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世子的代嫁男妃(48)

作者:桑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冉清谷,商容与┃世子妃竟然是男的 立意:代嫁寻真爱,为生存谋出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放弃,坚持就是胜利 冉清谷的表妹抗旨逃婚,他被逼无奈男扮女装,代替逃婚的表妹出嫁。嫁给全京都最暴戾的王世子。传言,世子是京都的头号混世魔王,纨绔子之首。点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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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清谷鼻尖全是草木熏香味,那味道不浓,淡淡的,是商容与身上的味道。

但这淡淡的味道渐渐的被血腥铁锈味掩盖。

他置身冰冷的炼狱中,他看到他爹娘满身鲜血伤痕披枷带锁靠在斑驳的牢狱墙壁上。

他哥哥看着从巴掌大的天窗流泻进来的光,光里全是灰尘,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烂、鲜血的味道,墙角的老鼠吱吱唧唧争抢着那唯一一处干的草垛。

这里的人身上千疮百孔,脸上全是灰白的死亡色彩。

没有人来救他们,昔日恭维巴结他们的人,全在落井下石,他父兄的好友同窗,皆了无音讯,他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第几日会身首异处……

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糟糕了,人人都知道没希望,却等不来那一个痛快,甚至他的叔叔伯伯受不了这样死亡的煎熬,在狱中撞墙自杀了。

看着狱卒拖走了尸体,所有人盯着那血迹无动于衷,连滴眼泪都不曾落下,因为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后,会在黄泉碧落重逢。

在冬季最严寒那日,传来斩首的消息。

他爹终于动容了,泪眼婆娑问着他:“谷儿,怕吗?”

他回答:“不怕。”

他爹扯着唇笑了,须臾,久经沙场风刀霜剑都不曾让他吭一声的男人哽咽如孩提,喃喃说:“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有来世,不要再做我的儿子。我一直希望你跟你哥成为栋梁,希望你们建功立业,对你们苛责有加,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希望你们跟其他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是爹对不起你们……你才十二啊……”

再后来,他看到了漫天的大雪。

雪纷纷扬扬下着,京都外满是枯藤荒木的山上,正在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不,应该是虐杀。

所有的人都不是一击毙命,他们被那些士兵活活折磨而死,他们被那些人当成要被屠杀的牛羊,圈着地儿,以宰杀为乐。

他看着二皇子骑着高头大马与尹钟睥睨着整个山岗,他们是如此的冷漠……

他耳畔都是惨无人道的哀嚎声与哈哈大笑的取乐声,那些人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脉让他在地上爬,爬一步就敲断他一根骨头,不爬就敲断两根。

他哥为了护着他,被那些活活打断脊梁……在他哥哥死之前,他还将他护在身底下。

再后来,所有的人都死了。

整个山坡归于宁静,大雪纷纷扬扬下满了整个山岗,将这些无人敛尸的人盖住,只有野狗在雪地里刨着人肉吃。

也许是他哥将他护在身下,用那仅有的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温度暖着他,因此他不曾被大雪冻死,又被野狗刨到了伤处,他疼得反射性的动了动微弱的手指。

血红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自己杀了人。

他杀了多少人,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白毓与桃子降服了北城的匪寇,他就很快与匪寇达成协议,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他记得参与那场屠杀的每一个人,五百多个。

他也记得每个人的脸。他自幼便过目不忘。

在他与那些流匪走寇达成协议后,他就利用这些匪寇让那些刽子手以当初对他家人的手段死去。

打断他哥哥脊梁的,他也打断那人的脊梁,一根根的敲断给他听……

侮辱过女眷的,他将人先阉后活剐……

他经常能闻到自己手上的血腥味,也因此,他没事的时候时常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他想看看手上到底哪儿没洗干净,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看着看着,他就走神了。

这双手杀了三百四十二人,还差两百多人……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全是血,两三百人的血……

冰冷冰冷的。

他连忙将手伸到雪地里,拼命的搓着,他要将这些血搓干净……

他拼命的搓啊搓,怎么也搓不干净!

