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竹马暗恋我(55)
赫连瑾点头,“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么?”季北城知道他不问明白不会走,就拿出地图,摊在桌上。“我虽没有临原的城防图,却有城中路线图。今晚攻城后,我与沈将军趁乱潜入城中,见机行事。”
“可对方死死守着城门,你们如何能进去?”
沈璧打着哈欠,走出来,“这次攻城,就是要撞破城门。”
赫连瑾抬头就看到沈璧脖颈间的点点红晕,看向北城的目光有了某种意味深长的谴责:禽兽!昨晚把人搞成这样,今天还能上战场?不风流能死?
季北城:“……”
他被赫连瑾盯的别扭,打算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你们趁夜撞破城门,我与沈将军穿上对方的战甲,混迹在他们中间。而且今晚会有雨,待下雨后,你们佯装不敌,立即撤兵。莫要早,也莫要晚。太早,符卓会起疑,太晚,他就没有心思干别的了。入夜后,你先派一队人马潜伏在城外五里左右,一旦看到城中放出的信号,立即带兵杀回来,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赫连瑾摸着下巴道:“这些都没问题。不过,你们进了城,要怎么混到符卓面前?”
“这……等我们回来,再讲给你听吧!”季北城敷衍道。
待赫连瑾走后,沈璧好奇起来,“那总能先说给我听听吧?”
季北城将事情讲述一遍,沈璧至少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很想敲开季北城的脑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沈将军以为如何?”
“我倒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写话本的潜力。”沈璧讥道,“你若想不出办法,早些跟我说,也不至于晚上丢人丢到符卓面前。”
沈璧虽嫌弃这个计划,可时间将近,他也只能勉强同意了。“这件事需城里有人接应,你在临原安插的有自己人?”
“倒是瞒不过侯爷。”符卓未起事时,季北城就已在西境各处一一安排了暗桩。这些暗桩大都隐藏得极深,就为了这一天。
沈璧由衷称赞,“季将军果然深谋远虑。”
两军上次交战是在三天前。长时间鏖战,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不知道这场仗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出发前,赫连瑾承诺将士,最多再有半月就可以回家了。军中顿时士气大涨,攻城异常勇猛。
赶在下雨前,终于撞破城门。
与此同时,薛时带兵从后方包抄过来。眼看要陷入进退两难之际,赫连瑾没有恋战,未等下雨,就仓促撤回营地。
若不是薛时疑心重,脑补赫连瑾突然攻城,又突然撤退的目的是已在路上设好埋伏,引他去追,他们恐怕会损失惨重。
符卓听到这个消息,甚为可惜,交代薛时,“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三日后,与季北城、赫连瑾决一死战!”
临原府的后院处处亭台楼阁,清幽静谧,景色宜人。
季北城早将地图记在了脑子里,拉着沈璧一溜小跑,来到一间房外。
沈璧捏着裙摆,恨的咬牙,“你拉我来这里作甚?”
“嘘!”季北城小声道,“这里住的是符卓最宠爱的小妾。据说他最近每晚都会来此歇息。看到刚才离开的婢女了吗?一会儿我们进去将那小妾敲晕。你换上她的衣衫,到那假山后,装作与我偷情……”
沈璧在他腰上掐一把,“变态!不要脸!”
“乖,听我说完。”季北城握住他的手,“婢女回来正好看到你匆匆离开,肯定会一路跟着,看到我们偷情,她必去禀报符卓……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沈璧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将正梳妆的小妾劈晕过去,又扒下她的衣衫,用床单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塞进柜子里。他刚刚换好衣服,季北城就发出暗号。沈璧将门开了条缝,故意探头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朝阁楼走去。
刚到阁楼,黑暗里伸出一双手,将他拽了过去。“好玉娘,想死哥哥了。今晚城外正在打仗,太师不会来了吧?”
“嗯……刘郎……别,会,会被发现……不如,去……我房里……”沈璧故意喘的厉害,叫人完全分辨不出他和玉娘的声音。
“心肝,快点!哥哥等不及了!”
