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帕子举得老高,朗声道:“先生请夫人进去一叙!”
那女子见了帕子,身形一晃,一个起落就到了他面前,她伸手接过,紧紧攥在了手心,只听一声尖锐的哨响,那些黑衣人登时排成一排站立不动。
十三开门相迎,她闪身而入,贺兰如瑾随后跟了进去,他实在担心,进门之后一眼便瞧见c黄上满是刺眼的红,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竟呆立在地。
夏如紫衣一直盯着舒九,直到门口脚步轻响,那女子走到身边,她眼中含泪,银色面具已然摘下,露出一张仍旧娇媚的脸。
“夏如紫衣,你好狠的心那,”一对泪花自脸上滚落,她哽咽道:“这么多年躲着我不肯见我,到底为哪般?”
“八桂,”夏如紫衣叹息着转身,他一手还搭在舒九的脉上,单手拭去她脸上泪水:“我没躲你。”
“你还骗我!”那女子正是他多年前的妻子八桂她尖声叫道:“整整十二年了!”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片刻后只余叹息。
她抓住脸上的手,悠然上前撞进他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师兄……”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夏如紫衣拉开她的手,郑重道:“你来看看阿九!”
“阿九?”八桂疑惑地看着c黄上得舒九,她一直看着夏如紫衣,别个从未注意,此时看去,c黄上那女子已然奄奄一息,她看着c黄边那几个罐子,还有宇文飞雪和舒九胳臂上面的刀口,疑问道:“你在给阿九拔盅?”
夏如紫衣点头,他急道:“恐怕已经晚了,你来看看,毕竟你和我娘在一起的时间多些。”
八桂挤开夏如紫衣,她伸手探向舒九脉搏,只见她神色凝重,不多时回头盯着夏如紫衣说道:“还来得及,可我要你答应我再不离开我。”
夏如紫衣为难地看着她:“你知道那已经不可能了。”
八桂作势要走:“我不强求。”
“好!”他连忙答应下来:“我答应你,只要你救了阿九,随你处置。”
她满意地回身坐下,不敢再行耽搁,自靴上拽下匕首,这就在腕上划了一刀,递到舒九嘴边,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行灌了些血,因为曾经在体内值过盅,她的血奇毒无比,却也是引盅良药,还是舒九那只的天敌。
舒九痛苦地动了一下,八桂伸出两指在她身上各处不停地划过,一道道真气赶着那盅母,它先是四处乱窜,后来被她赶至手臂,她凝神看着,眼见它逼近伤口,冲宇文飞雪一点头,他登时松手,一条白色的小虫蠕动着爬了出来,它爬上了舒九的手臂。
夏如紫衣伸手拿过小白玉手中的盅罐,只见八桂两指劲力再施,那个小红点顺着舒九的伤处钻了出来,它与那条小白虫扭成一团,就在这个当口,八桂劈手弹过,夏如紫衣稳稳接住,两条虫子齐齐落入罐中。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夏如紫衣将罐子交给小白玉,叫她拿去外面的火炉烧,并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论听见什么响动都不要去管。
小白玉领命而去,八桂为舒九止了血,宇文飞雪虚弱地歪在一边,他看着仍旧昏迷的舒九,暗自欣喜,夏如紫衣见那贺兰如瑾杵在门口,他披着头发,全身是血。
“世子请回吧,阿九得修养几日才能见客。”
贺兰如瑾直直看着c黄上佳人,仿若未闻。
此时外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凄厉哭声,犹如婴孩,他打了个激灵,好像才缓过神来,看向夏如紫衣,问道:“那是什么?”
夏如紫衣看向舒九:“那是阿九心中的声音。”
八桂给舒九收拾了一番,她走过来,挽起他的手臂:“你答应我了,要和我走。”
他看向宇文飞雪,后者厉声道:“我不会叫你带走任何一个人!”
夏如紫衣向他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债,我且去还了便是,不必寻我。”
“先生!”宇文小宛闯了进来,她此刻仍是披头散发的摸样:“你要去哪?”随后银箭指向八桂叫道:“你这个老女人是谁!放开先生!”
八桂双眼微眯,她掌心默默运力,可还未等动作,却听夏如紫衣道:“不必无礼,这是我的夫人。”她欣喜若狂,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柔情。
夏如紫衣握紧她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