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宇文飞雪整日没有出府,可方大却一连几次出入书房,舒九敏/感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到了晚上,她故意说睡不着要听他的心跳,往日他都是求之不得,这次却有些迟疑,可也强撑着笑意,大方地躺到了c黄上。
舒九脱掉外衫罗裙,缓缓抽开他的衣带,俯身趴在他的胸膛,听着平缓的心跳,她忽然很想哭,娘亲的手札中也说过,男人离不开权势、和天下,原来是真的。
闭上眼睛,仿若平静,其实心绪如潮,宇文飞雪揽着她的腰身,摩挲着她的侧脸,果不其然,最后在她久不成眠的时候点了她的睡穴。
他轻轻将人放置c黄上,吻着她的额头,给她盖好薄被这才离去,屋内烛火一闪,顿时漆黑一片,却有一人,眼角落泪,无人可见。
一品斋内,仍是那间临窗的雅间,宇文飞雪轻轻叩门,里面一侍卫打开门,他闪身而入,方大守在门口。
宇文飞雪:“殿下久等了。”
里面一男子坐在桌边正百般无聊地拨弄着茶碗,他轻笑道:“的确是久等了,你来迟了些。”
径自坐下,宇文飞雪轻快道:“阿九睡不着,我哄了她一会儿。”
“呵呵,你现下可是京城中的名人了,都知道你爱妻如命,本王等一会儿算什么呢!”那人说道:“一天而已,看来相信你二人不和的可不只是老百姓了。”
“怎么?他们那边有动静了?”宇文飞雪皱眉道:“这么快?真是蠢得可以。”
“你说呢?”那人轻笑出声:“就连阿九也相信了你这个疯子不是么……”
“三殿下!”宇文飞雪急道:“这是两回事!”
“看把你急的,”那人轻抿一口清茶:“这不是挺好的么,一箭双雕!”他双眉轻挑,俨然是三皇子周煜。
“阿九是不经意卷进来的,我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殿下千万不要胡说,尤其是枕边风可要注意些才好。”宇文飞雪心神不宁,他眼皮直跳,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哈哈好好好,我不说,”周煜忍住笑意,他今日得了消息便是心情愉悦:“他们若是再不出杀手锏,可就没机会了,你说咱们送点什么给他们呢!”
“先下手为强!”宇文飞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不行,”周煜收起笑意,淡淡道:“这等坏事我可做不出来,美名这东西对于皇帝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呲,他嗤笑出声,可还未说话,却是不经意看见窗外一影子躲过,递了个眼神给周煜,随手拉出靴上的匕首,甩手而去!
劲风破窗而出,一玲珑身影飘然落地,宇文飞雪抢先探出窗外,只见昏暗的街上,一人身着白衫,正仰头看着他。
阿九!他心中暗惊,回身挡住周煜的目光:“三殿下还是先回府,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街上人影一闪而过,宇文飞雪自窗口跃下,他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直到到了夏如别院的后门处,这才将人追到。
越墙而入,他一把将舒九抓住:“阿九!你怎么在这?”
舒九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任他心痛抹去,无力道:“宇文飞雪,都是假的,对么?”
“胡说什么,”他拥紧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相信我,我对你的疯狂从未变过。”
“我问你那日贺兰如瑾出京,你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对么?”舒九推开他,不敢置信道:“其实我真的相信了,却原来是假的对么?”
“不是,阿九你听我说,”宇文飞雪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到那时你气我要出京,这些都是巧合,但是我对你的心思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舒九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压低声音道:“可是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嗯?宇文飞雪?”
“我知道,”宇文飞雪坚定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是非做不可!”
“不,”舒九摇头:“这才是大逆不道啊,我不想你从此走向那条权势的不归路,你明白么?宇文飞雪?飞雪?我承认我现在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你,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为了我……”
“不能,”他果断应道:“我不能,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若是成事,千古留名,若是失事,臭名昭著,这条路我非走不可,为我自己也为我死去的爹娘,更为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