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破卷+番外(38)

作者:方兴未已/江尽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主角:燕云峤,沈倾 ┃ 配角: ┃ 其它:bl 十分荒唐,十分都是你。 : 云峤乃天召定国大将军独子,年方十三,性情顽劣,目不识丁,最大的执念是成为一名名垂青史的大将军。 他爹被他折腾得脑壳冒烟,阴差阳错之下在花楼巷子里买下了名动全城的公子——沈倾,一个才惊四座年纪稍大的孩子来照看陪玩。 经年久日,燕云峤对自己的恩师竟生出了非分之想,整天想着怎么博君一笑,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他极好极好的先生却总能让他措手不及。 点击展开

只要他活着,就什么都还有机会。

就这一件事,就能抛翻他心里的风浪,让他冒着天大的风险去涉身险地,以至于......

欺君罔上,目无王法。

“先生。”他端端正正的喊道。

沈倾抬起头看他,眼前的眸光深邃,眼底淡淡的淤青是这些天守城熬出来的,肩上的血迹渗出来了一大片,伸手去碰,还未说什么,就被燕云峤握住了手心。

手上有常年练-枪的薄茧,这回不轻不重的力道没有捏的他生疼。

“你受伤了。”沈倾道。

“死罪已定。”肩上确有疼痛,燕云峤看也没看,只如炬目色紧紧盯着沈倾,又将声线压低了些,“但是先生,我会让你活着出去。”

饶是沈倾,脸上也闪过了些讶异,“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来顶替你送入刑部,只要进去了,就一定活不成了,我不会让你去。先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名字。”“你疯了吗?”沈倾听完厉声,“荒唐!”

“......”

燕云峤愣了愣,突然笑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发脾气。”

小时候燕云峤是一副故作老成的样子,顽劣的上了天也紧着无法无天的事儿来干,一点儿不像同龄的孩子爱打闹说笑。

长大了倒真的生出来家门世代为将的气质,面上少有让人看见的起伏,如今起了这种掉脑袋的的心思,居然能笑出来,沈倾看在眼里,脾气都没法发出来。

“你忘了自己姓什么吗?”沈倾道。

“不敢忘。”

燕云峤捡起来地上微微反光的软甲,套上去一个个的将绳子系紧,嘴里闲话家常一样说着,“等先生出去了,我就帮你改名换姓,大旗现在不安全,我会先送你去西北。等这次燎南击退之后,我就去向皇上请命,驻守边关。天召的军队也是时候好好整顿一番了,到时候我每天在关外练兵,先生就在家中等着我,我会给先生新的身份,没有人会认识你。等过上个十年八载,山河太平,皇上也要给我养老,就像我父亲一样,我们再回来,或者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住下,那时候也没人记得你了。”

沈倾几乎很难相信这种话会从燕云峤嘴里说出来,伴着牢房里的昏暗的灯火,那一身软甲将燕云峤衬得英挺逼人,即使光线不明朗,也遮不住为将的一身傲骨。

手摸上去表面的鳞片还是凉的,可下面跳动的心有多火热,没人比他更清楚。

十三岁时初见,少年手持不称身量的长-枪,立志要做个名垂青史,威名远扬的大将军。

如今身上还穿着天召将领的铠甲,说出来这种话,沈倾双手将他专心系绳的脸捧起来,“先生让你为难了。”

燕云峤用来遮掩的轻松面色逃不过先生的眼睛,“我不后悔,先生。我只是......”

他改口道,“萧磷是该死,他结党营私,觊觎皇权,骄奢淫逸,迟早是要反的朝纲大乱,就算死了,于天召的政权,也未尝不是个好事。先生不过是为了自保。”

这话听起来反倒像是给沈倾听着,让沈倾开罪自己的。

只听叹道,“我知道你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血,实在不必为了我做出来后悔的事情。”

“先生这次错了。”

燕云峤覆上他的手背,指节相交扣进指缝里,垂眼看看缠绕交握的双手,“我不后悔。我说过,我想一直护你周全,先生是不是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我可都记着。”

一时静了几分,沈倾垂下眼低低的淡笑,突然道,“少爷,我想要你。”

燕云峤还没反应过来,刚穿上的软甲里就伸进来一只手,很准确的按在他胯骨上,一路往下行动自如,那地方刚系上的两根绳头就那么松开了,一直到腿根瞬时布上酥麻,他才慌忙按住那手。

呼吸微微发乱,燕云峤倒吸了口气,推开沈倾,“先生......不行,别。”

手里被按住,沈倾上前贴近,简直是不要命的问着他的小少爷,“你不想要我吗?”

