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方男子真是豪气,这份气魄都可以跟他的那些兄弟一较高低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子,不醉不归!”他笑着,脸上出现认同神采,又给她灌满一碗!
她迷迷瞪瞪地看着他,俨然有了些醉意,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了。“你……你……像……像一个人!”
那人笑笑,也不问,径自将酒递给了她。
她伸手,要接过来。
酒碗晃了一下,酒水洒了一些出来,酒劲上来,她的手没有多大力气来端了。
那男子见了,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哈哈,小兄弟,莫非醉了不成?”
“醉?!”她嘟囔,“没……我……我没醉!”醉的人,永远都会说自己没醉的。
“不……不醉不归!”她叫嚷着,水润的眼半眯着,就看见他手上端着她要的东西。“给……给我!”
她伸出双手,要去拿。
那男子笑着,好心地把酒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伸手,端不动。皱眉,将两胳膊围住了酒碗,慢慢地……慢慢的,往自己嘴边拖!
一点……一点……
将酒碗勾到了自己的嘴边,她埋下脑袋,不大点的脑袋差点整个埋在这酒碗里。
如果不是谷雨出来前,吃了可以使声音变得低沉的药,只怕对面的男子要开始怀疑自己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青嫩小子,而是一个姑娘家了。
一点……一点……
宛如小牛饮水一般,她一小口又一小口的饮着。
猛然,脑袋一沉,她趴了下去。
“哈哈哈……”面对她的喝法,一直目瞪口呆着的对面男子,一下子大笑出声。笑得得意忘形,笑得前扑后仰!此刻慡朗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冷淡自持和拒人于千里之外!
酒馆里的人惊诧地看着这个变化如此之快的人,也不知道他对面的那位小公子做了什么,惹得他如此地大笑。
那男子笑够了,看谷雨还是把脑袋埋在酒碗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哪怕睡死了,也要埋在酒堆里。
这小兄弟显然已经把喝酒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这酒量,他暗自摇头,还得有待磨练。
他微微倾身,挪了挪身子,伸手,将她的脑袋从酒碗里拔了出来。
“嗯……”她小声地咕哝了一声,沉重的脑袋软绵绵地要倒下,连带身子都跟着脑袋倒下的动作而倾倒。
他连忙扶住,低笑,“小兄弟,小兄弟……”他低唤。
她晃了晃脑袋,“别……别吵!”
真的就这样醉倒了!
他讶然!
就这样,他都敢那样喝酒?!该说他人小鬼大呢?还该说他天真单纯呢?
伸出一手,将桌面微微清理一下,清出一片地方。
她的身子顺势软绵绵地半靠在了他身上。
一股说不清的香味,就这样钻入了他的鼻子。
他皱皱鼻子,微微低头,可以确定香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心里暗叹:都说南方的小公子多带脂粉味,这位兄弟,可真是让他真正的见识了一把,什么是烟雨迷蒙、如诗如画的小江南。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扶到了桌边,让她可以靠在桌上。她看上白白嫩嫩的,唇红齿白,似乎一用力就会捏碎,让他不由自主地柔了动作。
看着她的半个睡脸,他摇摇头。举起酒碗,他盛了一碗,继续喝了起来。
只是——这酒水不若刚才香甜了。
这酒,只有跟朋友喝,跟朋友一起畅饮,才是真正的够味。
刚才跟她共饮,真是让他快意!
他本来一个人无聊地喝着小酒,酒馆里总有人把视线投到他身上,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有一个方向的眼神,却不寻常。
有探究、有好奇、一次又一次,让他不得不开始回应!
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偏头转向别处,他只感觉到她的平常,引不起他上前跟她攀谈的兴趣。
转回头,他继续喝酒。
只是,那视线再度多次落到他身上,他心里有了警觉。当一人偷偷地观察别人的时候,代表——那人心里有鬼!
于是,他抬眼,精准地捕捉住了她的视线,跟她对眼。
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