“……”沈璧忍住一掌将季北城拍出去的冲动。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污言秽语?
脚步声渐远,季北城松开了人,“走吧!回房!”
两人一路小跑回去。关了门,沈璧忍不住吐槽,“你能不那么猥琐吗?”
季北城笑出声,“你说符卓知道了,会不会气吐血?万一他找了几十杆子人来,我们想快刀斩乱麻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己的小妾跟人勾搭,是你,你会找几十个人来围观?”
季北城:“……”
这个假设一点也不恰当。
沈璧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低声道:“来了!快!”他三下五除二把衣衫脱的只剩亵裤,连头发都披散下来。季北城跟着解开上衣和裤腰带,两人齐齐上床。
刚躺平,魏劭就一脚踹开了门,呼啦一下子进来四个护卫,季北城慌慌张张跳下床,捞起地上的衣衫就往身上套。沈璧缩进被子里,露出半个洁白圆润的肩膀,引的人总不由自主地瞟两眼。
魏劭指着身着女装的季北城,怒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皇上的人都敢动!将此人带到皇上的帐中,听候处置!玉娘夫人,一起走一趟吧!皇上正在军中等着你呢!”
这就自封为王了?沈璧一边憋着笑,一边胡乱将衣衫穿好,又抓住床尾的斗篷穿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被推推搡搡地押到符卓面前。
他原本已歇下,听到婢女禀报此事,气得吐血,只想将人抓来凌迟处死。
魏劭禀报:“皇上,玉娘夫人与人暗通款曲,已被拿下,此刻就在账外。”
符卓火冒三丈,“速押进来!朕倒要看看,何人狗胆包天!”
魏劭道:“那人男扮女装,穿着婢女的衣裳,混进府里……属下尚未审问。”
“带进来!”
魏劭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季北城推进来,后面还跟着裹得完全看不到脸的沈璧。
两人猛一进来,符卓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可看到沈璧手腕上带着他特意找人定制的手镯,还有他雪白的脖颈处隐约露出的点点火焰般的红痕时,符卓再忍不住了,“取剑来!朕今日要亲自宰了这对狗男女!”
魏劭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乖乖递上剑,“……此事其实不必劳皇上亲自动手。”
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报才来的痛快,符卓阴鸷道:“都退下!朕今日要一刀刀活剐了他们!”
符卓拔了剑,再抬头时,季北城和沈璧已一左一右将他围住,随即剑光一闪,他什么都未来得及说,脖子就是一阵剧痛,鲜血狂飙而出,喷在了军帐和沈璧的脸上。
沈璧:“……”
这死的也太仓促了吧?好歹让人留点临终遗言啊!
季北城提着符卓的头发,匕首左右连划数下,干脆利索地割掉他的头。
沈璧看的反胃,险些吐出来。“没想到你杀起人来,居然毫不手软。”
季北城提着头颅朝沈璧丢过去,“沈将军,接着!”
“季延!”沈璧吓得面无血色。他被迫穿上女装,跟季北城嗯嗯啊啊了半天,早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污血满身,季北城还故意将头丢过来,他早炸了毛。
季北城笑笑,捡起地上的头,顺便还吹了吹符卓脸上的灰。
沈璧见那脑袋血肉模糊,又是一阵干呕。
“沈将军,这颗头很值钱的!这么大的功劳,你确定不要?”
沈璧想骂人。“你喜欢,给你好了。”他低头三两下将身上的裙子扯个稀巴烂。
季北城提起符卓的头发,像提一盏灯笼,“你说我一会儿把符卓的头丢给魏劭,他会不会疯?”
“会不会疯,本将军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能确定,你我没那么容易离开临原府了。”
“那倒未必。”季北城说着话时,还不忘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一阵骚乱后,他笑意盎然道,“沈将军,走吧!”
两人潜入临原府时,季北城曾交代暗桩,若他进了军营,一炷香后还没有出来,就利用信号弹通知赫连瑾,即刻攻城。
沈璧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抬起右腿,横栏在季北城面前,“姓季的,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