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好脏。”
“哪里脏了,这牌挺干净的啊。”九金摸着牌,自言自语。
惹得段子七嗤笑,“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到昨晚摸过你,觉得有点脏。”
“……那下次换我摸你好了,我不嫌你脏的。”九金忍气吞声,歪着头,笑得很甜。
“好啊,我很期待。”子七扬起嘴角,笑意在眉梢间氲开了,但很快又严肃了起来,“落凤,带小姐去换衣裳,把她弄得能见人些。”
“要出去玩吗?”九金问道。
“嗯,今天重阳,晚上有赏菊宴,娘说你应该喜欢,想带你一块去。”
“啊?不打马吊了?”裴澄有些失望地问,他特地一大早就跑来段府报道,连午膳都在这蹭了,这才打了一晌午就停了,意犹未尽啊。
“来日方长,你急什么?反正这中堂已经成了我娘的禁地了,往后我们天天都能玩。”
一听这话,裴澄就又笑开了,“哈哈,也对也对,多亏了你这副墨宝。”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写这东西。”说着,子七还厌恶地撇了眼中堂上的那东西。
“……”他们俩一人一句说得很欢,九金怔愣地张大嘴,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她还一度以为七哥哥其实很宠她,所以才会把这句话写下来裱框,原来……原来只是想要观世音从此不再跨入中堂,能腾出个地方打马吊?!
“少爷。”就在这时,有个家丁闯了进来,禀报道:“门外有个很年轻的男人,自称是小姐的师公,说要见她。”
“小姐不在。”子七想也没想就丢出这句话。
那家丁一脸错愕地看着就坐在一旁的小姐,不得不开始佩服起他家少爷,竟然已经把小姐无视到这种境界了。
“我在我在啊。”可是偏偏有人很不配合,九金努力挥舞着双手,试图为自己找回些存在感。
“你想见他?”子七收起笑意,脸色倏地一寒,挑眉,问道。
“想……”九金脱口而出。
“嗯?”子七凑近了她几分,眉宇间透出威胁。
“不想……”九金很快就改口了。
显然子七很满意她的答案,丢给了她一个笑容,转头吩咐道:“去跟那个自称师公的人说,小姐出远门了,短时间里不会回来。”
“……”九金垂着头,双手用力拧着衣角,紧抿着唇,不想说话。也不是真怕了段子七,只是转念想到那天的画面,她就犹豫了。还是不要见了吧,好丢脸的,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师公,又说不定他是来告别的。要真是这样她一定会哭的,一哭就会影响晚上看菊花的心情。
“哦。那个自称师公的人说,如果小姐不愿意见他,就让我替他转达一些话。”
“什么话?”家丁的话,让九金又恢复了几分神采。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段子七很不悦,他皱眉扫了眼九金,沉声命令道:“滚去换衣裳,这里没你的事!”
“我……”瞧见段子七不容置疑的表情后,九金只好把话吞了回去。落凤已经迎上来搀起她,硬是往外拉了,九金无奈,嘟着唇,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刚跨出门口,她就附耳在落凤耳边低语道:“落凤,我自己回房就好,你留在这帮我偷听。”
“小姐,偷听是不道德的。”
“那你把道德底线放低些就好了嘛,嗯嗯,就这样决定了。我回房咯,你一会要告诉我师公说了什么哦。”九金很蛮不讲理地硬是把落凤留了下来,自己喜滋滋地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落凤欲哭无泪。其实也是可以不理会的,然后随便掰句话回去复命就好,可是……落凤也很好奇,只是为了不要把自己的好奇表现得太明显,她只好故作矜持一下。现在,既然小姐非要她做这种事,那她也不要再客气了。
于是落凤就真的躲在门外,开始偷听。
那道鬼鬼祟祟的月白色身影很显眼,即使子七和裴澄想忽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裴澄哭笑不得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盏,忍不住嗟叹:“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子七啊,往后一定要离你家妹妹远些,我不想有朝一日你也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