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差吗?”看见他的表情后,段夫人急了,她家九金也不至于让男人那么失望吧。
“哦。难忘!简直太难忘了!”难忘到他怀疑自己会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还真是小看你了。”闻言后,子七用力将手中的茶盏丢到身旁的几案上,斜瞪着九金。
“呵呵、哈哈……”面对这场面,除了干笑,九金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幸好他们的对话很轻,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段老爷依旧专注于对女婿的考察,把手里写着项郝生辰八字的册子一搁,用力拍了下桌子,大声赞道:“好!我就喜欢你这种说话的调调,一看就是有品味的人!最近道观福利很好嘛,你这身道袍款式真不错,听说你是洛阳上清宫的宗主?那我们家九金嫁过去,是不是就算宗母了?有没有人伺候啊,我家闺女可不能跟着你受苦。对了,那个上清宫是全真道还是正一道?”
“全真道……”
“全真道?!那、那你按理说不是不能成亲的吗?”段夫人震惊了。
项郝若无其事地笑点了下头,“的确不能成亲,要不然我早就娶阿九了,聘礼也能省了。”
倘若能成亲,三年前那一夜他就索性把她吃了然后打包带走,也犯不着挣扎那么久。
“啊?”九金压根就没听明白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瞠目结舌地挤了半天,也就挤出一个单音。他不会又拿她耍着玩吧?不能成亲那做什么还要带着聘礼来啊。
“你是来拿她寻开心的吗?”其实子七很想鼓掌喝彩,然而当瞧见九金那副沮丧的模样后,又忍不住替她鸣起了不平。
“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项郝挑起眉梢,扫了眼外头院子里的聘礼,眸儿含着几分讥诮:“请尊重一下我难得的认真,我是来提亲的。即使暂时不能成亲,还是希望二老能答应把这门亲事先定下来,礼数上需要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少给。等我二十七岁生辰过了,便会还俗,到时候我会立刻娶九金过门。”
“做什么非要等到二十七岁?”段老爷显得很冷静,只是表面的冷静。跟修道的人讲话,实在太伤身体了,心儿也跟着一紧一松的,保不准他下一刻会不会又语出惊人一下。
“哦,事情是这样的。”项郝想了会,还是打算把这个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揭露出来,这件荒唐到极点的事情,一直都是他一生的耻rǔ,他差一点就为了报复打算终身修道,“就因为我是七月七日生的,在生我之前我娘生了六个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儿子,但是有个道士说我的生辰八字恰逢极阴之时,再加上家里头阴气太重,恐怖活不过七岁,到了二十七岁还会有个劫难。考虑到种种因素,我爹娘就把我送去道观,选择入道就是因为我爹娘还指望我往后传宗接代,道教还俗的手续比较简单。那个道士,也就是我师父说要避开那个劫难,就只能等到二十七岁生辰过了才能还俗。”
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去年在师父临死的时候,终于告诉了他真相。原来不过觉得他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号称他有一身仙骨,比较异于常人,所以才用了些非常手段。但是为了让爹娘放心,不得已,他只好熬到二十七岁。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上而言,段夫人还是很能体会他爹娘那份心思的,虽然说极阴之时听起来不太好,但是人家也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留点香火,“儿女的婚事我们不会干涉太多,只要九金愿意等,这亲事就定下来吧。唔……我们九金这身材,一看就是很能生的,你娶回去不会亏。”
问题被抛到了九金身上,她刚想开口,半路就杀出了个程咬金。
“她等不了。”子七忽然站起身,很自作主张地替九金决定了一切。
“我……”九金为难地嘟起嘴,想申辩一下。其实她没搞懂究竟怎么回事,只听到了一堆七啊七的。
结果还是被子七无情地打断了,“闭嘴,我没准你说话,也没有准许你嫁。”
“可是爹和娘都答应了,你不过只是阿九的哥哥,管不了那么多吧?”项郝转身,嗤笑,懒懒地扫了他一眼。
“这是我和九金的爹娘,你乱认什么亲。”子七冷着脸,连眸色都透着一股子少见的冷冽,转而看向他爹娘,“你们闹够了没有,有这样就把女儿随随便便许给别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