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快下来吧!”奶娘闻讯也赶了来,她伸开双臂哄着道:“跳下来,奶娘接着你!”
“我不下去,我要看热闹!”宇文小宛在墙上跑来跑去。
“宇文小宛?”
赫连城壁看着这一幕,知道这个便是宇文家的小郡主,什么刺客,怕是大惊小怪,误会一场,他看着那小家伙圆滚滚的身子在墙上跳来跳去的,心中直为她捏了把汗,口中却道:“宇文世家的待客之道,可真是笑死人了!”
“喂!你说什么!”宇文小宛小身子悠地跳了下来,她自小研习轻功,几个小起落就跃到了他面前:“你刚才说什么?”
“让你哥哥来和我说话,”赫连城壁轻哼一声转身离去,还加了一句:“小胖子!”
“喂!喂!先生你放开我!放开我!他说我是胖子!”身后传来她张牙舞爪的声音,他稳稳上了马车,再不看。
夏如紫衣抱紧怀中挣扎不休的孩子,那个抱着男孩儿的侍卫也赶紧走了过来。
“先生,这孩子还在昏迷呢。”
他扳过宇文小宛的身子,叫她看昏迷不醒的花千九:“还想胡闹么,看看你师弟!”
宇文小宛毕竟是小孩子,经此一吓,也不敢再折腾了,她抓紧先生的袖子,急道:“我师弟怎么啦?”
夏如紫衣见她真急了,这才告诉她说:“没事,就是闭气晕了过去,可若不是他习得些顺气之术,刚才怕是就不只是被人打掉墙头了!你说说让他袭击赫连城壁,是不是你的主意?”
“啊?”宇文小宛装傻充愣:“什么啊先生?没有袭击那个谁啊!”
“别装傻,罚你侍候你师弟,直到他不疼了为止。”
“啊?好吧。”这个简单,非常容易。
之后花千九缓缓醒了过来,他被击中的前胸处疼痛难忍,宇文小宛陪着他老实了几日,可本就是个呆不住的主,就有了以下这样的对话。
——“师弟你还疼吗?”
——“疼。”
——“男子汉大丈夫,疼也不能说疼知道么?”
——“哦。”
——“那师弟你现在还疼吗?”
——“还疼。”
——“……都说了你是男子汉疼也不能说明白了吗?”
——“可先生说过不能说谎,真疼。”
——“……你个笨蛋!不理你了,我走啦!”
——“师姐别走,你为什么生我的气啊!”
——“那你说你身上还疼吗?”
——“疼……啊不疼了!”
——“总算开窍了,好啦你不疼了,我不管你了,走了!”
——“......”
宇文小宛第一次见赫连城壁,他说她是个胖子,讨厌他了,那时她八岁,已经有了爱美之心,他是刚行过成人礼的翩翩美少年。
赫连城壁族中一个姐姐辈分的女子那时入宫做了美人,他受封之后在京城住了一段时日,那时宇文小宛也常去宫中玩耍,两个人不时见面,他满口毒蛇,常常将小佳人气哭,她带着师弟花千九,两个人去哪都躲着他,生气了,就一个人跑去冷宫的假山山角那哭爹喊娘的向已然驾鹤西游的爹娘哭诉。
他都知道,后来他离开了京城,再回京城,是姐姐受封贵妃的时候,几年来她终于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和眷恋,成了四大贵妃之一,赫连城壁再次入京。
宇文小宛已然成了俏丽少女,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不快,却也不再生他的气,仍旧带着她的小尾巴,两个人四处淘气,偶尔遇见,也只是淡淡打了招呼,就此别过。
他却空虚起来,觉得十分孤独,甚至开始羡慕那个小少年,她纯真的笑脸,不时对他绽放,两个人青梅竹马,看了…….十分讨厌。
宇文小宛几年来在京城中已是赫赫有名,她不拘于礼节,也不似大家闺秀飞针绣花,她唯一喜欢的就是舞刀弄棒,还喜欢看长得好看的小公子,为此,赫连城壁曾刻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在她眼前晃了再晃,她却再未说过,什么城什么壁,你真好看……这句话。
她整日都很忙,据说宇文飞雪身子骨才好了些,很多事都要交给妹妹去做,可赫连城壁却丝毫不信,在他的眼线报告中,这姑娘带着小尾巴就忙着行侠仗义,那些打抱不平的事,有些还是有心人故意露出来哄她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