“我想,日日夜夜都想。”

情急之下,燕云峤说完才知道脸红,将那手拿出来,道,“但不是现在。时间不多,我要去安排人手,等你出去了,等我们都离开这了,到时候是先生想去何处,我就随你去何处,先生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什么。”

沈倾今日却依依不饶地,面不改色看着他,“我现在只想要你。”

燕云峤脸上更热,唇上触感柔软,心脏因为担忧也数着时辰一样跳的更慌。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死让感情蒙上层更深的依赖,这次沈倾似乎有些颤抖,在行欢这种事情上,他一向能游刃有余的挑逗他的小少爷,燕云峤却能感觉到今日的沈倾吻得极轻,也极细致。

能让人产生他对着自己其实也有缠绵心意的错觉,口腔里温软敏感的软肉被仔细的一点点都舔舐过,好像被珍惜一样。

以往情热,没有思虑,顾不得那么多,现在事态严重,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连沈倾身上的味道也不能安抚,甚至还将那慌张扩大数倍。

他才有心思来高度警惕的区分开来这些不同的亲吻,唇上一痛才知道是咬破了口,血腥味弥漫两人唇齿间,都被分食了咽下,这才收紧臂弯抱紧了沈倾这换来片刻交缠。

沈倾能调动起他的情绪,也能轻易左右他的感官,就连同情欲也一齐放大,一时起了心思,也跟着陷进去相抵着厮磨,做不得过分的事,光是一个粘腻认真的亲吻就足够让他乱了心神。

燕云峤喉结滚动,按着沈倾的肩分外诚恳,言语里力道十足,“是我没能保护好先生,以后再也不会让旁人有机会趁虚而入。”

沈倾长睫掀起,点头应道,“好。”

燕云峤将沈倾乱了的衣襟都整理好,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妥贴了,才打算从牢里离开。

“小少爷。”沈倾在他上锁的时候突然叫住他。

“嗯?”

燕云峤抬头从铁门望进去,沈倾走过来,身上穿着他的外袍,让他收的差不多也算合身。

长身玉立的人跟这牢房十分的不搭衬,沈倾也不在意,站在他面前才仰起脸冲他浅浅挂了笑意。

唇上还因之前的蹂躏水润嫣红,这一笑却并没有往日里蛊惑人心的风流气,反而淡的出尘。

他小声开口,有些生疏的言明,“那年大雪,我说陪少爷冬去春来,一道走过这人间……那时候,我没有骗你。”

这话说的很轻,仍然惊扰了牢房里昏黄的烛火,投在墙上的影子微微颤动了一下,燕云峤手里正在上锁的钥匙也跟着应声落地。

声响清脆。

沈倾弯下腰去捡起来,隔着铁门的间隙拉过他的手把钥匙放回去。

燕云峤连着沈倾的手一起回握住,一直压在心底没开过口的疑虑都汹涌起来,连带着和经年日久的思念一起翻滚,分明是该甜的话语,是给了他答案的,却莫名滚上来点点酸楚。

原来先生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拿走的那把伞,知道他最想问的是什么,知道他其实在乎的是什么。

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加重了下,燕云峤无师自通学会的那些好听的真心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拽着沈倾的手不放。

忍过了心头的激动,才道,“先生在这里等我,我一定让你活着出去。”

沈倾应下来,最后又摸了摸他的脸,“我信你。”

从牢里出来,何稚过来报告了周围的守卫部署,因为战事逼近,府衙里的牢房守卫比以往要少几个人,分出来的都在城门口维护治安,但要在大旗的牢房里送进去一个活人,还是不容易。

那头陈管家办事的效率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他回去为沈倾收拾行装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人

燕云峤在打点行囊之时,经过了镇安府供奉的祠堂。里面放着爷爷和先祖的排位,原本应当在他成家之后再烧香摆设,他却在受了皇恩独自建府的时候就留出来这一间房。

燕门名将世家,从太祖伴君建业,到爷爷打下北方蛮夷,再到父亲平定边疆,代代铁血,一杆长-枪守卫河山。

燕家与皇室之间,君主与大将之间,无论有些什么猜测,在家国天下的安稳面前,都不过过眼云烟,留下来的只有一捧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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