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条人鱼当徒弟+番外(7)
那是他第一次得到自己的心上人,也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得到他。
况且师尊这急于摆脱自己的表现,非常有可能是他想暗中查访那天晚上跟他有肌fu之亲的男人。不知道师尊如果知道那个男人是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即使这样想着,余故渊小心翼翼望着姚争渡的眼神,依然刺伤了萧无晴。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自己辛苦买来的包子,寂然一笑。
余故渊不想闹的太难看,于是伸手问他要:“闻着挺香,馋死师尊了……”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萧无晴把一袋包子全部砸在地上,白胖胖的包子从袋子里弹跳出来,落在地上,沾满了灰。
“这怎么……”
萧无晴愁云惨淡地笑了,两颊的小梨涡点缀在他俊美的面庞上。“师尊心里不想要的东西,我又何必留着呢。”
他兀自说完话,没有再看余故渊一眼,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口,正巧碰到回避在门外的姚争渡,停下脚步。不仅没有给名义上的“师伯”行礼,还极端无礼地挑衅地一笑:“敢问师伯,梵海生的结界可还像以前一样不堪一击吗?”
姚争渡不闪不避地对上他挑衅的目光,优雅一笑,却说起来另一件事:“以后回门派可以走正门,不要像个鸡鸣狗盗之辈一样,翻围墙——听墙根。”
萧无晴讶然,随后俊脸发黑,“原来当时你知道我在门外。”
“师伯我刚好耳目灵便罢了。”
萧无晴没有多做停留,召唤出自己的仙剑,御剑走了。
姚争渡返回酒楼,看见余故渊一个人在喝酒,皱了皱眉,把酒杯夺了过来。“少喝,你的身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唉,反正都这样了,不喝酒也好不了,喝了心里还能舒坦点,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不是。”
“你是不是不相信玄一门掌门的医术?你以为师兄在骗你?”
余故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师兄怎么会骗我,师兄说他是神医,那一定是神医,死马都能给医活了。”
“别说死不死的,多难听。”姚争渡斥他一句,放缓了颜色:“吃完饭跟我回梵海生,我已经给玄一门掌门写了书信,他答应来给你瞧瞧伤。”
余故渊放下筷子,“我不去。”
“别任性,师兄低三下四给你请来的神医,又是一派掌门,别让人家觉得丢面子,咱们两边都不好看。”
余故渊根本不相信三界还有人能治好他的身体、找回来他的修为的人,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体死心了。听了姚争渡的劝告,兴致索然地说道:“那让他等等再给我看伤吧,我想在人界玩儿几天。师兄,让我在这里多留几天,过几天我就回梵海生。”
姚争渡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妥协:“好吧。过几天你一定要回门派。门派里还是很多事等着我,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就先告辞了。”
余故渊站起身,送姚争渡出门,看着他御剑飞远了。
折回酒楼,又喝了半晌酒。傍晚的时候,重新回到娇莺楼,还跟鸨母要自己“遗落”在房里的物品,鸨母交给他一片透蓝的鱼鳞,这片鱼鳞足足有茶杯口大小,看着不像是普通的鱼鳞。
这会是那个男人的随身之物吗?什么人会随身带着鱼鳞出来晃悠?余故渊躺在他那晚躺过的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小二来送夜宵的时候,把他叫醒了,他想起来去开门,可是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眼前天旋地转,同时脑袋剧痛。他用手背感受着额头的温度,感觉特别烫。
发烧了。
他呆呆地盯着黑暗中的房顶,脑子里昏昏沉沉,听着敲门的声音,却什么也思考不了,很快又重新闭上眼睛,沉进黑沉沉的梦里。
他自从十年前受了重伤,身体一直处在极度虚弱之中,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生一场病。
小二在门外叫了几句,以为屋里的人睡熟了,只好端着食物下楼去了。
余故渊在半夜再一次醒来,浑身发冷,仿佛躺在冰窖里,他用力裹紧身上的被子,感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衣裳黏糊糊地贴着身体,难受极了,他撑着身子,除去衣物,只是简单的动作,他就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样不行,得喝药。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挣扎下床,没想到一头栽在了地上。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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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师尊,我能为你做到什么
“进……进来……”余故渊嘶哑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过他顾不上了,不管门外的是谁,必须让他进来,自己这个病情,必须得看大夫喝药,死熬会越来越严重。
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进……”来字没脱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了。一个人影闯进来,看见歪在地上的余故渊,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焦急地叫道:“你怎么了!”
