆执北将粗制滥造的乌木簪递去。

梅庚一向是深不可测的,却在瞧见乌木簪时流露出柔和到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伸出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接下那只墨色的乌木簪,轻抚摩挲,哑声道:“林书俞和楚畑呢?”

“往西跑了。”秦皈忽而出声,满面阴云密布,又添了句,“我去追。”

“先不必。”梅庚闭了闭眼,手中还攥着那支乌木簪,“传消息回西北,让他们小心,追查林书俞的下落,辽北军留下,平定北方部族。”

林书俞如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此果断放弃北地,甚至屠城向他挑衅,梅庚便知道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后手。

不可不防。

至于北夷……

既然已有反意,恰好借着由头灭了。

自那日起,西平王便再未踏出帐中一步,有人闻及情况如何,陆执北也忌讳莫深,不肯透露。

如此一来,将士们心便凉了半截。

隐瞒病情,必然是怕动摇军心,也就是西平王当真伤重濒危了。

直至五日后,陆执北掀开军帐帘,梅庚端坐在案前,虚虚地披着墨色长袍,一派风流不羁,劲瘦苍白的手中捏着一支乌木簪。

“林书俞没去西北。”陆执北凝重道,“他在南下,或许要去……永安。”

最后两个字一出,男人蓦地抬起眼,双目阴鸷冷厉,是染了血的狠色。

“他要去永安?”

声线沉冷如冰,却又忽而咳出一口刺眼的血来,乌木簪啪嗒一声落在案上,沾了猩红的血迹。

帐中传出陆执北惊慌失措的吼声:“梅庚!!”

——

大雪前一日,永安下了彻夜的雪,晨光乍破了孤寂雪夜,辽北战报快马送至永安城。

与先前的捷报不同,这一次,是报丧。

楚策已经是朝野敬畏不已的帝王,玄色龙袍生生将他的斯文清隽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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