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就剩陈大娘和明绣二人,都说着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以后发生的鸡毛小事,一边麻利的做着手上的事。
明绣也不算外人了,周围又没个旁人,因此陈大娘也放心的将自家的事儿给倒了出来,她新升级做婆婆,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惯,婆媳之间习惯不相同,矛盾也是不少,只是平素家里除了几个粗枝大叶的儿子之外就没半个贴心人,因此她心里也憋得慌,现在见了明绣也忍不住开始倒起苦水来。
今天不知道是刮的什么风,这婆媳二人竟然分别都向她诉说起来,明绣心里也暗暗奇怪,难道自己长得就是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可是陈大娘毕竟是与她新纳的儿媳妇是不同的,再说明绣心里对这位大娘也很是喜欢,不由的劝了她几句。
外头众人听说只是搬罐子后,都不住的拍了拍胸脯,因为罐子是早就洗干净了的,因此叶明俊下楼来时,屋外的众人也拉住他,一人抱了一个大陶罐,问他放在楼上哪。楼上空余的房间多的是,而且面积还不小,叶明俊赶紧也抱了一个在手上,走在前面带路。
这罐子重量不轻,可是他这些日子跟着郑老道也不是白混的,虽然做不到如周临渊一般举手抬足间洒脱好看,可是身体却是强壮了许多,不再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搬了这么大一个罐子爬楼梯,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让陈汉武几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周临渊被陈汉武的媳妇缠得怕了,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寻常女人哪里会入他的眼,只不过之前是看明绣坐在这儿,他才跟着坐在一旁,现在明绣都已经走了,他哪还可能留在这里,因此打了个哈哈也跟着单手举了罐子,一下子轻飘飘的往楼上扔了去。
他功夫还不太到家,力道虽然已经足够了,可是拿捏的技巧却没有郑老道娴熟,这下子罐子是扔了上去,可是却“哐当”一声扔得粉碎。
明绣一听暗道不好,也顾不得手上还拿着柴禾,一下子冲了出来,见周临渊摊着两只手,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之后,就知道这家伙惹了祸,可是地上干干净净的,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又审视了他半晌之后,才疑惑的又进厨房去了。
周临渊一见将明绣诓住了,也顾不得一旁被他潇洒的动作迷得晕头转向的陈汉武媳妇,原本想要再扔一个罐子的念头当然也是熄了,连忙拿了扫帚簸箕等跑上楼,快速的将自己的罪证给打扫了干净,也不敢再往郑老道那边看上一眼,只是耳旁听着他嚣张的狂笑声,不由的暗暗咬牙。
明绣和陈大娘二人都是做惯家事的,手脚都很利落,一会儿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其它人也将罐子搬得差不多了。见妹妹端了一盆汤出来,叶明俊正好下楼,赶紧跑来接过去,小心的放在桌上。
甩了甩手,跑到门口瞅了瞅院子,空荡荡的,陈汉荣抱着最后一个罐子准备上楼去,其它几人则不见踪影,连李木匠和郑老道的影子也没瞧见,明绣赶紧拉住他问道:“陈二哥,其它人呢?”
陈汉荣对她咧嘴一笑,想要伸手挠挠后脑,手上的罐子差点滑了下来,赶紧伸出手,险险的抱住,这才老实的回道:“还在楼上将罐子摆整齐呢。”
明绣跟在他身后,见到二楼自己那侧的空房间里头摆了好几排的大陶罐,每个罐子中间都留着能过路的小径,原本空无一物的屋里,竟然装了一半。陈家三兄弟还有李长生两人正在那把罐子摆好,李木匠则没在里面。
“大家吃饭了。”众人都答应了一声,明绣又奇怪的问道:“李爷爷和郑爷爷哪里去了?”周临渊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奇怪的是陈汉武媳妇也不知道溜哒到什么地方了。
李长生扑哧一笑:
“师傅去看你圈里的牛了呢,他没养过这个稀罕。”不过他没说的是,小黄以为师傅对两只小牛有觊觎之心,刚进圈里的时候还对他发出了很不友善的叫声,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师傅这么狼狈的样子,想到这儿,又是一阵闷笑。
李木匠虽然在明绣家住过不少时间,这小牛也瞧过无数次,可是他之前只顾着做木工,哪里有这么闲暇的时候,因此走到一旁倒是好奇了些,拿了把糙逗小牛时,这两个小畜牲对他却是不理不睬的,因此他也蛮脾气发作,硬是抱了牛脑袋塞了些糙进去。
牛虽然力气大,可是这两只小牛还没长什么个头,看着比小黄高大威猛不了多少,因此猛不丁的被李木匠这么一拖住竟然脱不了声,不由“哞哞”叫了起来,将狗窝里的小黄给惊了一跳,冲着李木匠不住的大叫,将本来正在搬罐子的众人引了过去,就见到平素严肃的李木匠正尴尬的站在牛栏里头,满脸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