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奔西楼,大方的叫十三赏了银票,老鸨登时喜笑颜开的前面带路,与东楼不同的是,西楼尽是雅间,过夜的全在三楼极品闺房,她包下雅间,叫了点酒和点心。
那老鸨将银票稳当的收好,仔细打量着这位女客,往日也曾有贵妇来这里找乐子,可人家都是头戴黑纱,遮遮掩掩到了雅间才露出脸来,这主儿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看她装束,锦衣华服倒也有一派贵态,似是粉黛未施,偏在那两眉间有一点红,她双眼含笑,难掩满脸的新奇之色,或许就是好奇、而已?看这摸样,也就十七八岁呀,谁家的啊……再看那身后的红脸少年,老鸨似是开窍了:“姑娘今个儿来个刚巧啊,咱们西楼的两大头牌都是今个儿竞价初夜,若是有意的话,不妨看看,不是我夸自家的孩子好,青楼中就没有低等的货儿!”
“两个头牌?”舒九回手扯下十三抓着她的后襟的手:“说来听听。”
那老鸨笑道:“清风和如玉这两个孩子可是各有千秋,一会出来姑娘就能瞧见,只要银子相当,喜欢哪个就是直接买下也是可以的,清风他今年十七……”
“哦等等,”舒九忽然道:“你们这头牌年纪都这么小?”
“咳~我说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那老鸨凑近了些:“十七岁的男儿才是精气最旺盛的,初夜更是……啧啧啧,销魂滋味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那平日里你们头牌都做些什么?也要侍候客人么?”她眉间轻皱,开始后悔如此一来了,别人碰过的东西,她嫌脏。
“嗯……他们也就是陪陪酒什么的……”老鸨的话在她高高挑起的眉后停了下来。
舒九自怀中拿出一打银票,还顺手抓了一把金叶子放在上面,她点着下巴示意道:“若是有合意的,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那老鸨也是见过场面的,她双眼悠亮,也不急着过去看,只深深弯腰,笑道:“那姑娘想要个什么样的?不是妈妈我吹啊,什么样的男子咱们青楼都有,只要姑娘你点得出来,不消片刻,就送到你面前。”
“等你先找了合适的人来再夸不迟,”舒九托着下巴,靠在桌边,想了一会儿,又道:“我不喜欢年纪太小的……”
十三在她身后抿着唇,他低着头看着脚尖,听她又道:“年纪太大也不喜,就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吧,至于相貌么,要清雅些,稚嫩的妖艳的通通不喜欢,还有,”她加重了语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定要没伺候过女人,当然也不能伺候过男人,嗯……周身要有干净的气息,还有,若是找了个假装的,”舒九又从怀中拿出一物啪地按在了桌上:“不管你这有什么大人物给你撑腰,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鸨瞪大眼睛,在她松手后凑过去一看,差点背过气去,那个大大地圣字还是识得的,她暗自心惊,连连躬身:“不敢不敢……”
“好了,”舒九打了一个响指:“姑娘我要求不多,那就找一个这样的来吧!”
这、这还叫要求不多?老鸨忍住暴走的冲动,在青楼妓院找从未伺候过人的二十多岁的男子,哪有啊?谁会供着等这姑娘来啊!
她额角已然出汗,诺诺道:“姑娘这、这青楼男子若说没伺候过人的倒是有,但是年纪都小一些……这,你看……”
十三暗自松了一口气,舒九挑眉道:“你的意思就是没有我想要的了?”
“这个……这个,”老鸨急的团团转,忽然灵光咋现:“姑娘说的这样的男子青楼倒真有一个!”
原来早在几年前,有个少年为了躲祸,带伤便逃到了青楼,他给了这老鸨不少银票,只说避祸三月,后来竟一直住下了,每隔三个月他都交一些银子,可从未伺候过什么客人,她也曾试探过人家的身份,可那少年在青楼一住就是五年,只是偶尔出去转转,他武功高强来去无踪,如今可不是二十刚过了么,去年也曾觉得有趣,和她提起过,若是有合意的,也想找个客人耍耍……
他长得什么样了?老鸨仔细想着,然后一拍大腿道:“姑娘这个人保管您能满意!”
舒九奇道:“听起来这倒也是个江湖中人,怎么就流落青楼了呢?”想着自己也曾带着流云潜在青楼妓院,这便又道:“就他吧,先带来我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