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带球跑了+番外(55)
他异常平静的说着,面上虽是笑,但眼眸里都是阴霾。
白发男子看着他,想起谢婵说的那些,再看着他身上的伤,瞬间心下一疼,半响,叹了口气道::“乖徒儿明明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这次要这么犯傻呢。”
水沉璧闻言低头,半响没有接话,白发男子还想再劝慰他两句,就见水沉壁抬起头来,面上有一个自嘲的笑。
人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有一种赌性,在薛静影挥鞭的时候没有反抗,在关入地牢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走,都是他在赌,赌自己在那人心中有那么一点位置,赌他不会那么狠心,可惜,他输了,那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无情。
水沉璧的神色变得有些阴郁。
白发的男子静默下来,半响,低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不想再看水沉璧这么低沉,便转移了话题说起其他事,水沉璧神色才缓和一点,两人又重新说起话起来。
这白发男子名水云尘,法号广玄道长,便是玄天寺的前国师,也是水沉璧的师父,国师封号水一真君。虽年岁不过三十余,面貌也是清俊出尘,但是因很早便入了道门,修习的也是无情道,他的头发便都早早白了,不过他生性宽容豁达,在朝堂和江湖都是十分德高望重的人物。
水沉璧与他有一段渊源,后来他传位水沉璧后,便一直在江湖游历,行踪成谜,水沉璧也是许久未见他了。
师徒俩叙了会旧,水云尘见徒弟还是面色苍白,便嘱咐他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他。
水沉璧挽留了下,水云尘只道来日方长,水沉璧便也没再留了,谢婵便起身送水云尘出去。
待谢婵送人回来,便见水沉璧卧在床边,问起为何他师父突然来了,谢婵低声回他水一真君最近刚好回了定京,听闻他受伤了便过来了。
水沉璧闻言皱眉,他从薛静影那出来回京后,为了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伤势,便一直在府内休养,只通知了谢婵过来给他治伤,谁知现在连师父也知道了。
水沉璧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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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水云尘又来过数次,水沉璧的伤势在谢婵的调理下也好的差不多,行动无碍了。水云尘此次好不容易回京,与徒儿许久未见,水沉璧一好,便让水沉璧去玄天寺陪他数日。
水沉璧陪着水云尘在寺里的静室打坐了几日,这日他师父终于不想打坐了,让寺里的道徒在桂花树下摆了盘棋,沏了壶茶,师徒俩便相对而坐。
棋盘上下了数回,水云尘便去了兴致,他拂尘搁置在一边,慢慢喝着茶,看着掉落在棋盘上的桂花,突然道:“为师记得,你初来玄天寺的时候,寺里的桂花也是这么开的。”
水沉璧突然听他说起从前有些怔愣,片刻点了点头,那时他来的时候确实是秋天,寺里的桂花也是开的很好。
水云尘转头看他,脑海里也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见这徒弟的时候,可能是记忆太过深刻,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是一个雨夜,寺门前突然来了一辆马车,当今的圣上抱着个裹的严密的昏迷少年下来,一见他便请他出手救他。
他俯身过去,便发现这少年与圣上长的有几分相似,瞬间心下对这少年的身份一目了然,他承圣上的恩情自然不能拒绝,查探了番,便发现这少年是练功走火入魔了,练的还是江湖闻名且已失传的一大邪功。
水云尘江湖游历多年,见识极广,对这个邪功自然有所耳闻,也对这圣上找上来的目的了然,他修炼的道门纯阳内功刚好可以化解这纯阴的内力。
无法推迟,便应承了下来,后来这昏迷的少年醒了,却是一声不吭,只是拿着一双血红又嗜血的眼睛看人,他连想知道他走火入魔的心魔都探不开他的口。
后来通过别的途径才知道这少年走火入魔的心魔是一心要变强,心心念念的要赶超一个人,他那时还只道是少年的争强好胜,没往深处想。
现在知道了谢婵所述的事再联系起来才发现自己这师父当的有点傻,原来自己这徒弟是早把那人放进心里了。
其实他早该知道的,连练明月神功第七重走火入魔忘性忘情都没能忘掉的人,自家徒弟又怎么会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对手呢。
第59章 圣上亲临(1 / 1)
水一真君想想突然笑了起来,他这个师父当的倒是颇为不称职,连自己的徒儿心思都没摸清,不过这世上的机缘真的是奇妙。
他一个修无情道的道士居然收了个如此长情的徒弟。
水沉璧看他突然笑起来,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不过想起那时的事,心里便涌起一阵感激,他起身朝着水一真君跪下,道:“当年若不是师父耗尽心力救我,徒弟早因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师父的恩情,沉璧一直记在心里,谢谢师父当时的大恩大德。”
水一真君本来在想别的事,突然见他跪下,心下一惊,再听到他所说不由摇了摇头,连忙扶起他:“与师父说什么谢谢,师父当时不救你,哪里能多个聪明徒儿。而且师父当时救你,也不是自发的,不过是承了圣上的恩情,你要谢,该谢他。”
水沉璧听他说起这话,眉头微微拧了下,水一真君知他不想提起这事,不过这两人总是骨肉至亲,总不能见他们一直如此,便还是开口说道:“你与圣上近日如何?”