“毓儿,哎,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痛 ,毓儿……醒一醒……”

冉清谷猛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床边躺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趴着一个人。

而他的手伸在商容与的怀里,手还保持着洗手搓手的姿势,商容与皱眉满脸痛楚看着他,摁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怀里,他胸膛上被挠伤了几道血痕。

他惊梦未醒,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下,却不想本就临近床边,这一退,整个人差点摔下床底,被商容与一把扯了回来。

被扯回来的他重心不稳,扑向商容与,压在了商容与身上。

商容与口里溢出“嘶”的一声,疼得直皱眉,额头青筋爆出。

“你谋杀亲夫啊,做梦手伸到我胸口腹部又是搓又是捏又是挠,现在还故意往我伤口上撞,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冉清谷这才注意到商容与洁白亵衣底下都包着纱布,而他的背部,血迹纵横交错,那些都是新的血痕。

他低头瞥见自己的衣衫,被换过,而在抹胸肚兜的胸口处,被打了十几个死结,缠绕了三四根宫绦。

他往下身摸去,亵裤上也被打上了死结。

这一看就是桃子的杰作,她帮他换了衣服,又怕与商容与躺在一处不安全,就给他打上死结。

他为了男扮女装方便,不被人识破身份。

因此在亵裤里面又穿了一件极其紧致的贴身的衣物,所以他不担心有损桃子女儿家名节。

但桃子这防狼架势,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商容与一声冷哼:“你那个婢女还真是个人才,本世子若想对你怎么样,这几根破绳子能拦得住我?”

冉清谷皱眉:“桃子她年幼不懂事,世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看了眼商容与背部的伤,欲要起身:“是皇上处罚您了吗?我去给世子叫御医。你背上很多伤口都开裂流血了。”

商容与将他按在床上:“别动,容易捯饬我的伤口。看看你把爷胸口挠的,来给爷吹吹……”

说着商容与就将松垮亵衣拉开。

他的胸膛上错乱遍布指印。

那是刚刚冉清谷做噩梦又搓又挠弄出来的。

冉清谷愣了愣。

商容与得意看着他:“爷平时也挺疼你的,你挠的伤口,吹一下怎么了?吹一下就不疼了。”

冉清谷只得就这搂搂抱抱的姿势吹了吹他挠得血印子。

他与商容与挨得很近,鼻尖都是他身上那草木清香味。

轻风擦过商容与的胸膛。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有点痒,还有点奇怪。风停住,那人欲要离开他。

商容与连忙吩咐说:“我腹部也被你挠了,看看你,不干好事。”

冉清谷只得向下,问:“在哪儿呢?”

商容与指着腹部一处:“挠得轻,痕迹消了,但是疼。”

冉清谷只得凑近帮他吹了吹。

他有时感觉商容与像个小孩子,只有孩子才会这么天真以为吹吹伤口就不疼了。

商容与:“我的男人象征也被你挠了,你手伸得真长。”

冉清谷:“……”

他错了,小孩子不会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

商容与:“快吹吹,疼。”

冉清谷:“……”

若真的挠伤了,难道不应该立刻马上去找御医吗?

沉默片刻,冉清谷连忙转换话题:“世子您的背上的伤真没事吗?都出血了……”

商容与:“吹呀,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冉清谷怔楞。

商容与斜倚着,看着冉清谷面红耳赤呆愣模样,不由得好笑,也不再逗他,便说:“算了,不为难你了。我的伤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被抽了一顿而已,但太子比我还惨。”

冉清谷狐疑:“世子不会对太子动手了吧?”

商容与满眼“你的脑子里装的啥”的目光:“你有时候挺聪明的,怎么有时候傻乎乎的?我如果对太子动手,我还能躺这里?”

不等冉清谷再问,商容与便笑着开口:“太子被皇上革去监国一要务。”

冉清谷愕然。

他能算到皇上必然会处罚太子,但没想到革去监国要务。

他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成王必定出手了。

否则皇上绝不会如此重罚太子,这堪比诛心,向全天下昭告太子失德。

他扫了眼床下,有许多绢布金银珠宝,他不解问:“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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