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真花,只花色犹如真的一样。
她小心地用指甲挑开一角,下面静静躺着一朵木花,因为雕刻得非常精致,和真的并无两样,花瓣和花蕊上面的颜色,又似用真花汁染过,冷不丁一看,真像一朵才刚开放的紫阳花。也亏得他想得出来,花瓣上面颜色这样匀称,也不知得耗费多少花精。
玲花也瞧见了,立即扑了过来:“哇,小姐!好美啊!”
郭敏笑,端详了半日,不得不惊叹,沈江南手巧。
正是说笑,前院又有动静,她竖起了耳朵,听见闹哄哄的一片。
她叫玲花赶紧出去查探,自己则美滋滋地吧锦盒扣紧了,起身放在了梳妆台上面。
不消片刻,玲花却是急匆匆跑了进来:“不得了了!小姐快出去看看小王爷来了!”
她白了这丫头一眼:“来就来,你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干什么?”
玲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他带了一个女人来,你猜是谁……哦不对,小姐可快点去看看吧!”
带了个女人来?
郭敏赶紧从屋里走出来,前院里,李刃正是扬着脸,高声喊着她:“郭敏!你看看我给你带了谁来!”
她站在屋檐下面,看见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农家妇人。
她衣衫褴褛,头发上面也尽是糙叶,根本看不出个模样来,进了院子就四处张望着,似乎半分规矩都不懂。
“这是谁?”郭敏皱眉:“李刃你有话快说行么?”
“怎么?”少年已到近前来:“我可是帮你来了,用不着这么不待见我吧?”
“我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她又是打量那妇人:“到底是谁?”
说话间,那妇人已经跪了下来:“这位小姐,这里可是京城郭大将军家里?”
说话也算有礼,她点头:“正是,你是什么人?”
李刃双手背在身后,这就晃到了她的身边来:“这可是我在东郊野地里捡的,再过两日没人发现可就得死了。”
她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也就自动带入了从前的关切:“你去东郊干什么?”
少年笑笑:“江南说他订婚了,想要我去庙上给他求个符。”
他心情大好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还一无所知。
郭敏无语,随即看向那妇人,这人一脸的脏污,这就伏身磕了头去:“敢问这郭家的二夫人可在府上吗?”
找李芙蓉的,她终是不耐:“有话直说!”
妇人顿时流了泪来:“我实在想我儿子,这就领了妞儿千里迢迢来京城找她,现在孩子不见了你们快想法子找找啊!”
这说的是什么?
郭守义也听说了动静,从后院赶了过来,碰巧他抱着郭果儿,几步到了跟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
“柱子!”
那妇人一见到郭果眼睛立即红了,疯了一样跑了上来:“柱子!快叫娘看看!”
她原本柔弱,这会像是疯了似地,郭守义哪能叫她近身,伸手一推,这就摔在了地上。李刃身形一动,肩膀就撞了郭敏一下。
“还气我没有?”
“……”
地上女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郭果:“大人,大人我后悔了,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
郭守义双眉紧皱:“哪里来的疯婆子,还不给我撵了出去!”
两旁立即有人上了前来,郭敏心里一动,想起表哥提及的那个女人带着什么孩子的,立即拦了下来。
女人双目含泪,只跪了地上:“大人我求你了,二夫人当初生的是个妞儿,许了我好处,这就换了我的儿子,我原来贪心想孩子能享福就好,可孩子一离开小河沿我没有一天不想,大人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把我儿子还给我罢!”
说着又是扑身上来,这就抱住了郭守义的大腿。
郭敏大惊,已经顾不得李刃在旁边说什么了,立即上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女人咣咣磕头:“我儿子早几天生的,那时大人也不在身边,二夫人就托人找了我,说孩子跟我遭罪,还不如给了她,没几天功夫她果然生的是女孩儿,这就换了过来!”
她边哭边磕头,边磕头边说着,郭守义双目赤红,只狠狠瞪着她:“你说的这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