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食言,两个人在京城名景名迹走了个大概,天黑之时,尚还兴致勃勃,花千九神秘的对她说,要带她见识一下京城第一妓,据说此女弹琴唱曲,可是只应天上有。
她本无心,可见他一脸向往,便想着去又何妨,可有一心事总还惦念,这便带着他来到了贺兰别院,花千九也不多问,只说在墙外等着她。
舒九直奔流云的屋子,她心知贺兰飞鸿这个老头子为了方便她出入,守卫定然松懈不少,果然无人出来拦她,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见了她更是惊喜之色喜于言表。
她推门而入,小流云躺在c黄上似乎还在昏睡,她吃不准这病是真是假,叹息着走了过去,刚到c黄边,那人已然跳了起来,直扑过来,舒九失笑不已,只好伸臂来接。
任她有多少力气,这流云也是十二岁的小少年了,不似小时候能抱在怀中,她把人放在c黄上,瞪着他微怒道:“感情你这就是装病骗我呢呀!”
贺兰流云嘟起双唇,委屈着抓过她一只手摇晃着说道:“谁叫你那么狠心了……”
舒九坐下来,探向他的额头:“怎么还说两天没吃东西了?那风寒之症呢?”
他老实答道:“风寒是真的,不吃东西就是骗爷爷的,阿九说过,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个儿,我哪敢自伤呢!”
“我就知道,”舒九一指戳向他的头:“你个小机灵鬼道道儿最多!”
“谁叫舒九陪哥哥不陪我了?”说起这个流云又气闷起来:“偏和爷爷生气,都不理人家了?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接了家主的位置,就和我哥在一块不要我了?”
“谁说的?”舒九皱眉。
“我都知道!”流云叫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哥哥才困在府中的么!”
“你呀!”舒九伸臂将小人揽在怀中:“你也太小看了你哥哥,他才不是因为这个才愿意留下的呢。”
“真的?”他圈住她的腰身,满足的哼哼道:“阿九不骗我?”
“嗯……”舒九点头:“贺兰如瑾的心啊,大着呢,可不是只有阿九的……”
她神情恍惚,流云抬头见她走神,登时挣脱了怀抱,撇嘴道:“我总是睡不着,阿九背我。”
舒九点头说好,这便弯下腰来。
且不说舒九在屋内哄着贺兰流云,花千九在墙外正是等得不耐烦,一个人影缓缓靠近,他抬眼看去,贺兰如瑾只着单衣,正是面色不虞冷冷地看着他,停在了三步开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冷声更冷。
花千九挑眉一笑:“陪着阿九姑娘闲逛来着,我们今天很尽兴呢!”
“是么,”贺兰如瑾冷哼道:“我可不知道堂堂的……”
话未说完已然被他打断:“贺兰如瑾!”他喝道:“我可知道,你和那三公主至今那…啧啧啧…”
贺兰如瑾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想看看我们的贺兰世子敢不敢赌上一赌?看看咱们两个人的话谁说出来更好听,哈哈!”
他笑得张狂,院内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暗哨,贺兰如瑾甩袖而去。
不多时,舒九自墙内跃出,花千九已然恢复了笑容:“咱们去听曲?”
不知道包下京城第一名妓要花多少银子,可这花千九却是不仅将人包了下来,还带了出来,就在湖上得画舫上为他们唱小曲,舒九为他的行径扶额不已。
第一名妓果然是个美人,人美声甜,曲子动人。
知道她不喝酒,花千九还特意叫人倒了茶水,两个人在船上一直游荡,直到半夜,舒九乏了,她支着头,隐隐的竟觉混沌。
心生警惕,这时候船却靠岸,只见两排兵甲卫士林立两旁,她暗自运力,却发现内力空空,暗道糟糕,眼前竟是模糊起来。
花千九凑到跟前,他的声音飘渺似远:“阿九今日可还尽兴?可惜夜已深,游戏结束了。”
她咬下舌尖,眼前登时清明不少,他不应该有恶意,如果要害她,十三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
“你给我喝了什么?”
“是我研制了几年才制出的佳肴美酒,无色无味,只觉甘美,”花千九轻轻揽过她的身子,她无力靠在他的肩头,笑着摇头。
“何必对阿九如此上心呢?还知道酒是阿九的大忌,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