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爷神色慌乱之后就是理直气壮:“我是你弟弟,都是自家东西,我用点怎么了!”
张掌柜气急,又怒又恼地呵斥:“我和你说过我只是被雇佣的.....这算哪门子的自己东西!”
萧琮本身的事务不少,很少能顾及这些产业的管理,就连账本都是吩咐了心腹一月查一次就罢了。种种下来,难免养的有些人的心越来越大,自己都开始觉得东西是自己的了。
“我和你是同母兄弟!母亲临终前就叫你照顾我!你自己赚这么多,却不肯给兄弟一点!我就只能自己来取了!”张二爷挣扎几下又被摁在地上。
张掌柜痛心不已,“我都说了多少次!那是主家的东西!”
顾瑛不想再看下去,打断两人的对话:“行了!”
张二爷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在高大的侍卫身后的顾瑛。小少年面嫩讨喜,笑眯眯地说着:“我不想知道偷拿的原因,你只要把钱拿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张掌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那批货不多,满打满算,张二爷就是拿了五六百两。
可惜顾瑛有心放他一马,张二爷却不领情。
“你个小兔崽子.....”
还没说完,张二爷就被侍卫拉着起来,拿着布料捂住了嘴,一拳痛击在肚子上。
“唔!”
这几个都是高手,手劲大得很,一下就将张二爷打趴在地,爬都爬不起。
“把钱还回来,我们就饶过你。”
张二爷艰难地抬起头,“没....没了....”
“没了?!”张掌柜不信,这才多久,怎么就没了!这不是五六两,而是五六百两,足够一家几口在京城过得很好了。
张二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我、我拿来还了债务.....张满.....”
顾瑛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你还在和张满那小子有联系?!”张满是他们家远房旁支的子弟,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惯了的流氓头子。
“前几天借了那小子几百两去赌大小.....全输光了,他又追得急,所以.......”
张掌柜气得险些冒火,“那小子怎么忽然有这么多钱借给你?去哪偷的吧!你个没脑子的混账东西!”
张二爷不服气,仰着头倔强道:“他被大人物赏识!赚大钱了!我看见的,是王府的人!”
顾瑛一愣,在京的王府只有一个,宣郡王府。
张掌柜不想再说,转身对着顾瑛抱歉道:“这笔钱就先小人给了,请小公子放过我二弟吧。”
顾瑛抵着扇子想了会,摇头示意着:“不急不急。”站起身,半蹲在张家二爷身边,带着点诱惑意味:“帮我做一件事,我不仅可以既往不咎,还能一笔勾销........”
回宫的时候天开始擦黑,路上还没点上灯笼,昏暗幽深。
小糖跪坐在顾瑛身边,低眉顺目的沏着茶,只是一双眼睛却在时不时地抬起来悄悄看顾瑛一眼。
“你有话就说。”顾瑛瘫在软绵的垫子上偷懒,好一会后才侧头过去看小糖。
小糖忍不住了,膝行几步也趴下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那个样子....平时你都有点愣、乐天,无忧无虑的....”这是在说顾瑛对张二爷那件事的处理。
顾瑛:......我听懂了。
一骨碌爬起来,顾瑛想想,还是对小糖说道:“我不想他这么累。”这个他,就是指萧琮了。
小糖是萧琮那边的人,也是被他指派过来伺候顾瑛的,按理说,顾瑛能够为了萧琮这样花心思,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解,忍不住继续去问:“公子,这样....值得吗?”顾瑛出身好,又是幼子,要不是和萧琮在一起,他这辈子都不需要这样费心。
顾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撩开了门帘看向前方。
前方逐渐亮起暖色光亮,映照在顾瑛的眼中。看着看着,整个人就笑开了,眉眼生动,笑意盈盈。“我们相互亏欠,所以注定藕断丝连,相伴一生。”
小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身便服的萧琮提着盏雕花漆金的灯笼站在那里,美好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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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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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寿宴
萧琮在轻微、有规律的敲门声中睁开眼,半坐起身看了看昏暗的窗外,不过卯时三刻,早得很。
“进来。”萧琮揉揉眉心,开口道。
门被推开,竟然是孙德。
“打扰大殿下了。”孙总管对着萧琮行礼,歉意道:“陛下急召大殿下,请殿下过去一趟。”
萧琮点头,很快就招进宫人洗漱。
等到了养心殿,就见皇帝披着长袍外衣大刀阔斧地坐在床上,手中捏着份折子,神色莫测。
见他到来,皇帝神色松了一下,对着萧琮道:“琮儿来了。”
“父皇。”萧琮看向皇帝手中的折子,“出事了?”