水沉璧不欲说起,刚想避开话题,突然院门门口小跑过来一个青袍的道徒,那道徒一见水沉璧和水一真君,便急喘着拱手道:“真君,国师大人,圣上来了。”
水一真君闻言连忙迎上去,道:“哦,那快快请进来。”
少顷,便见一明黄衣衫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在道徒的拥护下踱步进来,他大约年近四十,一身华贵的衣袍,头上戴着银色发冠,身材高大,气宇非凡,面上虽有了些皱纹,但是还是能看出年轻时定是个俊美非凡的人。
这人便是当今的圣上,成元钰。
水一真君一见,便连忙过去拱手行礼:“贫道拜见圣上。”
水沉璧也跟着过去:“微臣见过圣上。”
那称为圣上的威严男子看了他们一眼,扶起水一真君,微微笑道:“爱卿不用多礼。”
水一真君闻言抬起头来,正要笑着说什么,突然就见从男子的身侧还有一个人,水一真君一愣,半响抬起笑,拱手道:“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太子成历从皇上身侧走出,朝着水一真君和水沉璧逐一行礼:“真君见谅,本太子失礼了。”
他说着又看了眼见到他眉头瞬间皱起的水沉璧,笑容更为灿烂,道:“成历见过真君,见过国师大人。”
水一真君和水沉璧也俯身回礼。
几人寒暄毕,道徒们便连忙去张罗倒茶,等一切弄好了散去,四人已经在石桌边坐了会了。
当今圣上成元钰品了口茶,目光扫向石桌,突然笑道:“爱卿刚才是与国师在下棋么,不知黑子是谁,白子是谁?”
水云尘闻言也扫了下棋桌,笑道:“黑子是我,白子是沉璧,我这徒儿虽棋高一着,却还惦念着礼让为师,所以下成了这个样子。”
水沉璧还未说话,成历凑过去扫了眼棋盘,瞬间侧头朝着水沉璧笑道:“国师大人果然十分厉害,连让子都能做到滴水不漏,不愧为真君的高徒。”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夸奖,水沉璧闻言,只是微微抬了下唇,不甚热络的道:“太子殿下过奖了,不过是与师父对弈,随意下下罢了。”
那成历闻言一笑:“国师大人真是过谦了。”
以棋盘为开头几人便随意的聊了起来,聊了半响圣上成元钰便与水云尘说起了国家大事,水沉璧无意插话,便只是静坐并不开口,成历初时还在皇上和水云尘间插几句,后来见水沉璧完全闭口不言没有表现的意思,他便也不再说了。
两人便静坐一旁,只听皇上和水云尘说道,半响,水沉璧正在沉思,突然就见成历坐在了他身侧不远处,以不高不低的声音凑过来说道:“前些日子听闻国师大人受了伤,不知道国师大人好些了没有?”
水沉璧凝眉:“太子殿下怕是听闻错了,本座并未身体抱恙。”
成历笑了一下,见水沉璧不承认他也没再与他继续说,而是听着皇上和水云尘谈起现在的局势,突然插话道:“父皇说起天下的局势,成历突然想起现今的江湖也是一阵腥风血雨呢。听说国师大人近日便是被一低贱的江湖平民所伤吧,这些江湖人当真是目无章法。本殿下听闻尤其是近日兴起的魔教,杀人灭口,屠人门派,弄的民不聊生,根本没把我们朝廷放进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