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杨某不过是开个玩笑,不过是个女人,展当家的何必那么较真。”气氛凝重,杨钊又突然云淡风轻地笑了。
“很不巧,刚好这个女人是我甘愿用千金去换的。”展越浩依旧冷着脸,一字一句,很坚定。
“是吗?”杨钊叹了声,站起身,依旧定定地看着夕蕴,“那杨某就等着展当家兑现今日这句话了。不打扰了,趁雨势小些了,我先回园子。”
【了下,夕蕴终于得出了结论。
“可以这么说。”越浩耸了下肩,并不觉得有什么吃亏,“过来帮我换衣裳,湿湿的,捂着好难受。”
夕蕴很听话地跑到他身边,表情看起来喜滋滋地,利落地替他换着衣裳,倏地崩出一句:“那代表什么?”
“什么代表什么?”越浩低头看了她一眼,不明就里。
“他利用我威胁你,而且成功了耶,那代表你很在乎我吧。”
“你的思维很扩散性嘛。可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如果我配合他,给他想要的,能保住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展府的家业。或许还能因此解决掉徐瓷这个心头大患。”
“滚,滚回浩园去,衣裳拿好,自己换,我没这闲功夫伺候神经病!”放眼整个扬州,也就眼前这男人可以在瞬间就让夕蕴火冒三丈。边骂着,[奇zaxsw.cn书]她边还很不客气地把一旁的干净衣裳朝他扔去。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反正她的耐心是越来越少了。
最初的时候那样爱着的他,是敢爱敢恨;在这么耗下去,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太犯贱了。
“别气,生气伤身。”
“关你屁事,我要被气死了,也会拉你垫背,等着吧。”
“真是个笨妞。”展越浩哭笑不得地轻叹,没介意她刚才的行为,反倒忽地拉过她,搂进怀里,耐着性子低语:“瞧着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就这么笨。我要真不在乎你,犯得着冒那么大的雨赶来东园么,犯得着差点为了你和杨钊撕破脸么?”
“哦~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家业吗?”夕蕴回头瞪了他眼,口吻很冲。
“你觉得如果杨钊真有办法弄垮展家,还有必要饶那么大弯子吗?原本他唯一的胜算,也就是你贩卖私盐的事,可是前些天严峰把人都交出去了,该毁的帐本也早被我毁了,就算有人供出你,他也找不着证据。还有泗叔镇着,剩下的人全都顾着明哲保身。他只是无从下手了,所以总想要拿走些什么才甘愿。”
“原来他那么逊哦。”夕蕴静静地听着,最后总结了句。
这跟她想像中的杨钊出入很大,她原以为这个男人定是有很深的城府,没想到,也不过是个急功近利外加贪小便宜的主。
“其实没那么逊,我只是怕你看上他,故意丑化他而已。”
展越浩说得很轻,夕蕴又想得太入神,压根没听清他的话。
“你说什么?”随意地问了句后,见越浩恶狠狠地瞪了她眼,根本不打算回答,夕蕴也没多饶,扯开了话题,“可是我很不甘心啊,我长那么大,一直都是我利用别人,从来就没被人利用过。何况他这样隔三差五的来骚扰一下,弄得我天天精神紧绷,很愤怒啊。”
“那去报仇好了。”
越浩发誓,他不过只是随便说一句,没想过前因也没想到后果,但是夕蕴当真了,并且很兴奋地看向他,双目炯炯有神,“真的么,可以报仇的吗?”
“……你如果可以保证不闯祸,不要把自己玩丢了,我可以考虑。”
“嘁,给你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我想做的事,你还以为自己真阻止得了吗?你忒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其实是阻止得了的,可是想到那么久以来,这个男人总是喜欢隐藏真情实感,即使那股骚气在骨子里爆发,表面依旧冷若冰霜的样子,夕蕴就觉得,是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