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番外(56)
东方月挑眉笑着,清晨那一嘬虽然没用力,却也在那处留下了不轻不浅的痕迹。上官明棠在他眼里是高傲清冷的竹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更是那夜与他缠绵床榻的柔软。
他的冷,他的漠,他的俊逸和柔情,都于他眼里见过。
所以他败了,败给了情,也败给了义。
自那一夜的酒醉之时开始,到了现在的彻彻底底。
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即便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他身前,他就真的下得去手嘛。
东方月瞧着他,便也这样相信着。
上官明棠对上他炽烈的眼神,眸光含了笑意,他贴近,伏在东方月耳边,戏道:“小狗崽这是要随处发情吗?”
东方月也不甘示弱,与他咬耳道:“这要怪谁啊,谁让我们家小狐狸随处摇尾巴呢。”
上官明棠笑了,那笑意晴朗,点燃了东方月脑海里的肆意痴狂。
东方月捏过他的手,轻吻着,“若离,你已经要跟你月公子和睦了,可我不行啊,这和睦要得,这人也是想要的。”
“大人要得倒是全。”上官明棠嗤笑道。
“那是自然,连身再心,我都要。”
东方月起身,抱着人退居树后,那树干粗壮,恰恰隐了人影。
第44章
东方月将他抵在树干上, 脱下来的外袍罩在上官明棠身上,束起的发冠恰恰抵住了衣裳,将他隐了个全面。
上官明棠整个人被罩在阴影里, 他下意识去推靠过来的人, 那皓白的手腕恰恰被东方月捏了个正着, 恰又扑入了东方月的怀中。
他掀了衣裳,也一并将自己隐了去。
两人呼吸一错,霎时在这狭窄的空间内, 氤氲了一片春情。
上官明棠面若桃花,脸颊上染着薄薄的红晕。
他说:“月公子是要白日宣淫?”
东方月嘴角漾着不羁的笑,“倒是想的, 就是不知若离你可愿啊?”
“若是月公子定要这般, 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东方月说:“往日在那玉春楼里夜夜笙歌, 良宵宸景倒是多见, 可与若离缠绵悱恻之后,对其他也没了趣意。”
东方月迫使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寻着呼吸又贴近了几分。
他听到上官明棠说:“你这唬人的话倒是多。”
“我何曾唬过你, 你倒是说来看看?”
“不记得了, 不想说。”
东方月看着他, 淡淡的笑着, “若离你也会发使小性子吗?”
“狐狸一般不都是有脾气的吗?”
“很好啊,以后的小性子都朝着我使,你家月公子受得住,也最爱你的脾气。”
“东方月,我厌你。”
“是吗?那我也甘之如饴。”
之后,细吻,密密麻麻而来。
上官明棠只觉指缝一片湿腻, 再之后,他未及反应,红唇便被狗牙叨了起来。
上官明棠面颊染了红,烫热一片。那慢慢覆上的绯色在东方月的眼里晕染开来。
胸腔里积压的情/热,让他压抑难耐,他锁着上官明棠的腰肢,红唇相触,让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吟藏在了口中。
即便被遮挡着,上官明棠还是羞涩的闭了眼,他不想看到自己这般,更不想让他人瞧见自己。
上官明棠想知道,自己为何会沉浸在了那番春情里,是诱惑心计,还是自己真的被熏了一芳春心。
沉溺在这酣畅淋漓的亲吻里的自己,还是荀北的儿郎吗,还肩负得起虎贲军的重托吗?
……
事罢,东方月轻舔了下嘴角的清甜,扬了唇角,说:“这张嘴,总算是堵住了。”
上官明棠面颊发烫,耳廓还带着明显的红晕,他微喘息着伸手靠在东方月身前。
上官明棠未答话。
东方月瞧着他那惹人怜爱的神色,又想调戏:“若离,可舒爽吗?”
