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知。”长髯男子的语气十分认真,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想赤喜仙君他也并不知情。”
二狗子不禁更加意外地看向他。
“猜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不说赤喜仙君到底知不知晓天倾神君的仙魄尚未散尽,只说赤喜仙君本就很少来界,接了天后命令让天倾神君神魂俱灭后就从没下过天界,又怎会来界杀了天倾神君仙魄暂居的类躯壳?”
“又能确定他没有自己下来?”
“当然能确定,是仙君的……”长髯男子的声音突然低了低,“……坐骑,自然是一直和他呆一起的,即使是晚上也就睡他c黄畔。今日是驮着仙君路过月老仙府,仙君被月老逮住硬拖着去打马吊,才偷了空下来见。”
二狗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似乎的确不像撒谎,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拾六仙童说客栈内感受到赤喜仙君气息是怎么回事?他说谎吗,为什么?
见二狗子似乎还怀疑,长髯男子不由又道:“说的句句属实。若只是不愿帮小久,直接拒绝也并不能奈如何,又何必说个一戳即破的谎让对生出更多间隙?何况……本就有愧于……和娘,若能帮忙,也是愿意的。”
二狗子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现说有愧,是不是晚了点呢,何况即使有愧又如何?再选一次,他很确定他还是会为了仙位抛妻弃子。
不过,他刚刚说的倒是没错,他的确没有必要说个一戳即破的谎言来骗他。
二狗子垂下眼眸:“知道了。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下来一趟,没事了,走了。”
也不管长髯男子听到自己带刺的话是何反应,二狗子说完便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身后才传来男子迟疑的声音:“娘……还好吗?”
二狗子眉头又拧了拧,停下来,顿了片刻后重新转过身:“给那铃铛本是随手扔了的,是娘不知又从哪找回给的。”
长髯男子闻言眼中闪过欣喜和更深的愧疚。
不料二狗子却轻轻讥笑一声又道:“娘一向简单又粗暴不知还记不记得,可这样的娘却也能不让知道地偷偷伤心了很久。不过,后来她告诉,们妖类的一生这么长,总要做几件后悔的事,当初她瞎了狗眼挑错了丈夫,就算占了一件了,想来吃了教训以后蠢事总能干得少些。”
二狗子满意地看着男子变了色,才继续道:“娘说,她把铃铛捡回来给,是因为成为她丈夫是她挑错,她应该后悔,可成为爹却不是的错,所以不用难过。她说既然不愿尽当爹的义务,却又假惺惺地留下个破铃铛,那就最好没事一天摇个十次二十次的,让这神仙也当得热闹点。”
二狗子看着男子的脸色成功地变得更加难看,再次添油:“开始很难过,后来开始恨,所以压根就没想去碰这个铃铛,再后来,们都快忘了了自然更不会去碰了,如果不是小久子,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想起了。”
二狗子这次说完便转身不再回头,大步离去。有些事情是不能也不应该被原谅的。想得到些什么,便必然也要失去些什么。
长髯男子被独自留原地,久久伫立。
界。
二狗子那关键时刻总爱失灵的鼻子这回倒是没有失灵,很快便重新找到了久安和余魂。
让二狗子有点惊讶的是,他们竟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农家小院里住了下来。
让二狗子非常惊讶的是,久安身边多了一个身形清瘦、面容平凡,放群里绝对立马找不着的雄性类。
而此刻,久安正陪着雄性路甲小院里半秃的枣树下晒太阳,那路甲闭着眼睛要死不活地半躺长竹椅上,久安似乎怕他着凉,正小心又轻柔地帮他盖上一件薄衫。
阳光透过半秃的枣树叶照久安脸上,照出她的一脸温柔。
温柔!二狗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实不能相信这个词竟然有一天能用小久子身上。
当他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之后,那种他吃饺子时不小心蘸多了醋的感觉便冒了出来。
二狗子万分委屈地盯着小久子,呜呜呜,小久子,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是的未来娘子,却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对过!别说盖衣服了,连扒衣服都没有!咦,他怎么好像更喜欢扒衣服?不不不,一定有哪里不对……
久安正低头轻柔地帮路甲将盖好的薄衫捋得更严实些,自然看不到他委屈哀怨又纠结的目光,不过身后突然的一声脆响倒是引起了久安注意,而闭着眼睛半死不活的路甲也被惊醒,眼睫微颤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