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字。一旁太监见他写完将笔搁下,赶紧递上圣印,他却只是淡淡地扫了眼,挥手遣退了身边的
人。
闲杂人等散尽,他中看了眼已经杵在御书房里许久的苏步钦,没好气地哼了声,“知道朕找你来什
么事吗?”
“还请父皇明示。”苏步钦依旧低着头,让人难以揣度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少装傻。姚家不见了,逃了!这消息,恐怕你要比朕更早收到吧。”
“儿臣的确听说了。”
这一板一眼毫无差错的回答,并末让皇上消气。他只是在恪守为臣者的本分,君上问了,他便答,
可做儿子的本分呢?他就连多一句都不愿同他这个父皇说,“苏步钦!你就没其他话和朕说吗?连个解
释都没有?”
“儿臣无话可说。”
“你……”,他被激得气结,怀疑自己大概会是历代以来亲子教育最失败的皇帝了,“要不是你替姚
家藏着掖着,又是维护又是求情的,朕断然不会饶他们一死!观在这种结果,难道你不迢得自己该
罚?”
“是该罚,儿臣知错。是要杀了我,还是再幽禁一回,或是把儿臣打回原形贬去均国继续做质子,
都可以,随父皇高兴。”
“你想得美!朕就是要你在朕的眼皮底下,生不如死。”
很快,苏步钦就领略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要我去均国?”
“是。”
“去谈废除质子协议的事?”
“是。”
“找那个死变态皇帝谈?!”
“是。”
难得又旦会如此认真,言简意赃连丝毫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苏步钦绝望了。
的确,这和生不如死没差别。
他父皇明知道均国对他而言是场不堪回首的噩梦,而均国那个死变态皇帝更是他拼命想要挥去的梦魇。可结果,就是因为父皇太清楚,所以罚得如此精准,二话不说地把他往火炕里推。
“我可以拒绝吗?”他不死心,皱眉问又旦。
“爷,原则上圣命难违。”
“那我可以拭君戚胁吗?”
“爷……皇上说了,您要是把这事办成了,他可以答应您三件事,任何事。”
很好!他父皇不仅罚得准确无误,连诱惑条件都毫无误差!
以至于他怎么看都觉得整件事似乎都在父皇的计划之内,答应他的要求判姚家充军,姚寅劫人逃往
敌国“以此为由罚他前去洽谈废除质子协议……这一环扣一环的局,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是巧合。
诗词、刺绣、琴棋书画、礼仪妆容……这些令都是姚荡最为深恶痛绝的,现在却成了她每天生活的
全部重心。每个人都要求她做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包括四哥,或者应该说尤其是四哥。
这段时日里,姚荡唯一放松过的两天,是因为将军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对其他人来说是不死之身,但对姚荡来说是绝对的福音!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被送来均国替代苏步钦的步步高。
第一次前来拜访的时候,他就说了一段很让姚荡心花怒放的话,“听别人说何将军找到了失散多年
的闺女,这姑娘从小在玄国宫家长大,眼睛又大又漂亮,性子直率得很,那身段比例别挺有多匀称了,
简直就是天生的衣裳架子,别家小姐都羡慕死了。最重要的是,她那张小嘴甜死人,见谁都懂得讨好
……我一听就觉得,这不是十三荡吗?哈,果然还真是!”
后来姚荡冷静下来中知道,如此抽索的描述怎么可能具体到她身上?!
他分明一早就知道这个人是她,掰好了说辞才来的。
隔天,他又一次准时报到“以让她熟悉均国为由,带着她溜出将军府,逛市集去了。
细细算来,这还是姚荡来了均国都城后,头一回认认真真地逛。
兴许是因为陪在身边的是步步高,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恍惚,像是回到了从前,还在琉阳。那时候
她还不认识苏步钦,也不知道天下间有人带着那么多仇恨话,更预料不到这个人往后会和自己有那么多
的交集。
“怎么样,均国的市集很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