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破卷+番外(40)

作者:方兴未已/江尽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主角:燕云峤,沈倾 ┃ 配角: ┃ 其它:bl 十分荒唐,十分都是你。 : 云峤乃天召定国大将军独子,年方十三,性情顽劣,目不识丁,最大的执念是成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他爹被他折腾得脑壳冒烟,阴差阳错之下在花楼巷子里买下了名动全城的公子——沈倾,一个才惊四座年纪稍大的孩子来照看陪玩。 经年久日,燕云峤对自己的恩师竟生出了非分之想,整天想着怎么博君一笑,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他极好极好的先生却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点击展开

可怕的让人命也不要的在守为森严的大旗城出逃。

他守了一夜,直到晨光遍布,街上多了些赶早市的人,背后的木门打开,店小二忙着收拾店铺开门,他没有听到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看到一个多疑的人。

隐林阁的灯笼,在张文远死了之后就被人取了下来,这伞,估计沈倾也不会再要了。

他打开来看过,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但那天晚上,沈倾手里确实拿着这东西试图从金玉满楼的后墙逃出城。

既然是他逃命也要拿走的东西,想必还是有些用处。燕云峤将油纸伞连同他那几年里积累的字帖,全部都锁进了从小就准备好的箱子。

箱子表面还是薄薄的一层灰尘,一把小锁,轻轻一扣,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打开。

没有过多的时间来供他思念,城外的炮火直接轰塌了城门。

燕云峤骑马上阵,直接冲进了天召和燎南的这场大战。

偶尔能坐下来喘口气,借着火光去看摧毁了大半的城门,他徒然生出宿命之感。

曾经以为能左右的事情,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左右,曾经以为用了心了的东西,到头来似乎,就像是一场空。

“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赵定跟他刚在营帐里接了圣旨,送圣旨来的人走在路上帽子都掉了,抱在手里带不稳。

说是要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自交到燕云峤的手里。

燕云峤把明黄的圣旨一摊,赵定立马吓得捂着眼睛走到另一侧不敢多看。

“皇上真是一点儿也不着急。”燕云峤看完往桌上扔过去。

“什么?”赵定正好站在他左侧,问了一句。

燕云峤:“皇上真是一点儿不着急。”

赵定:“啊?”

燕云峤叹了口气,拉过来对着赵定的右耳提高音量,“皇上请你去喝茶,去不去?”

“喝茶?”一时没反应过来,赵定道,“喝什么茶啊!喝酒啊,喝完了我还能再杀一百个。”

燕云峤觉得赵定最近有些迟钝了,都是连着太久没喝过眼。于是自己坐下来写呈给皇上的回辞。

提笔下去,赵定才跟过来道,“谁请喝茶?”

燕云峤头也不抬,“当今圣上。”

手里的地图都抖了一抖,赵定弯下腰去看,“皇上真这么说的?”

“我这就回绝了。”

燕云峤在外面时不时的炮火声里,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写着小楷,回绝起来干净利索,只用上一句,剩下的半页都用来交代了清楚了当下战事,这才搁下笔对赵定道,“安心打仗吧,赵副将。”

“皇上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好歹也是皇上。”赵定道,“要不还是进宫去看看?”

燕云峤回想了一下皇上那几句:

“镇安将军为国效力,听闻彻夜不眠,朕愿邀将军饮茶一叙,一同商议要事。”

认为天子实在是闲的没事干,朝中那些文臣八成没把皇上伺候好,战事吃紧还玩到武将身上了。庄亲王的刺客问斩之时,也没见皇上召见他,现在城外都恨不能偷了燎南的炮火一路打过边境线,踏平这帮乘火打劫的,却想起来跟他喝茶。

想起来就更觉得憋屈,又写了半页纸,如何让工匠精简兵器,送回去燎南的兵器以供学习仿制。

“真不去啊?”赵定有些发怵,“那是皇上。”

燕云峤将墨汁干透的书信放好,叫了人来送回宫里。

“你说这仗,你刚刚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赵定一愣,想了会儿,“少说也得三五年吧。”

“就现在的局面,定国大将军肯定是不能回城的,最近一次已经把兵线推回宁州,如果能在年底推平南方的战线,情况好的话,还能回头前后包抄,把城外这些人包个饺子。”

燕云峤:“眼下征兵来不及了。”

赵定:“谁能想到这说打就打起来了。”

