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画上的不一样,”宇文飞雪伸指抚摸着墙上的画:“不一样……”
舒九苦笑道:“这画画得极其传神,很像了……”
他摇着头:“三叔是当年的御用画师,可他一生未娶,作画难免失了些情意,我想着你记住我,几次逗弄与你,你却三番五次打伤我,总想着也和你两个人畅快的游玩一日,若不是我师弟,亦或还不能成,可见就连他在你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她默然,只逐一看着墙上的画,屋外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一女声在门外敲门道:“主子。”
宇文飞雪丝毫不避讳舒九,反身坐下道:“进来吧。”
一精致美人捂着胸口的伤处踉跄着步子推门而入,她单膝跪在座下:“琴女来迟,请主子责罚。”
他下巴轻轻点向舒九,她微怔之余,登时向舒九垂目道:“琴女参见郡主。”
舒九背对着她,她黯然长叹,听见她的声音那一刻,就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这不是小师妹么……”
宇文飞雪点点头,冷颜道:“怎么才回来?小白玉早已回京了!”
这琴女显然是舒九在虚华老人那的小师妹林琴音,她深深俯首:“那沐剑风果然难缠,琴女几次试探,都差点被他套了话去,后来接到回京的讯息,只因没有结果便是心有不甘,可他丝毫不顾及往日情意,竟想杀我,看来往日也是敷衍与我,我二人互相试探,两败俱伤。”
宇文飞雪看着她伤口之处还在滴血,皱眉道:“先去处理下伤口,回头再说。”
她叩首离去,他看着始终不肯回身的舒九道:“听见了没有?你道那贺兰如瑾老实了?他不还是在你身边安排人了?”
舒九缓缓转身,她双手拢于袖内,淡漠道:“我比较好奇,你和贺兰如瑾都在查什么?”
宇文飞雪挑眉:“你是想知道我在查什么,还是想知道他的?”
“你们查得难道不是一件事么?”舒九走过来轻轻一撩裙摆,坐在他的对面:“这才是贺兰如瑾至今不能解除婚约的真相,不对么?”
他赞叹点头:“阿九果然聪敏,实不相瞒,想必你也知道贺兰如瑾和流云他们父母遇害,这不是偶然,我幼时父母双亡,还有赫连城壁,他父王也早就过世,四大家族只有你们夏如一家还算安稳,可却不知与兵权有关,你父王早年便将兵权上交于圣前,或许这才逃过一难也说不定……”
舒九瞪大双眼,她指向皇宫方向。
宇文飞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件事牵扯至深,还未查清。”
她脑子很乱,舒九只觉头疼,她习惯的捂上心口,这才想起来找宇文飞雪有事,“宇文飞雪,我问你,”她腾地站起身来,质问道:“我内衫中那些金叶子哪去了?”
宇文飞雪似乎愣了一下,后又低低笑了起来:“也不知道阿九为何要在身上放那么多金叶子,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跳呢!”
“你!”舒九恼道:“你给我换地衣服?”
“嗯……对啊,”宇文飞雪笑道:“你的事,我一丝一毫也不想再错过,不想假手于人。”
舒九伸手就打,他躲也不躲,她伸到脸前却不能再下手,或许是因为常年养病的缘故,他的肤色要白/皙一些,想着那个养在他身上五年的盅引,咬牙缩回了手,舒九恨恨道:“真想打破你这张脸!”
“怎么?”宇文飞雪笑得得意:“阿九不喜欢么?本世子这张脸还是比较好看的不是么?”
他一身风流天成,清雅面庞更盛初见,舒九闭上眼睛,撇过脸去:“别对我用摄魂术……”
“呀,”他哈哈大笑:“被你发现了!”
宇文飞雪走得时候还笑得畅快,留下舒九一个人呆呆坐在书房,她瘫在椅上,低喃着:“娘,我该怎么办……钱不在身上,内力也被封了,性命随时可丢……还有我的心,怎么办…….娘……”
十三进来的时候,就见舒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走过来默默站在她的身后。
过了很久,才听见她惊诧道:“十三?”
十三应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