余故渊的意识又开始昏沉,眼皮重若千钧,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把自己抱起来,只看得清一团虚影。
余故渊趁着还没陷入沉睡,慢慢地揪住抱着自己这个人垂下的头发,将他拽的俯下身,贴着他耳朵说道:“敢……”
“嗯?”
“……敢公主抱本仙尊的,你是第一个……”
萧无晴:“……”
萧无晴感觉余故渊身上非常滚烫,口里呼出的热气几乎燎着他的脸颊,即使他没有发烧,他的脸也变得跟余故渊一样滚烫。更要命的是:师尊他没穿衣服!!除了那一夜,两人从来没有贴的这样亲密过。萧无晴克制不住地心猿意马,他想亲亲怀里人。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师尊太烫了,耽搁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必须尽快带他去找大夫!萧无晴脱下外袍,密密实实地将余故渊裹好,御剑赶回莲花渡。
莲花渡位于一湾湖水中央的小岛上,整潭湖水被萧无晴用一个巨大的结界罩住,用他一人的修为保持着周围一年四季莲花环绕。
他抱着烧得昏迷的余故渊,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迅速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旋即雷厉风行地抓来一人,强把人按在床边,让给余故渊瞧病。
这人应该是睡的正香时被拖过来的,浑身上下的衣衫没有一处是整齐的。一只脚还光着踩在地上。他用手强行扒开两眼,用力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唔……像!真像!小无晴你终于成功发疯了,找这个替身花了不少时间吧?啧,瞧你这痴情的劲儿,这是猴急过头把人‘弄’发烧了?”
萧无晴给了他一巴掌:“刘琮!少当着我师尊的面儿胡言乱语,快给我师尊看看,他烧得太厉害了!”
刘琮一凛,脸色大变地重新审视着躺在床上那个烧得人事不醒的男人,小声嘟囔,“你小子不是成功发疯了,这是黑化了呀。广玥仙尊都被你弄到自己床上了。”伸手揭开裹着余故渊的锦被,伸出去的手却被扣住了。刘琮笑了:“不是吧?玩占有欲这一套?”
萧无晴白了他一眼,替他揭开被子,“我师尊不喜欢被外人触碰。”
刘琮无语凝噎,简直想掐死这个臭小子。凉凉道:“你这护食的表情出卖了你的谎话——把他的手腕翻过来我给他把把脉。”
萧无晴依言翻出余故渊的手腕,把裹在余故渊身上的外袍重新裹好,不让余故渊赤条条的身体露出太多。
在刘琮写满了“禽兽”的目光里解释道:“别这样看我,他早上还好好的,晚上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刘琮的白眼翻到了天上,他把指尖轻轻放在余故渊的脉门上,专心感受着。
他突然愕了一下,神色严肃起来。“另一只手,快!”
刘琮又诊了一下另一只手的脉象,额角浸出了冷汗!
他迅速看了一眼萧无晴,低声说:“广玥仙尊的情况非常不好。”
萧无晴心头一沉。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才能跟你说。”刘琮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觑着萧无晴迅速泛白的嘴唇,低声说:“他的心脉断过,虽然修复了,但是依然非常脆弱。还有,他的体魄弱于常人——这么跟你说吧,他的身体就像河床,修为是流淌的河水,如果失去了修为,河床就会在风吹日晒的时候渐渐干涸,皲裂,直到河床彻底化为流沙,消失在世界上。”