“燎南拿出来这么多的兵力候补,单这点禁卫军,扛不住几个月。”燕云峤在天召的地图上划了一道。

“把北部联军召过来吧,我来带。不需要走大旗,从盈谷后面入中南,北上从外入城,燎南不过区区一万多人守着大旗,北部联军是父亲的兵,打他们绰绰有余。”

“话是没错。”赵定圈在疫区和北方的飞沙关,“这里怎么办。”

“这就是皇上的事了。”燕云峤面无波澜,“看他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是把先帝留下来的江山拱手相让。”

“这话你跟我说说,我就当右边耳朵也聋了,没听见。”

赵定大上他十几岁,心有余悸嘱咐道,“可千万不敢让别人听见。”

燕云峤迅速将那双捂住他嘴巴的温热手心念了一遍,沈倾教过他很多次,话不能乱说。

并非是有意,他以为没有时间去想念,这些愁思却逮着一点缝隙就无孔不入,随着带来的就是透过缝隙吹进来的寒风,在心上席卷撒野一通,又钻了出去,留下来持久的钝痛和隐疾。

关于沈倾,所有的事情在某个节点上撞在一起,又在明确的地点上回避开。

就像淮州一案,沈倾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调查也只能终止在他一身清白,查无可查。像庄亲王的死,他会轻功,虽然并不好,至少可以自保,庄亲王的死因却是证据确凿,贪图美色。

沈倾前脚刚走,燎南一直都没有后补上来的援军,立刻就位,精兵强器直直轰开了天召的外城城门。

天召十二年,冬。

天召与燎南的战事,以天召将士死伤两万告终。镇安将军燕云峤不负圣上所托,不辱祖上先烈,率北部联军铲除大旗围城的燎南贼子,领军南下三军汇合,将入侵的燎南军队打回了边境线。燎南将士性烈,宁可死,也不愿被俘,一时间横尸遍野,瘟疫刚除,举国民不聊生。

金玉满楼。

“这天下刚一太平,你就舍得出来了。”

燕云峤身量似乎又高了一点,脸上的轮廓在沙场里磨得更加明朗,身上都带了些褪不去的野气。

方逸看看他,再想想他爹定国大将军,只叹燕家的将门血统在燕云峤身上算是终于觉醒了。

“我又不会打仗。打起来我们小老百姓不就得乖乖躲家里给你们节省负担么。”

燕云峤扯了扯嘴角,“夫人快生了吧,回头我给他包个大红包。”

“男的女的还不知道呢。”方逸给他满上一点清酒,“等知道在包也不迟。”

燕云峤:“没准我过了年就走了,回来什么样还不知道,明天我就包好送你府上去。”

方逸酒壶一歪,洒在杯沿外边儿,“你这不月底才回来,过了年就走,走哪去?眼下不是应该修生养息吗。”

“别担心,打不进城里,让你夫人安心养胎。”

燕云峤这两年已经很少喝酒了,就连在军营里也为了保持清醒以茶代酒,现在清酒灌喉倒像是烈酒一样烧喉咙。

方逸追问:“皇上想在这个时候出兵?”

“我也认为有理。”燕云峤道,“打仗太费钱了,国库存了这些年的银子全给战场上填空子了,粮食没收上来多少,还得养活一大批的孤儿寡母,这口气得几年才能缓过来。”

方逸瞪大了眼,“那还要打?”

“一半一半。天召如此,燎南也好不到哪去。”燕云峤把酒杯推开,“皇上一定没说过,这次我们休战,是因为燎南没有再追加援兵。”

方逸多少能推测一些,打了大半年也毫无进展的,一朝之间就能推平,燕云峤纵使在厉害,要拿一盘散沙去以一挡十击退燎南,还是不会这么快。

“皇上想争口气。”方逸道。

“虽然皇上没干出什么大事,但朝中庄亲王已死,内政安稳。燎南原本可以增派精兵利器,却一朝之内突然断后,比起北方刚消退的瘟疫,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云峤坐在金玉满楼里就忍不住自然而然去随意四处看看,不动声色的在大堂一角将楼上楼下的人都扫了一圈,现下收回目光点了点桌面,“人心比天灾要难平的多。”

“现在有消息吗?”

方逸察觉他的目光,也警惕的四处张望,动作比起燕云峤的漫不经心,实在有些过于惹眼。

燕云峤:“你有眼疾吗?”

方逸:“什么?”

燕云峤:“我看你眼珠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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