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手指翻动,五脏六腑都似被搅动一般剧痛不已,他力气渐无,飞快说道:“我答应十三不伤姑娘,姑娘也当自重!”
她手下一顿,他又道:“十三说你曾发过誓言,再不杀人!”
舒九叹气,她冲他邪魅一笑,平添无限媚色:“我发过的誓言多的都记不住了,所以啊,我曾说过的话呀,谁当真谁就傻了。”
啊?他登时呆住。
舒九微一扬手,这人跌倒在地,她上前一步,伸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啧啧道:“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其实你扮得还挺像的。”
他依她一动不动,双眸闪烁直直看着她,蛊惑般轻语道:“阿九——看着我。”
舒九歪头看着他,继而挥袖就是一巴掌,只打得他耳鸣眼花!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对我使摄魂术么!”她轻轻拍着他的脸轻声道:“你真以为我会被这张脸迷得颠三倒四的?”
他长笑出声,却是难自以,肩头耸动,吐出的字好似就连自己都不相信是他说的一般:“九姑娘手下留情了不是么,这最终是因为十三或还是这张脸,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不是么!”
“你走吧。”
舒九松开对他的钳制,拂了拂身上尘土转身走到c黄边坐下调息,她闭上眼睛说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走得远远的,别人的贡物我不管,这九龙杯必须入京。”
他抹去脸上易容,在地上盘腿打坐,正是昨天白日里那个书生,内功一点一点缓慢的恢复,他也闭上了眼睛。
“九姑娘护送贡物为的是什么?”他道:“你可知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受灾,却只有死路一条,几年来皇上不理朝政,皇子们都忙着争宠,哪个能真正为我们百姓想一想了?”
舒九不语。
他接着说道:“各封地的小王候,只管着自己那点子人,大周也算泱泱大国,为何要承受如此之苦?九姑娘不如加入我们,劫富济贫也是一桩美事!”
舒九霍然睁开双眼,她目光灼灼看向他,冷冷问道:“劫富济贫?怕不是招兵买马吧!天下何时少得了贪官污吏了?下面的苦楚上面怕是还不得知,书生这是鼓动阿九造反么?”
书生转头回望她,他亦不闪躲她的目光,挑眉道:“为天下苍生,我等光明磊落!”
“好一个为天下苍生!”舒九喝道:“可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
“你!”那书生胸口起伏得厉害,怕是气得不轻:“真是冥顽不灵!”
“慢走不送!”她复又闭上眼睛。
“九姑娘——”恢复了点力气,那书生站了起来:“难道你不想问问十三的事么?”
舒九道:“你回去告诉他,既是选择了不与我同行,那么再见便是路人。”
“你——”他叹息道:“可怜他一直挂念着你,你可真是无情。”
“我有情有义有什么用,世人万般都是靠不住,”舒九轻喃道:“从此只留三分情分,随性江湖,岂不快活?”
那书生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端端打坐,似是睡着,可他知道一有风吹糙动,她蓄意待发,半分不会迟缓!
本还觉得有话想说,终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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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原律和索罗图两个人回房之后,倍觉困乏,这便在c黄上和衣躺着,包袱皆抱在怀中,也不敢大意紧紧缠绕在各自身上。
风声,屋内如何有风声!
两个人一跃而起,剑锋已到!
跳动的烛火下,屋内斗成一团,几个少女赫然是白日里纠缠书生的那几个,她们悄然无息的扑门而入,剑锋凌厉,毫不留情!
原律和索罗图背靠背,胸前包袱护在心口,后方是最信任的人,毫无顾忌,一时间打斗声传遍客栈,可是却没有一人出来查看,他们更是心急如焚,舒九不应该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的啊!
这些姑娘们和舒九穿花绕树的身份很是相似,并且是前后夹击,车轮战术,不多时两个人便是不敌,尤其索罗图,他武功最弱,一手护住身前包袱,那臂已然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