上官明棠还未缓神,只是半嗔半怒地瞪着他。
东方月也笑:“瞪吧,尽可瞪着,我倒是希望你眼里都是我。”
“东方月,你这般就不怕……不怕……”
东方月掐着他的腰肢,低声笑着:“怕什么,嗯?你今日也要杀了我”
“衣冠禽兽……迟早要你后悔。”
东方月揭了罩在他身上的衣裳,披在肩膀,说:“若离,这一番我若是要后悔也不会同你这般纠缠,你自是知道我的心思,若是你想躲,大可以避而远之,而你没有那么做,你不是在试探我,你在试探着自己,你也对这份情意甘之如饴,你不是不自知,只是不愿信。”
东方月伸手触在他心上,“这个地方埋藏了太多东西,你不敢揭开。你在害怕,你怕自己沉溺下去,怕自己忘了责任,怕自己用了情。所以你便欺骗着自己。你觉得我浑,我浪,那好,我都受着,但我不想看你隐忍着。”
上官明棠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荀北与虎贲军的案子我会帮你查,我亦没做过对不住你的事。你大可不必太怨恨于我,不然很容易陷入这番情绪中不可自拔。”东方月说,“我不要你痛,至少在我身边之时。”
“狗崽要变成小家犬守着小狐狸?”上官明棠笑问说,“那小狐狸若是借着老虎的架势同你狐假虎威,你要如何。”
东方月将人拥入怀,“若离,你要狗崽我便是,你要虎王我亦可以做到,何必去摇尾乞怜祈求他人。”
“你不悔么?”
东方月眼神真挚,“不悔。这话难道你要问我千万遍吗?”
东方月抚着他的脸说:“即便问个千万遍,我的答案也唯一。我最怕的是你,有些东西揭开后,你看到的可能并非真相,那血淋淋的事实会让你痛,你痛我便心疼了。”
“所以那日你说要守我,为什么要守我。”上官明棠问。
东方月牵过人坐下,“吃了吗?”
“来时吃了些甜点。”
东方月打开食盒,递了筷子过去,“那再同我吃些。”
东方月拣了些青菜给他,说:“日后不可以挑食,多吃些,一没人看着就怠慢自己了。”
“你说啊。”
东方月说:“你不在朝堂,自然不知晓其中的事,荀北是大虞的命脉,丢不得,但这里由谁看守,当家人要谁做这自然又是一回事。”
“你想要说什么。”上官明棠立马暗了眸子,警惕道,“所以呢?”
“所以……”东方月喝了口汤,继续说,“大将军在世时你可知他在朝堂是何样。”
“不知。”上官明棠直接放了筷子,怒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跟我没关系。”
“东方月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也不清楚,你还在怀疑我?”
东方月拽住人,拉了回来,说:“好好好,那你先坐下,听我说。”
“你说些有用的,不然就走。”上官明棠说。
“别别别,坐下,吃饭,我慢慢同你讲。”
东方月把人哄好,才又继续:“景帝继位不过十年,不说政绩赫赫,却也内政修民。他想要的不只是一群听话的大臣,而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那狗被训了也要寻着找回来。虞都四大军将,大将军上官羽,西南中军郁尘,禁卫军统领晨风,京辅都尉御林军统帅萧逸,你自己想想,有哪一个的实权在皇上手中。”
东方月又拣了些菜给他,上官明棠怒瞪了他一眼,给他放回去,又去夹了他手边的辣子。
东方月不依,给他拍掉,说:“不准挑食,吃掉。”
“你继续啊。”
“一块虎符可以调令千军,可这千军是否真的会听从那又是一回事。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即便是皇上在这,也无法号令千军,虎贲军便是最好的例子,什么叫做杀一儆百,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虎贲军的冤不是通敌的冤,而是不明主人的冤。他们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这个大虞河山,只有一个人能拥有调令千军的能力,那就是皇上一人。”
“定远侯沈弘弼在这世上一天,皇上就一天不安稳,即便他待在那江州永不踏入虞都,那也是皇上心上的郁疾,他掌握了太多东西,当初先皇把军备之事交于他就是个错误,所以现在的皇上就是一头隐忍的兽,他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的猎物松懈,只要那猎物一松懈,他便一举进攻,一击击破。”
上官明棠看着他,眼底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他说:“皇帝没了兵,就不怕外敌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