“不算。”皇帝站起来,将手中的折子递过去,“前几天你和朕说的事有结果了。”
萧琮接过折子。
不得不说,顾瑛似乎和宣郡王府的人气场不对,出去一趟都能遇到他们的事。直接撞到宣郡王唯一的儿子、而张二爷和张满似乎和宣郡王府有关联......
“他们通过一个叫张满的人,隐秘地在城中寻了一百多个年轻体壮的流氓,还将人藏在了一个郊外的农庄里。”
“想造反的话,这一百号人不太够吧。”萧琮放下手中的折子。“那农庄在哪?儿臣过去看看。”
皇帝原本站在窗边,闻言才转过头,光线透过窗缝透进来,将皇帝的轮廓包裹进去。萧琮觉得有些刺眼,微微眯起眼睛。
“你去过。”皇帝的声音平淡,“是国舅的农庄。”
萧琮的眼睛微微睁大,神色一冷。
萧琮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几个年长的女官帮他梳妆打扮。
“殿下长得真好看。”女官们轻笑着对萧琮恭维,一边也不停手地将手中的长发挽住缠成发髻。
萧琮笑了笑,没说话。他平时虽然也有女装打扮,但上妆、搭配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来都还是一窍不通的。先皇后在世时就是先皇后上的妆容,先皇后没了之后便只能由着女官们来做。
上粉,涂胭脂,镜中的公主殿下眉目如画,艳丽耀眼。
女官们完成自己的工作,对着萧琮鞠身行礼,走了出去。
顾瑛就是这个时候跑进来的,悄悄推开门,垫手踮脚做贼似的。
“做贼呢?”萧琮微微侧了一下头,也不惊讶。在这个皇宫,敢这么大咧咧跑进来的也只有顾瑛一个人了。
“来偷你啊。”顾瑛笑眯眯地贫嘴。
今天是王家老太太的寿辰,皇帝不能去,作为外孙的萧琮和萧璜却都需要去为老太太贺寿。一大早,萧琮就被女官们抓起来梳妆打扮。
顾瑛不是第一次见萧琮穿女装,却好奇盛装打扮的晋阳公主殿下。
一身正红色的江南织锦绣凤长裙衬得肌肤如玉,白玉无瑕,漂亮艳丽如同玉人般的脸蛋薄薄地涂上一层脂粉,可称得上绝代佳人,美艳无双。
萧琮对着这样的绝世美人,彻底出了神,美色杀人啊。
萧琮被他的甜言蜜语说得心花怒放,勾起唇角看过去,意料之中地看到个快留口水的小色鬼。
萧琮从来都清楚自己容貌的优势,刻意地半歪头,笑意盈盈地有了些勾引意味。“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偷走了吗?你还来偷什么?”
顾瑛被这番话逗得脸色爆红。他总是不服输不记打,每每嘴贫都只会落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下场,这次也不例外。
罪魁祸首噙着笑,看着顾瑛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萧璜和皇帝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的,父子二人一脸疑惑地看着顾瑛匆匆忙忙地跑出来。
萧琮的笑意还在脸上,对着父亲和弟弟摇摇头,并不解释。转身看回妆台,看着镜中的丽人,想了想,戴上手镯配饰。
皇帝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扯了下嘴角,伸手推了一下小儿子,示意他看过去。
萧璜踮起脚,探头过去看。
只见他哥的两个手上都戴满了金镯银环,都快戴到手肘处去了。
“........皇兄,你在干嘛?”
“戴镯子。”萧琮手不停地回答道。
“你不觉得你戴得有点多了吗?”
“不觉得啊,多美啊。”
“...........你这样和天牢里的犯人有什么区别?”萧璜没忍住满腹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